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怪不得白破軍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這次江楓回京,所造成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江楓所做的那些事情,幾乎可以用震撼來形容。
在江楓大亂李家,并且秦家在江楓回京這件事情上,沒做表態之后,燕京其他的一些家族,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引起了不同程度的震動。
在白家,白老爺子鄭重其事的召開了一個家族大會,除了將江楓列為不受歡迎的人物之外,另外就是將江楓列為不能輕易得罪的危險人物,讓白家全家上下,引為重視。
不受歡迎,是因為白家在還不明白秦家的想法之前,不會和江楓有太多的接觸,甚至和江家之間,一些明里暗里的聯系,也會在短期內,相對減少。
而不能輕易得罪,則是因為江楓的表現,太過搶眼,也太過危險,同樣也是在秦家對江楓做出制裁之前,不能因為一些小事,被江楓所惦記遷怒,免得和李家一樣,被江楓一個人鬧的天翻地覆。
白破軍作為白家第三代的中堅人物,自然是對白老爺子提的這兩點有著無比深刻的領悟,近幾天時間,他都下意識的減少了一些外出的活動,盡量避免和江楓遇上。
可他是低調了,白奇卻是一個電話就把他給叫了出來,這對白破軍而言,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江楓如何看不出來白破軍的小心思,任由白破軍去想,卻不點破,等到白奇充當服務生拿了酒過來,他親手拿起酒瓶倒了幾杯酒,說道:“白少,我敬你一杯。”
白破軍拿起酒杯,和江楓碰了碰杯子,說道:“不敢當,這杯酒該我敬江少你才對。”
“哦,那你倒是說說,為什么要敬我?”江楓順勢收回了手,似笑非笑的說道。
白破軍這下恨不能親手掌嘴,他
也就客氣一下罷了,并沒有什么想法,可江楓都這么說了,他不得不言不由衷的說道:“今兒是江少請客,江少是主人,我是客人,客人敬主人一杯,也是理所應當。”
白破軍實在是找不出合適的敬酒詞,他和江楓之間沒什么好說的,以前的相處,也稱不上有多么愉快,而且他還不清楚江楓叫他過來的意圖是什么,只能選擇少說話。
江楓微微一笑,說道:“那倒也是,我是主人,你是客人,一會買單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和我搶,不然我會很生氣的。”
說著話,江楓一仰脖子,喝掉了杯中的酒。白破軍跟著干巴巴的笑了笑,隨之喝掉杯中的酒。
“白奇,給江少倒酒。”白破軍說道。
白奇正愁沒有表現的機會,聽白破軍這么說,忙的倒酒,江楓伸手一攔,說道:“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太好,今天就到這里,馬連豪,叫服務生進來結賬。”
馬連豪愣了愣神,他都還沒動杯子呢,怎么就要結賬了,不過江楓這么說了,他也就只好按鈴叫服務生。
“大少,還是我來結賬。”等到服務生進門來,白奇搶著說道。
江楓臉色一沉,怫然不悅:“剛才沒聽到我的話嗎?”
江楓臉色太過嚇人,使得白奇嚇一大跳,趕忙解釋道:“江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意思一下……”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楓打斷,江楓極不耐煩的說道:“不必,這點酒錢,我還是出的起的。”
白奇訕訕的笑著,閉上嘴巴不敢說話了。
“多少錢?”江楓隨口問道。
“一共是十四萬。”服務生柔聲說道。
“十四萬?這么多?”馬連豪呆了一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先生,這是賬單,你要看看嗎?”服務生說道。
“算了,十四萬就十四萬。”馬連豪嘀咕一聲,拿了卡丟過去,說道::“結賬,記得給我開發票。”
“馬連豪,我說了是我買單,看來你也沒聽清楚我的話。”江楓拍了拍馬連豪的肩膀說道。
“大少,我們之間是什么關系,你和我還分這么清楚做什么?”馬連豪有些不樂意了,他最近經濟出了點問題是沒錯,但還不至于連十四萬都拿不出來,而且這事可是關乎江楓的臉面,就算是再沒錢,他也必須豪氣一點。
江楓笑笑,說道:“你家里的那幾個煤礦不是被封了嗎,怎么,連最后那點吃飯的錢都打算一次性花了,后邊的rì子不過了。”
馬連豪梗著脖子說道:“大少,你這話是打我的臉呢,就算是我不吃飯,也不能讓你花錢請客不是。再說了,難道我沒錢吃飯,你還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餓死不成?”
