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今日里河海府是刮了一陣妖風,不然的話,豈會將程宇兄你也給刮過來?”看向對方,林開明針鋒相對的說道,半步不讓!
“哈哈”
程宇大笑,樂不可支,說道:“林兄還是這樣的風趣幽默,只是程某怎么不知,河海府內刮了妖風呢?難不成,那妖風偏生就刮在了你林府不成?”
不等林開明回應,就聽程宇又是說道:“聽說林兄昨日里,一不小心受了點傷,可是如此?”
“你?”
一根手指指向程宇,林開明怒,程宇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是故意揭他的傷疤,要看他的笑話。
“不過看林兄你今日里活蹦亂跳,應該是已無大礙,如此,程某也就安心了。”程宇施施然說道。
“程宇,你管的太寬了。”林開明不悅的很。
“林兄息怒,程某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若林兄看不慣,大可離開,眼不見呢,就心不煩。”程宇說道。
林開明冷笑,程宇以為擠兌幾句,就能讓他離去,未免太過小覷了他林開明。
與此同時,林開明怎會不知,程宇出現在這里的目的,不外乎是和他一樣,想要將江楓請去。
但凡事講究先來后到,他既然是先來之人,那么,豈能讓程宇如愿?
想到這里,林開明便是淡淡說道:“程宇,府主之爭尚未開始,你就這般肆無忌憚了嗎?又可有將府主放在眼里?”
“拿府主來壓我?”程宇冷冷一笑,說道:“河海府內諸人,都說林兄你威風八面,果不其然,威風的很。”
“我只問你,眼中可有府主?”聲音驀然轉冷,林開明疾言呵斥道。
“這”
程宇瞬間就是坐蠟了,他自然不敢說眼中沒有府主,那是大不敬之罪,縱然當面被林家的人擊殺,程家也是徒然奈何,無法說半點不是。
府主之爭,爭的是利益,何曾不是權勢之爭?
這三百年,林家之人在河海府橫行無忌,怨聲載道,卻是誰也無可奈何,正是那手握權勢的體現!
“程某眼中,自然是有府主的。”程宇悶聲說道。
“既然如此,還不速速離去?林某乃是奉府主之命而來,你要與我爭?”林開明大喝,氣勢更是鼎盛了幾分。
程宇臉色發黑,萬萬沒有想到,這林開明威勢如此之甚,哪怕他的修為,比之林開明略勝一籌,卻也是要避開其鋒芒。
“林兄,你可能是忘記了,選擇權不在我的手上,也不再你的手上!”程宇寒聲提醒道。
林開明自是知道,選擇權乃是在江楓的手上,但只要將程宇趕走,他就是唯一的選項,江楓選也得選,不選也得選。
除非,江楓不惜得罪林家。
但江楓敢嗎?
“有趣!”
將林開明和程宇的針鋒相對看在眼里,江楓淡然一笑,果不其然,他成了香餑餑,河海府內的三股勢力,將圍繞他展開一場拉鋸戰。
“程家的人出現了,想必,牧家的人也快了吧。”江楓低語道。
如今自身正處在風口浪尖,江楓不打算發表任何的意見,任由著對方亂斗便是,一旦插手進去的話,估計就很難抽身退出了。
“哈哈”
并沒有讓江楓等待太久,牧家的人,如約而來。
領頭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面相略顯陰柔,凈白無須,當其笑著之時,嗓音也是甚為尖細,聽在耳中,莫名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大笑著,中年男子領著牧家的幾人,大步走上前來。
“牧大管家居然也來了嗎?”掃視中年男子一眼,林開明陰陽怪氣的說道,那中年男子,正是牧家的大管家牧建新。
“此地如此熱鬧,豈能少了我呢?”牧建新說道,又是一聲大笑。
“只是意外,牧管家竟是如此清閑罷了。”林開明說道。
“實不相瞞,牧某俗事纏身,今日里是難得才抽出空來。”牧建新說道。
“哼!”
林開明冷笑,這牧建新狡猾如狐,對方的話,哪怕是一個標點符號,他輕易也不會相信。
這時候牧建新的到來,讓林開明意識到,今日之事,是愈發棘手了,因為牧建新和程宇是不同的,盡管程宇在程家頗為有些話語權,但也遠不能和牧建新相提并論,某方面而言,牧建新的態度,能夠代表牧家的態度,舉足輕重。
他的到來,無疑表示,對于邀請江楓前往牧家,勢在必得!
不然的話,這等人物,又豈會輕易露面?
