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的人剛進去,就又是有一隊車隊過來了,秦管業再度迎了過去,這次,從車子里鉆出來的,是李家李老爺子。
“管業,今天很熱鬧了,辛苦你了。”李老爺子朝秦管業淡淡說道。
秦管業微笑道:“勞煩李老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實在是過意不去。”
李老瞪他一眼,說道:“你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肚子里有幾根花花腸子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很,少在我面前說漂亮話,秦老生日,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我要是不來,那豈不是太不會做人?”
秦管業干笑,自動忽略掉李老所說的什么人該來什么人不該來,說道:“李老,這就里邊請還是?”
李老擺擺手,說道:“不著急,我剛才來的路上接到匯報,江老爺子正在前來的路上,估計很快就到了,我就在這里稍等一會,你有事就先去忙。”
秦管業的臉色微微變得有些古怪,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貓膩。李元玨和江楓之間的沖突,他自然是聽說過的,而且他還知道,李元玨被江楓打斷的那條腿,在好不容易治好之后,又被人給打斷了,情況比之上一次更為嚴重。
這個時候李老要在這里等江老,秦管業可不會認為李老是要和江老親近親近,但李老要做什么事,自然不是他所能管得了的,也不走開,就陪在李老身旁寒暄聊天。
此時,國賓館內,已經來了不少人,但里邊卻沒有一丁點雜亂喧囂的感覺。
能夠有資格接到秦家的邀請進入這里的,無一不是有名有姓之輩,或是在官場有所建樹,或是在商場富甲一方。
他們這些人,老百姓大多數平素只能在電視機前和報紙上看到,但也是他們這些人,在進入這里之后,一個個都異常安分,放低了姿態。因為所有人都清楚,來往這里的,隨便碰上一個,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是以,誰也不敢冒犯了誰,相反,不管是知道對方名字的還是不知道對方名字的,彼此臉上都是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葉老一出現,瞬間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有認識葉老的,臉上即刻浮現出激動的表情,葉老左右看了一眼,直接進入里邊,就聽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傳來:“哈哈,葉老頭,你可終于來了。”
說著話,正座之上,一個身材佝僂的老人起了身來,這老人的背已經挺不直了,身上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中山裝,頭發也沒剩下幾根,一張臉如風干的橘子皮一樣,盡顯老態。
但這一站起來,立即就流露出一股非凡的氣勢,無一人敢小覷,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這次壽宴的主人,秦老爺子秦政。
“哈哈,你這老不死的大壽,我怎么敢不來。”葉老笑了一聲,快步迎了過去,用力和秦老握了握手。
“老不死的,這話說的好,你我可不就是老不死的,都這么大年紀了還不甘寂寞,出來拋頭露面,少不得讓晚輩們說笑話,但今天大家難得共聚一堂,就算是被笑話了,我也認了。”秦老爺子笑瞇瞇的說道。
話雖這么說,但現場這么多人,又有哪一個人敢笑話他半句的?
“嘿,秦兄,我怎么覺得葉兄這話是專門說給我聽的呢。”就聽一個悠悠的聲音響起,桌旁另外一個老人站起身來。
這老人身材高大,和秦老剛好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頭濃密斑白的頭發,長長的眉,卻無法掩飾住眼中透露出來的精明之色,正是白老爺子。
“我說我的,誰要是喜歡認,那就誰認了好了。”葉老揶揄說道。
白老一笑,說道:“葉兄你今兒踩著點過來,不早也不晚,優哉游哉的很,一看就是胸有成竹,有備而來,我現在不跟你吵,免得被人說我嫉妒你,一會盡管灌你的酒就是了。”
葉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灌酒就灌酒,我倒是要看看,誰怕誰。”
話雖這么說,表情中卻是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隨后,唐老爺子和陳老爺子也陸續來齊,最后出現的是江老爺子和李老爺子,看兩個老爺子都繃緊著張臉,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剛才在外邊肯定發生過一些事情,但在這樣的場合,卻沒有人敢點破。
