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皺眉,江楓甚為感到意外。
“江楓,你可知罪!”
正當江楓意外的同時,一道雄渾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這會客室內炸響。
水幕墻后方,那里一道身影,隨之長身而起,冷冷說道:“穆兄乃是我丁某的知己至交,卻是被你趁人之危,此事,你如何向我解釋?”
“終于還是來嗎?”江楓想著。
雖然意外,但這時候見到丁真人發難,江楓也是總算明白過來,雷嘯那一直不曾揭露的后手是什么。
九圍山一戰,諸多修士親眼目睹雷嘯與丁真人以及韓真人發生沖突,理所當然的,認為三者之間關系不和。
但這只是表象罷了,到這一步,江楓焉能不知,當初丁真人前往觀戰,并非是為穆真人或者鐘真人掠陣,而是為雷嘯掠陣。
盡管,這時丁真人言之鑿鑿,表示是穆真人的知己至交,但這樣的言辭,休要說旁人,恐怕就是丁真人自己,都不會相信。
只不過,固然江楓有想過,今日之局,還會有別的變數,但一位真人牽扯進來,還是始料未及。
這是丁真人,那么韓真人呢?先前的行為,是否也是一場戲?
江楓若有所思,思索著可能性!
若當真韓真人是在演戲的話,那么只能表示,雷嘯實際上,已經掌控了邊墟內三分之一的局勢,與姜真人和唐真人,三強鼎立!
“隱藏的真夠深啊。”一聲長嘆,江楓喃喃說道,從未對雷嘯的手段有過低估,這時候也仍舊是深感佩服!
丁真人發難,意外的不只是江楓,被邀請而來的諸多合體修士,也是意外的很,自然,這般情況,也是讓不少人幸災樂禍不已。
“你真的是穆真人的至交?”卻是不等江楓說話,天真就是大聲叫嚷起來。
“此事知情者不多,但的確如此,穆兄對我幫助極多,可以說,沒有穆兄的幫助,就沒有我丁某的今天。”丁真人緩緩說道。
“丁真人竟是如此重情重義,令人敬佩。”天真于是說道。
“哦?”目光落于天真身上,丁真人好奇天真會說出這樣的話。
“眾所周知,穆真人之死,與雷嘯有脫離不了的干系,丁真人既然是穆真人的至交,那就速速鎮滅雷嘯,為穆真人報仇吧!”就聽天真又是說道。
“胡說八道!”丁真人厲喝。
“怎么會是胡說八道呢?九圍山一戰,穆真人身受重傷,此事人盡皆知,莫非唯獨丁真人你不知?”天真一本正經的說道。
“奈何,穆兄是被江楓所殺。”丁真人說道。
“沒有的事,這是個誤會。”天真搖頭,說道:“之所以悟道果會落于江楓手中,乃是由于穆真人欣賞江楓的緣故。江楓不過合體修士,如何能殺一位真人呢!”
“閉嘴!”丁真人怒。
天真一個勁的胡說八道,難不成是拿他當成了白癡不成?
“你親眼見到的都不去相信,卻偏偏聽信謠言,丁真人,千萬別告訴我,你是怕了雷嘯。”天真牙尖嘴利的說道。
“找死!”
丁真人再也無法忍受,他堂堂真人,居然被一個弱小的合體修士指手畫腳,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右掌伸出,朝著天真所在的方向,一記大手印凌空壓制而來。
激蕩的掌風沖擊呼嘯,無上威壓如天幕倒懸,直接壓制在天真的頭頂,讓天真動彈不得。
俏臉漲紅,一道血紅色的劍光自天真體內朝外激射而出,對著那一記大手印凌厲斬擊過去。
這是一道本源劍氣,對于真人的強大,天真從未有過小覷,動用本源劍氣,進行硬撼。
剎那之間,風流云散,血紅色的劍氣沖霄而起,將那掌風完整切割。
“有點意思!”眼眸開闔,精光肆虐,到這時候,丁真人方才是正眼看了天真一眼,在他眼中宛如螻蟻一樣的存在,卻也并沒有他此前所想象的那么不堪一擊。
隨之,那一道身影邁動腳步,掠過水幕墻,出現于諸多合體修士的眼前。
“丁真人!”
“真人!”
望向那一道掠步走出如山岳一般的身影,不少合體修士紛紛站起身來,打著招呼,言語恭敬,小心翼翼。
對此丁真人毫不理會,他直視向天真,旋即大手一探,一道紫光飛出,那是一件法器,被丁真人所祭出。
法器釋放出雄渾的法力波動,恰好是將這座私人莊園包裹入內,以免在鎮殺天真的同時,將這莊園給毀掉了。
“喂,你堂堂真人,好意思和我過不去嗎?”天真臉色微變,急急忙忙的說道。
一抹猙獰的笑意,自丁真人嘴角緩緩浮現,丁真人不言,那般看向天真的眼神,愈發多了幾分凜然之意。
“太過分了,還要臉嗎?有本事你去殺雷嘯,和我過不去算什么本事?”天真繼續大叫,大有不依不撓的趨勢。
丁真人仍舊不言,直視天真,眼底深處,殘虐的殺戮氣息靜靜涌動。
和一個合體修士過意不去,確實不算本事,可若放任天真活在這世上,更是恥辱!
