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弟這一生,當真是豐富多姿,令人羨慕不已!”溫別離發出一聲感嘆,似乎,甚為神往。
舒靜琀聽到了溫別離的聲音,但她沒有回頭去看溫別離,而是看向遠方,看向天邊。
“溫師弟想要下山,隨時可以,師姐我送你一程都行!”一會之后,舒靜琀漫不經心的說道。
“沒成想,江師弟竟是與氣運兩宗的宗主,結為了道侶。”溫別離感慨不已的說道,無視掉舒靜琀的冷嘲熱諷。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舒靜琀輕輕一笑,說道:“溫師弟你這是靜極思動,竟是有閑心,理會這種傳聞。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之事不是嗎?”
“師姐你認為正常就好,師弟我想起還有點事,這就先離去了。”溫別離似笑非笑的說道,不等舒靜琀回應,就是走開。
“這世上,又多了一個無聊的人!”舒靜琀終于回過頭來,她看著溫別離的背影,失望到了極點。
隨著溫別離對江楓愈發多的關注,溫別離出現在她面前的頻率,也就越來越高。
舒靜琀不是很清楚溫別離的用意是什么,只是溫別離自身都未必意識到,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行為!
“的確,挺豐富多姿的!”一會之后,舒靜琀失笑道。
笑過之后,舒靜琀也就作罷,舒靜琀對這一傳聞沒有任何的興趣!
有關江楓和祁予結為道侶之事,天下修士引以為談資,不過也是在一些勢力內部,引發一些小范圍的震動。
特別是,在傳聞傳了數天之后,江楓也好,祁予也罷,都沒有出面解釋或者辟謠,就更是讓天下修士,遐想連篇。
如果在數日之前,尚且有著數量頗多的修士,認為這是無中生有的謠言的話,難么隨著江楓和祁予的沉默應對,似乎是間接默認了二者的關系。
因此故,消息在傳了數天之后,非但熱度沒有降下去,反而是愈發的高漲。
“截止到目前為止,未曾發生變故的古道統,僅剩下四家了。”江楓分析道。
這四家,分別是古來有之家族之一的禹家,三大圣地之一的凌云圣地,以及新圣家族的姜家和荀家。
長陵城之行,讓江楓看清楚了很多往昔未曾看清楚的問題,譬如為何每一次有古道統在發生變故前夕,往往能夠看到氣運兩宗的影子。
那固然是顯露手段,為祁予的橫空出世鋪墊,但這不是全部的真相,而是真相的一部分。
江楓發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氣運兩宗的人,應該是在趁機,搜尋那特殊的能量。
未必每一個現存于世的古道統都有那種能量的存在,但這是一個頗為不錯的方向!
因此,任由傳聞紛傳,江楓毫不在意,他的視線,盯向了這四股勢力。
從種種跡象已不難看出,變故的發生沒有任何一股勢力能夠幸免于外,且那樣的變故是不可控的,唯一的區別,僅僅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由于江楓對四股勢力有了額外的關注的緣故,倒也是得知了一些有關這四股勢力的一些消息。
“終于開始了嗎!”
這一天,有消息傳來,有修士出現在荀家地界之外。
“荀家?”
江楓喃喃自語一聲,朝著荀家趕去。
當江楓趕到荀家地界的時候,那里,赫然是有著百來道身影,盡皆陌生面孔,不過輕易就可看出,這百來修士都很亢奮,似乎將有大事發生。
“嗯?”
神識釋放,隨意橫掃,瞬間江楓便是發覺,這百來修士的身份,有點問題。
江楓本以為,這些都是散修,專程趕來看熱鬧,然而并非如此,和江楓所想不同的是,這百來修士,分明是來自同一股勢力。
“居然是這么回事!”江楓若有所思,很是意外,不出所料的話,這百來修士,應該都是來自氣運兩宗。
得知此點后,江楓豈會不知,祁予的野心,遠比外界所認為的更大,手筆也更驚人!