見林開明如此,牧建新當即目光落于江楓身上,打量一番過后,微笑說道:“道兄器宇軒昂,眉生道骨,牧某看在眼里,大開眼界。”
“過譽了。”江楓不動聲色的說道。
“非也非也,牧某看人,從未錯過!”搖頭,牧建新正色說道。
明顯可見,這時候林開明和程宇都是有所意外,似乎是沒有想到,牧建新對江楓的評價,竟是如此之高。
于是二者再度盯著江楓打量起來,但江楓看似尋常,很難看出有什么不同之處。
“以前沒錯,不代表現在沒錯。”隨口,江楓不以為意的說道。
牧建新的話,聽聽即可,江楓不可能放在心上。
“道兄如此謙遜,屬實難得。”牧建新這樣說道,贊美之詞溢于言表。
江楓愕然無語,不得不說,此人在夸人方面,很有一套。
“道兄,牧某乃是奉牧家家主之命而來,邀請道兄前去我牧家坐坐。”隨后,牧建新鄭重其事的說道。
“做客就算了,誰要見江某,親自過來一見便是。”擺手,江楓淡漠說道。
這話,不只是說給牧建新聽的,也是說給林開明和程宇聽的,他們想要江楓表態,這就是江楓的態度。
一句話輕飄飄落下,江楓邁動腳步,不疾不徐離去。
三股勢力目送江楓遠去,各自發怔不已,因為,聽江楓那句話的意思,竟是統統拒絕,不留余地。
“太猖狂!”林開明憤怒。
他帶傷而來,自認極盡誠意,然而江楓不識好歹的很,莫非當真以為,自身是多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成?簡直毫無自知之明!
倒也是想要看看,江楓會怎么死!
程宇和牧建新相視一眼,各自有些哭笑不得,誰都沒有想到,江楓會是那樣的態度,居然一并拒絕了。
雖說無論江楓答應哪一家的邀請,都勢必引發另外兩家的不悅,但統統拒絕,不得不說,還是出乎所料。
“這是什么意思?”程宇問道。
“他不打算介入進來!”牧建新低低說道,眼中閃爍著莫名的神光,說道:“太天真了,難道不知,他別無選擇嗎?”
一會之后,三股勢力,各自散去。
“拒絕?”
當牧建新向牧奇提及此事之時,牧奇臉上的表情甚為耐人尋味,輕笑著說道:“倒也算得上是個聰明人,只是,自作聰明了,目光,終究過于短淺!”
“此事,少主打算如何處置?”想了想,牧建新問道。
“看似是無足輕重的存在,但也很可能改變河海府的局勢,尊者就是尊者,豈能等閑待之呢?”牧奇說道。
“少主是打算親自去請?”牧建新問道。
搖頭,牧奇說道:“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大爭就將開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且任之。”
“萬一林家和程家方面,暗中圖謀?”牧建新問道。
“那就送他去死。”揮手,牧奇不容置疑的說道。
在林開明和程宇陸續返回林家和程家之后,類似的對話在發生。
如果說在江楓表態之前,江楓是三股勢力爭相爭奪的香餑餑的話,那么這時候,江楓赫然,是變成了各自的眼中刺。
一旦江楓的立場發生動搖,就是江楓的死期!
這樣的情況江楓早有想到,各種所謂的后果,江楓也都心知肚明,這時,江楓獨身一人,漫步河海府街道,感受著這里和另外四域截然不同的熱鬧。
河海府頗為繁華,街道兩旁,各種店鋪林立,不過這里更多的則是那法器坊,出售各種法器。
江楓手中有著兩件道器,尋常法器,自是無法入眼,隨意閑逛著。
“嗯?”
在那前方,一個紅衣女子,進入江楓的視線。
“尊者!”江楓笑著說道。
那是一位尊者,江楓心想不愧是昆吾獄,隨便在大街上走著,都是能夠遇上一位尊者。
幾乎在江楓注意到那紅衣女子的同時,紅衣女子也是注意到了江楓,如遠山一般的眉微抬,朝著江楓遠遠看來。
江楓無意上去打交道,只是點了點頭,便算是打招呼,邁動腳步,走向另一個方向。
紅衣女子對江楓也絕無興趣,見江楓走開,視線隨之收回,走向一個不同的方向……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江楓卻又是見到了那紅衣女子。
二者先前所走的方向不同,但不知不覺間,竟是迎面遇上,這時候,江楓方才是看清楚紅衣女子的容貌,艷麗卻又端莊,兩種迥異不能相融的氣質,在她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許是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就再次和江楓遇上之故,紅衣女子秀眉微蹙,隨后便是大步,走向江楓。
伴隨著紅衣女子走近,她的氣質愈發端莊,凜然不可侵犯,那是難以用言語去形容的冷漠,而且分明可見,紅衣女子眼底深處,肆虐著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