“你到底從雷嘯那里拿到了什么好處,直接說出來,大不了我給你雙倍,再不行,我給你三倍,總可以了吧?”見丁真人至始至終無動于衷,天真便也是持之以恒的撒潑。
明顯可見,當天真說出這話之時,丁真人眸光些微閃爍,將丁真人的情緒波動看在眼中,江楓伸了伸手,示意天真可以停止試探了。
二者配合默契,到這一份上,再試探下去,已無必要。
天真瞇眼輕笑,朝著江楓拋了個媚眼,那意思是說,江楓該如何獎勵她。
江楓哭笑不得,獎勵什么的,等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畢竟江楓可不會認為你,二者能夠輕易離開此地。
雷嘯苦心布局,接連使用三次后手,這時候丁真人出面,稱的上是一枚底牌。
“丁真人,這里不是戰斗的地方,不如,約定一個地方你我一戰,如何?”江楓緩緩說道。
“約戰?”聞言,丁真人大笑出聲,他看死人一樣的看著江楓,倒是好奇,對方憑什么與他約戰?
他自信要殺江楓,翻掌之間,一個卑微如螻蟻一般的家伙,竟是膽敢大放厥詞與他約戰?
“有些事情,你我之間心知肚明即刻,撕破臉皮,對你并無好處。”江楓淡淡說道。
“答應他!”伴隨著江楓話音落下,一道傳音,傳入丁真人的耳中,那是雷嘯在傳話,讓丁真人答應江楓的要求。
“我答應你了。”將雷嘯的話聽在耳中,丁真人便是沉聲道,自也是清楚,江楓所指的是什么。同時明白,雷嘯顧慮的是什么。
但他除了在九圍山之外,平素與雷嘯之間并無交集,卻是不知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綻,讓江楓與天真看出了端倪,更是以此,作為要挾他的砝碼。
而且不得不說,江楓的要挾,一舉戳中了雷嘯的軟肋,哪怕雷嘯,都是不免忌憚不已。
“十天之后,九圍山!”江楓于是說道。
丁真人點頭,表示可以。
淡然一笑,江楓牽起天真的手,朝著會客廳外邊行去,依舊是有著一道道的目光,被吸引落于江楓的身上。
眼前的危機暫時得以化解,但諸人更是好奇,十日之后,在那九圍山,江楓憑什么與丁真人抗衡。
至于江楓會否如實赴約,卻是無一人擔心此事,邊墟雖大,但一旦江楓食言,那么,也必將再無江楓的立身之地。
感受著那一道道打量的目光,江楓不為所動,對于江楓而言,之所以選擇十日之后一戰,并非是認為十日時間,自身便是能夠與丁真人抗衡,而是需要這十日的緩沖時間。
以雷嘯為主導的這一場集會,卻是讓雷嘯一步步的失去了主動權,因此一來,接下來雷嘯必然會有更多的動作。
直接點而言,也就是說,江楓并不認為,雷嘯會給自己十天時間!
江楓非常樂意見到雷嘯更多的小動作,只有各自例疑似不斷被觸及的情況下,他與天真,才能夠變得安全。
離開了莊園之后,江楓倒也沒有著急離開歸元城,而是攜帶天真,返回先前所居住的酒樓。
時間不長,一道身影,就是出現于二者的房間內,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鄔真人。
“你在懷疑什么?”鄔真人有著一如既往的直接,開門見山質問道。
“鄔真人莫非一點懷疑都沒有?”江楓似笑非笑的說道。
他早就知道鄔真人會來,索性在酒樓等著,鄔真人果然來了,不曾讓他失望。
末了,不等鄔真人說話,江楓又是說道:“鄔真人,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怎么賭?”皺眉,鄔真人有所疑惑的說道。
“很簡單,就賭,誰會來殺我!”江楓說道。
鄔真人本想說殺江楓之人是丁真人,話到嘴邊察覺到不對,就是沒能說出口來,略微思附,鄔真人緩緩點頭,但隨之說道:“若我發現你居心不軌,殺無赦!”
江楓輕聲一笑,說道:“鄔真人,我既然敢與你賭,自然有著百分百的把握,大可靜下心來看好戲即可。”
鄔真人心中一動,哪會不知,江楓這是在提醒他,他的道心已亂,冷哼一聲,鄔真人不再多言,轉瞬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