由于江楓并未隱藏行跡的緣故,很快就是被那百來修士發現,一道道的目光,掃視而來,輕易可看出,諸人眼中,有著濃濃的戒備。
“你是……江楓?”一道聲音傳來,一襲青色長袍的青年男子緊盯著江楓,目光漸漸變得銳利起來。
“江楓?”
“此人就是江楓?”
伴隨著青年男子話音落下,諸人就是對江楓有了更多的關注,議論之聲,嘩然而起。
江楓緩緩點頭,并不避諱自身的身份。
“江楓,你可知罪?”卻是江楓方才點頭,那青年男子就是聲色俱厲的訓斥道。
“知罪?”江楓莞爾,淡笑詢問道:“不知江某,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青年男子連連冷笑,逼上前來,一臉不善的質問道:“是誰給的你膽子,竟敢公然造謠與祁宗主的關系,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青年男子咄咄逼人的很,似乎并未將江楓放在眼里,他氣度非凡,顯見在氣運兩宗,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江某與祁宗主之間的關系,豈是你所能知道的?”江楓淡淡說道。
“齊某身為氣運兩宗副宗主,難道沒有資格不成?”青年男子冷聲說道。
“齊翰?”
得知這青年男子姓齊之后,江楓便也是得知了此人的身份,難怪,竟是不曾將他放在眼里。
近些時候,祁予橫空出世,氣運兩宗異軍突起,圍繞氣運兩宗的話題層出不窮,齊翰這名字,也是屢被提及。
此人的身份是氣運兩宗的副宗主,但又不僅僅是副宗主那般簡單,在氣運兩宗的地位,比之祁予而言,都是未必遜色太多。
因為,此人曾經的身份,乃是氣宗的宗主!
祁予一力促成氣宗和運宗的合并,之所以最終能夠成功,和齊翰的支持有著莫大的關系,若非是齊翰退位讓賢的話,祁予根本不可能如此順利促成此事。
因此在氣運兩宗并為一宗之后,齊翰在氣運兩宗內部的地位依舊舉足輕重,雖然只是副宗主,但其人氣并不下于祁予,也是極為得祁予的倚重!
“江楓,你還有什么要說的?”齊翰厲聲道。
“江某委實和你沒什么好說的。”江楓隨意道。
“江楓,別說齊某沒給你機會,若你昭告天下,澄清與祁宗主之間絕無關系,齊某或可不計前嫌。”齊翰陰森森的說道。
江楓的臉色就很玩味,到這時豈會不知,這齊翰當初之所以會退位讓賢,成全祁予,并不是齊翰多么的大度無私,而是他對祁予有著一份復雜的情感在內。
只不過這份情感,祁予是否清楚,就不是江楓所知道的了。
江楓自然和祁予沒有半點關系,此點祁予心知肚明,但聽齊翰說話的口吻,很是顯然,齊翰并不能肯定。
于是,齊翰才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如若不然的話,任由外界以訛傳訛,齊翰又豈會放在心上,更不會意圖強逼江楓表態。
但江楓不可能去澄清,哪怕江楓有澄清的想法,也不可能接受齊翰的威脅,不客氣的說,此人豈有威脅他的資格?
“可惜,江某卻計較了。”江楓臉色轉冷,面無表情的問道:“是誰給的你勇氣,在江某面前指手畫腳?”
“放肆!”
“找死!”
不等齊翰說話,氣運兩宗的諸人就是大怒,江楓太過囂張,不能忍受。
齊翰盡管只是副宗主,但在氣運兩宗內部,可是有著和祁予平起平坐的地位,豈容有辱?
江楓無禮且傲慢,他羞辱齊翰的同時,豈非羞辱了整個氣運兩宗?
“江楓,你是在逼我!”齊翰盯著江楓的眼神陰郁無比。
在齊翰看來,讓江楓澄清與祁予之間的關系,對江楓來說,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但江楓最終竟是拒絕。
這是否表示,傳聞或許不只是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的話,江楓怎么會是這樣的態度?
