“若是遺失一件兩件寶器,倒還好說,即便送給諸位也無妨,但十七件……諸位不覺得吃相太難看了嗎?”轉即,翁毅森然說道。
“我們什么都沒做!”陸小心難以置信,死死的盯著翁毅,說道,“你說十七件就十七件,證據呢?”
“證據就在諸位身上,只要放開禁制,任由著我搜查一番即可!”翁毅慢悠悠的說道。
“不可能!”想也不想,陸小心就是拒絕。
任由搜查,那樣一來,豈不是所有的隱秘,都暴露在翁毅的面前。
且翁毅身為合體期強者,一念即可殺人,若翁毅起了殺心,必然瞬死!
是以,這一要求,表面聽來算不上多么過分,然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
“爾等若是拒絕,那么便是坐實偷竊,如此,休怪我翁某心狠手辣!”翁毅疾言厲色的說道,根本沒有想過,要給對方留下拒絕的余地。
“這里是翁家,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自個高興就好!”江楓面無表情的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就是欲加之罪!
無比拙劣的伎倆,一眼就可洞穿,但又無比有效,借此,翁毅掌控絕對的主控權。
“我為什么要高興?十七件寶器遺失,這樣的損失,即便我翁家,都是無從承受!”翁毅痛徹心扉的說道。
他臉色無比沉痛,給人的感覺,好像當真,遺失了十七件寶器一樣。
“翁家主,若是最終查出,我等并未偷竊,你怎么說?”陸小心氣呼呼的說道。
“若是冤枉了爾等,我必道歉請罪!”翁毅斷然說道。
“江楓,你看?”遲疑了一下,陸小心問道。
“不若這樣,麻煩翁家主發一個天道誓言?”江楓微笑著說道。
天道誓言對于那些尋常修士而言,約束的效果不大,但翁毅身為合體期修士,一旦發下天道誓言,若有違背,必遭反噬!那樣的后果,才是真正的無從承受。
若是翁毅愿意發天道誓言的話,那么江楓倒也并不介意,放開禁制,任由搜查,只看,翁毅敢還是不敢!
“這?”
翁毅臉色驟變,沒想到,江楓會出這樣一個難題。
原本就是栽贓嫁禍,他自是不可能發下天道誓言!
“江楓,你敢耍我?”翁毅陰森森的說道。
“你若心里沒鬼,發下天道誓言又如何?歸根結底,這不過是一場賊喊捉賊的拙劣戲碼罷了。”江楓漠然說道。
“都到了這一步,還敢狡辯,不過,任由你巧言令色,也什么都改變不了,要么放開禁制,要么死,速速抉擇,若敢心存僥幸,我當親自出手,一一鎮殺!”翁毅惡聲惡氣的說道。
江楓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是犀利無比,這讓翁毅意識到,再說下去,只怕是難以自圓其說。
既是如此,翁毅覺得,沒有必要再拖延時間了。
“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愚弄我們的智商!”陸小心一通亂叫,上下跳腳,一邊與陸弘聯系,進行求援。
到這般份上,陸小心如何會不知道,他等進入翁家容易,但這翁家的大門,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輕易邁出去的可能性。
“翁家主,大不了我們將剛剛拿到的寶器交還給你,這樣總行了吧?”陸小心又是說道,希冀能夠借此,拖延時間。
卻在這時,一道頗為熟悉的面孔,進入陸小心的視線。
那是榮家的人,之前前去榮家的時候,有打過照面,陸小心認得對方,一時好奇,對方為何會來到翁家。
“翁家主,我榮家家主交代了,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太過猖獗,竟是在我榮家寶庫之內行盜竊之事,我榮家家主,正在趕來的路上,很快就將到來。”那榮家之人,大聲說道。
“居然是這樣?”眼神一陣變幻,旋即,翁毅就是大笑起來,說道:“這下,看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陸小心臉色一片鐵青,心情瞬間跌落谷底,情知就算是陸弘出現,也是注定無法改變什么。
翁家與榮家,分明是合謀竄通,難怪剛才無比容易,就是從榮家拿了好處離開,敢情,后手在這里。
“翁家主,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正當陸小心如此想著的時候,榮少德的聲音聲音傳了過來,他一臉的好奇之色,好像根本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一樣。
聞言,翁毅就是一五一十說來,絲毫不曾添油加醋,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不容爭辯的事實。
待聽完,榮少德臉色一片陰沉,他的臉色隨之變得異常古怪,有憤怒,也有震驚。