又是對服務生說道:“趕緊的,去刷卡。”
服務生知道來花田會所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身份,也不敢多說話,拿了馬連豪的卡轉身出了門去。
江楓又是一笑,對白破軍說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白破軍此時一整張臉都僵硬了,干巴巴的說道:“江少說笑了。”
說是說笑,白破軍心中此時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渾然不是滋味,他終于明白江楓為什么會叫他過來喝酒,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江楓說不讓別人買單了。
江楓故意提前說出那樣的話,為的就是給馬連豪一個表現的機會,十四萬,對他們這樣身份的人來說,不過是一點小錢,平常時候花出去,幾乎連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但江楓有意無意間提了一句馬家的煤礦,就是讓白破軍有種心驚肉跳的滋味,那話,江楓絕對不是在打趣馬連豪,而是在提點他。
盡管至始至終,江楓就沒說過別的話題,但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效果,現在問題來了,白破軍知道,他的麻煩,也終于來了。
也難怪,江楓只喝一杯酒,就表示不喝了,江楓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白破軍之所以能夠迅速領悟江楓的意圖,因為針對馬家那幾個煤礦的事情,正是由他負責的。
那幾個煤礦的價值,白破軍非常清楚,眼看布局多rì,就快要得手了,關鍵時刻,江楓卻是憑空插了一手進來,這讓白破軍有種被打臉了的憋悶和憤怒。
在這件事情上,江楓看似沒有開口,實在已然是獅子大開口,幾個煤礦,加起來十來億的價值,就這么隨隨便便一張嘴,不,是根本就沒張嘴,就打算要回去?
難道江楓就這么自信,認定他一定會服軟不成?這讓白破軍心情復雜極了,臉色亦是難看到了極點,但白破軍還是沒有多說什么,結完帳之后,帶著忐忑不安的白奇當即離開了。
馬連豪目送著白破軍離開,忍不住問江楓:“大少,你不是叫白破軍來喝酒談事的嗎,這都還沒開始談就讓他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不明白?”江楓淡淡說道。
“豈止是看不明白,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馬連豪摸著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系,你很快就會明白的。”江楓說道。
白奇那樣的人物,在白家不過是一條小螞蚱,蹦跶的再厲害,終究也不過是個廢物,江楓想要收拾的話,順手就收拾了。
他今天之所以不動白奇,并不是因為他大發善心,而是要借由白奇,將白破軍叫出來,畢竟白家年輕一代,真正主事之人是白破軍,要談正事的話,自然要找白破軍談。
江楓要談的就是馬家的事情,但江楓并沒有直接說出來,因為有一點他很清楚,白破軍就算是對他有著一定的敬畏,卻也未必是真的怕了他,真要直接獅子大開口,傷了白破軍的臉面的話,白破軍肯定不會答應任何條件。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不提任何條件,讓白破軍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去理解,剛好,白破軍不笨,顯然,在他的提點之下,已經明白了他的目的。
如此一來,接下來該怎么做,白破軍定然是心中有
了,當然,如果白破軍執意要裝瘋賣傻的話,那么今天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功虧一簣,不過江楓不會這么去覺得,至少,在秦家還沒對他動手之前,白家肯定不會去當那只出頭鳥,如此一來,白家就只能犧牲部分利益,來平息和他之間的矛盾了。
這并不是多么高明的算計,只是卻是非常有效的算計,白破軍沒有猜錯,江楓的確是有著這樣的自信,
“很快就明白,明白什么,大少,你倒是說個清楚啊,都快要急死我了。”馬連豪還是一頭霧水的很,忍不住嚷嚷道。
“大老遠的就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要說清楚什么呢?”就在這時,包廂門口處,一道嬌媚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那道聲音,一陣香風襲來,花姐笑吟吟的出現在了包廂門口,一臉笑意的說道。
花姐走入包廂內,信手一甩,手中的一張賬單和一支筆扔到了馬連豪的面前,臉上的笑容隨之斂去,聲音一變,寒聲說道:“馬大少,你不是很有錢嗎,還不趕緊在單子上簽上你的大名,我也好交給財務那邊走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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