秦老爺子八十大壽,燕京七大家族賀壽的人全部到齊,而且來的都是久不露面的老一輩,場面之宏大,讓無數人心中震驚不已。
恐怕放眼整個華夏,也只有秦家才有這樣的厚實底蘊和凝聚力,不管這七大家族之中背地里是如何的明爭暗斗,但秦老爺子的面子,卻是每個人都必須買。
這不禁讓他們紛紛在心中感嘆,只要秦老爺子一天不死,只怕秦家的地位,就一天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
江楓眼睛緩緩睜開,胸腔鼓蕩之下,吐出一口長長的有若實質的長氣,那口氣吐出之后,睜開的雙眸之中一片清明,皎亮似天際寒星。
臉上在這一刻,浮現出一抹喜悅的笑容,自從發現這棵白果樹之后,修煉之時果然得天獨厚,這才不過幾天時間,他的境界就再度松動,到了煉體第二層的后期,相信不出幾天,借助這個院子里充沛的靈氣,突破煉體第三層,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江楓到這時,才發覺外邊已經黑透了,扁蔫的肚皮,也告知他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不由有些無奈,起身進去了房間。
江楓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趙無暇,知曉趙無暇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轉身去到廚房,打開冰箱一看,冰箱中果然有為他準備好的晚餐。
江楓隨手拿出一盒丟到微波爐中加熱,這時才微微有點怔忪,什么時候,他對趙無暇的依賴性竟然變得這么大了,這可不是好的現象。
旋即輕聲苦笑,只怕在趙無暇的心中,他這樣成天閉門不出,和好吃等死之輩別無兩樣,大概從來就對他沒什么好的印象吧?
隨便吃了點東西,江楓再度來到后院的白果樹下盤膝坐下,爭取一鼓作氣,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煉體第三層。
與此同時,燕京的東郊,一座廢棄的小山頭,出現了兩道人影,兩道人影跟隨著一只烏黑的小鳥在夜色之中疾奔,速度驚人,幾乎是一個眨眼間,就是來到了一座小土堆前。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光頭中年男人和那刀疤女人,兩個人在小土堆前停下腳步,細細打量一番,中年男人一伸手,手掌直接插入土堆中,抓起一把土壤湊到鼻子旁聞了聞,眉頭猛的皺了起來。
“是這里嗎?”刀疤女人問道。
“應該是這里,不過看來,沈斌應該是被人殺了。”中年男人寒聲道。
“不管怎樣,都要挖開看看,就算是死了,也必須確定尸體就是他。”刀疤女人說道。
沒有任何猶豫,撿起旁邊的一根樹枝,快速挖掘起來。
十來分鐘之后,小土堆被挖開,一具尸體呈現在二人的視線之中,正是沈斌,兩個人低頭看著那具尸體,又是沉默了小有一會。
“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刀疤女人淡淡說了一句,蹲下身將沈斌口袋里的東西全部掏出來,說道:“這里有一張卡,看來李家給的診金就在里邊,并沒有被人拿走,應該不是謀財害命。”
“事情沒你想的這么簡單,我先看看他是怎么死的。”中年男人回了一聲,,蹲下身細細查探了一番,很快就發現了沈斌額頭上有一個烏黑的細點,那點極小,若不是仔細查看,根本就發覺不了。
“這里是致命傷,看來是被人用類似銀針一樣的東西刺穿了腦髓至死。”中年男人冷冷的說道。
“這是什么武器,怎么以前從未聽說過?”刀疤女人不解的說道。
“沒聽說過不表示沒有,看來,我們以后的行事,要更加小心了。”中年男人沉聲道。
“那這事該怎么辦?”刀疤女人說道。
“當然是先報仇,不管是誰殺的他,那人都必須死!”中年男人惡狠狠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侵犯岐黃門權威的人,不管是誰,都必須死。”刀疤女人眉頭聳動,小心翼翼的從懷抱中掏出一只曜鳥,放飛出去,那鳥振翅一飛,很快選擇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二人稍等一會,很快那曜鳥又飛了過來,中年男人眼前一亮,說道:“我們之前只想著找到沈斌,卻從沒想過沈斌被人殺了,不過現在看來那人并不知道我們岐黃門的秘法,將沈斌的尸體運到這里來的時候,并沒有隔絕他身上的氣息,這一路上肯定會留下線索,你多放飛幾只曜鳥,我們一會跟著曜鳥走,那人絕對跑不掉。”
說著話,中年男人隨手拿出一個小瓶子,朝尸體上開始撒粉末,不過片刻,尸體開始消融,最后變成了一灘尸水,中年男人一揮手,二人毫不停留,立即在曜鳥的指引下,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