“可惡,這是欺我們兩家無人了嗎?”緊接著,榮少德怒聲咆哮。
“難道,不是欺我陸家無人?”又是有著一道聲音傳來,陸弘現身而來。
“陸家主,你總算是舍得現身了嗎?”望向陸弘,榮少德瞇眼輕笑著說道。
“爾等盛意邀請,我又如何膽敢不來?”陸弘不置可否的說道。
“如此,人卻算是來齊了。”榮少德就是說道。
話音落下,二者相視一眼,都是能夠從對方的眼底深處,無比清楚的看到那燃燒著的怒火。
“榮家主這話的意思,我卻是聽不明白。”陸弘裝傻說道。
“陸家主向來聰明過人,何必裝瘋賣傻,接下來,我要開始殺人,你說,我是先殺你的寶貝女兒呢,還是先殺你的寶貝女婿?”榮少德悠悠說道。
既然,陸弘進入了翁家,那么,榮少德再無顧忌。
“榮家主,你殺一人,我也殺一人,直到殺光為止。”適時,翁毅輕笑著說道。
“正合我心意。”榮少德詭笑起來。
“哼,總算是露出真面目了嗎?裝啊,怎么不接著裝了?”陸小心哼哼唧唧的說道。
“還有,江楓不是我陸家的女婿,你們別亂說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隨之,陸小心又是說道。
“果然是一往情深,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維護自己的情郎,可惜,這里的人,沒有一人能夠活著走出翁家!”翁毅怪笑著說道,看笑話一樣的看著陸小心。
“都說了不是,你們究竟要怎樣啊?我和江楓是清白的好不好?”陸小心氣的不行,為什么她明明說的是真話,卻被當成了笑話了呢?
“陸家主,你殺誰?”卻聽這時,江楓的聲音響起。
“我比較看翁毅不順眼。”陸弘施施然說道。
話音落下,江楓眼眸微抬,那樣的視線,便是落在了榮少德的身上,緩緩說道,“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我只殺一人,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陸家負責擺平。”
“我說過的話算數,此間事了,你就是我陸家女婿。”陸弘瞇眼說道。
聽在耳中,陸小心風中凌亂,她正極力撇清與江楓之間的關系,怎么陸弘說出了這樣的話?
到底是江楓想做陸家的女婿,還是,陸弘想要招攬江楓為陸家的女婿?
仔細想想,陸小心發覺,二者之間,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
“轟!”
虛空大爆炸,震耳欲聾,江楓祭劍出手,他的目標是榮少德。
彼此算計,互相傾軋,到這一步,也該是了結的時候了。
站在江楓的立場而言,今日里的戲碼,多余的不能再多余,翁毅與榮少德自以為演技精湛,殊不知道落在江楓的眼中,正如那蹦跶著的螞蚱。
他無意多言,再多的言語,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注定是徒然且蒼白的。
榮少德與翁毅之間一唱一和,如天花亂墜,他們千方百計為自身尋找借口,然則忘記了,如果他們足夠強大,根本不需要任何借口。
鋒銳無匹的劍氣往著那前方掃蕩而去,江楓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直接撕裂往前……
“好膽!”
榮少德驚喝,無比意外江楓膽敢率先出手,他大手一伸,虛空一柄黑色長劍浮現,幽幽黑光如墨,雄渾澎拜的一道劍氣,橫斬江楓。
與此同時,陸弘亦是一動,殺向翁毅!
既然江楓已經出手,陸弘情知,那赫然是有著絕對的把握,這個時候,陸弘自是無所遲疑。
“陸家主,你隱藏的可真夠深的!”翁毅無比陰鷲的說道。
他也好,榮少德也罷,一直都是在等待著機會,一舉撕裂風波城內的格局,然而那被遺忘在外的陸弘,實際上,才是隱藏的最深之人。
他們兩個終于等到了機會,而陸弘,也是等到了機會!
二者的機會是狩獵會,而陸弘的機會則是江楓!
可以說,而今,江楓成了陸弘最大的依仗,若非是江楓出現在風波城的話,那么,一切都將不同!
“江楓!”翁毅臉色一陣發黑。
此刻意識到這一點,翁毅總算是明白過來,看似是他與榮少德掌控絕對的主控權,實則那樣的主控權,盡數在江楓的手上,可以說,江楓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隨時都是能夠影響到風波城的局勢。
“一個外來者,竟是主導著風波城內的格局,笑話!”翁毅不服!
兩方戰斗拉開序幕,陸小心等四人,反倒是被動的置身于事外。
“大小姐,我們該怎么做?”一人小聲詢問道。
“看戲!”想了想,陸小心說道,她翻了個白眼,而后便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江楓看。
那四人聞聲之下也是仔細想了想,發覺除了看戲,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