稍微聯想,齊翰的臉色就是愈發的陰郁了,他死死盯著江楓,戰意噴薄。
“死!”
齊翰踏步虛空,橫擊出手。
“這應該算是,你在逼迫江某啊!”江楓無可奈何的說道。
既然齊翰要戰,奉陪到底便是,他江楓何懼之有?
肉身撕裂虛空,江楓迎擊過去,倒也是頗為好奇,這曾經的氣宗宗主,有著怎樣的手段。
氣流隨著江楓和齊翰的沖擊變得狂亂,沖擊向四面八方,一道道身影紛紛朝著后方避退,肉眼可見,虛空在坍塌,被粉碎。
“轟隆隆……”
爆炸之聲響徹而起,兩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惡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那里一道虛影伴隨著碰撞的發生,頃刻消散。
“恐怖的肉身!”齊翰沉聲說道。
這盡管只是試探,也是讓齊翰略感心驚,情知江楓聲名遠播,絕非虛名,名副其實鎮壓天尊這一個領域。
但同為鎮壓天尊領域的至強者,江楓的這般手段,至多讓齊翰眼前一亮,遠不至于讓齊翰退走。
而且,如果江楓的手段僅此而已的話,江楓注定要為他的無禮付出代價。
神光漫空,一件法器被齊翰祭出,那是一個小鼎,鼎身之上,銘刻九道龍紋。
“九龍鼎?”江楓輕語。
這是傳說之物,不是尋常意義上的道器,驚人而神異,號稱鎮壓氣運,齊翰身為曾經的氣宗宗主,這九龍鼎在他的手上,可謂如虎添翼。
“此人,倒也是有些狂傲的本錢!”江楓想著。
傳聞中遺落了無盡歲月的九龍鼎,原來一直都在氣宗手上,難怪齊翰并不將他放在眼里。
“齊翰手持九龍鼎,竟是心甘情愿,成全祁予,除了那一份復雜的情感之外,恐怕,另有不為人所知的原因!”江楓默默說道。
憑借著九龍鼎,足以讓齊翰對于氣宗有絕對的控制,如果祁予沒有讓齊翰信服的手段的話,齊翰又豈會退位讓賢?
江楓意識到自身或許對祁予有些低估了,那個充滿神秘氣息的女人,此前所展露的,并不是她全部的手段!
“鎮!”
齊翰右手結印,將九龍鼎催動,那九龍鼎虛空飛出,神芒灑落,鎮壓之下,虛空都是被凍結。
隨著九龍鼎飛來,江楓感覺自身有什么東西被強行削減了,九龍鼎不只是鎮壓氣運那般簡單,更是能夠強行削減一人的氣運。
曾有傳聞表示,但凡見過九龍鼎,往往會引發霉運纏身,這時產生那樣的感覺,一時間讓江楓的臉色古怪不已,情知傳聞極有可能是真的。
江楓莫名有些空虛,但那樣的感覺玄之又玄,轉瞬即逝,無法捕捉。
“玉璽!”江楓低喝,召喚玉璽。
九龍鼎有驚人來歷,玉璽亦是不俗,這是鎮壓世界之物,同時,因為玉璽來自某一座古皇庭的緣故,本身亦是擁有大氣運之物。
江楓沒有祭出天印而是召喚玉璽,是因為江楓想要知道,九龍鼎所謂削減氣運,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所帶來的麻煩可不小!
“果然是這樣!”
瞬息過后江楓臉色微變,他能夠非常清晰的感知到,玉璽的氣運被強行削弱了,雖然這般氣運的削弱并不會影響到玉璽的威能,可也是讓江楓的臉色驟然難看無比。
“混賬!”
江楓終究是被激怒,他所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九龍鼎鎮壓而下,玉璽則是反向壓制過去,兩件道器共爭輝,天際異象橫生,形成絢爛無匹的異景。
一道道目光被吸引過去,為之目眩神迷。
江楓沒有關注那里的情況,而是看向齊翰,今日就算不殺齊翰,也必然要讓齊翰為他的行為,付出慘烈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