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棟別墅的布局看似凌亂,實則以一種極為巧合的手法連接成一片,隱隱成龍形。
龍騰在天,由此可見秦家的野心。
在其中一棟別墅的中,寬敞豪華的客廳內,趙無暇端坐在沙發椅上,趙無暇的神色始終清淡而安寧,絲毫看不出來不安的色彩。
秦道林坐在趙無暇的對面,翹著二郎腿,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直盯著趙無暇,看那模樣,似是恨不能一口將趙無暇給吃進肚子里一般。
客廳內,除了秦道林之外,秦君臨也在,不過秦道林對自己的此種情緒毫不掩飾,自趙無暇進門之后,他就一直都是這樣子看著趙無暇,同時又好似要和趙無暇比一比,到底誰的耐心更強一些。
終究,秦道林是按耐不住了,伸手猛的一拍大腿,大大咧咧的對趙無暇說道:“無暇小姐,人都到這里來了,難道你就沒什么話要說的嗎?”
在秦道林看來,趙無暇的反應很不科學啊,畢竟以趙無暇的智慧,不可能不知道她被“請”到秦家來做客意味著什么不是?
按照常理而言,或者說,按照女人的慣常心態而言,趙無暇就算是不大吵大鬧,也該慌亂而不安才對。
可看趙無暇那樣子,好似她就是來秦家做客的一樣,如果這時有人給趙無暇倒一杯茶水的話,趙無暇伊然就是秦家的座上賓啊。
趙無暇卻不說話,甚至秦道林都無法判斷趙無暇是否有聽到他說了什么,因為趙無暇一點反應都沒有,連眼睫毛都不曾眨動一下。
秦道林對此很不滿意,說道:“無暇小姐,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你這人怎么就這么不懂禮貌呢?”
“好吧,你是女人,還是一個美麗又美妙的女人,不搭理男人是你的特權,但我不是一般的男人好不好,我可是秦家第一……不,第二公子,僅次于秦君臨的存在,我很牛逼哄哄的行不行?”
“無暇小姐,你再是這樣的表情的話,我可要生氣了,我這人平常不太喜歡生氣,但一旦生氣的話可是非常可怕的。喂,是真的很可怕的,你千萬別不相信。”
任由秦道林滿嘴跑火車,趙無暇始終沉默,秦道林很沮喪,還要再說,秦君臨卻是眉頭微皺,不悅的道:“秦道林,你給我閉嘴。”
秦道林看秦君臨一眼,嘆了口氣,說道:“我是在幫你你不知道嗎?”
“幫我?”秦君臨冷笑,這種攪屎棍一樣的存在,他早就厭煩透頂,若非秦道林是秦家的人的話,單憑秦道林如此聒噪,他早就叫人把秦道林丟出去了。
“我當然是在幫你。”秦道林說的很誠懇很認真,解釋道:“知道我們做的是什么事嗎?這是綁架,是軟禁,你看過有誰被綁架之后一點事兒都沒有的?要是一點事兒都沒有的話,我們還搞什么綁架?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喝兩杯紅酒不是來的更好?”
秦君臨嘴角一抽,暗暗罵了一句白癡,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綁架了她?”他伸手指了指趙無暇,神態倨傲。
“難不成不是?”秦道林怔了怔。
“當然不是,無暇小姐是什么身份,我豈敢綁架,不過是愛慕無暇小姐已久,特意請無暇小姐上門做客罷了。”秦君臨悠悠說道。
這下輪到秦道林嘴角抽了抽,秦道林朝秦君臨伸出大拇指,佩服不已的說道:“厲害,簡直是太厲害了,不過就算是我相信了你的說法,無暇小姐會相信嗎?”
“她為什么不相信?”秦君臨不置可否的說道。
秦道林嘴角再度一抽,說道:“好吧,就算是無暇小姐也相信了你不是綁架她,可江楓會相信嗎?”
“他當然不會相信。”秦君臨說道。
“那不就對了,江楓既然不相信,那豈不是表示你還是綁架了無暇小姐,不,你既然都說了不是綁架,那么為了避免被江楓誤會,我們還是把無暇小姐送回去吧。”秦道林一本正經的說道。
“時間到了,我自是會送無暇小姐回去,不勞你費心。”秦君臨有些不耐煩了,秦道林今天是怎么回事,像個白癡一樣?
好吧,秦道林本來就是一個白癡,但今天怎么特別白癡一些,難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把趙無暇“請”到秦家來?
秦道林翻了個白眼,說道:“秦君臨,你真虛偽。”
秦君臨聞言臉色一變,秦道林卻是不管他是什么態度,自顧自的接著說道:“你明明是想借趙無暇將江楓引到秦家來,偏生要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卻不知這樣一來,反而徒添笑話,又是何必呢?”
“秦道林,你說夠了沒?”秦君臨怒聲道,有種被踩到痛腳的憤怒。
沒錯,他將趙無暇“請”來,為的就是逼得江楓找上秦家,但之所以認定是請而不是綁架,并不是秦君臨喜歡玩文
游戲,而是這二者之間的差別太大了。
秦家行事,不說事事光輝偉正,至少也不能輕易就讓人抓住把柄,“請”趙無暇過來,固然是為了江楓,但就算是明知道這一點,也不能說破。
秦道林口無遮攔的直接道破,哪會不讓秦君臨憤怒。
秦道林好似今天要白癡到底一樣,接著說道:“你也別生氣,我只是有點不太明白罷了,畢竟,江楓殺了秦宏,我們要對付江楓,直接派人就是,又何必將江楓引到秦家來呢?這豈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你懂什么!”秦君臨厲聲道,都覺得快要被秦道林給氣死了。
“是啊,我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要問你。”秦道林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秦道林,你要是再敢多嘴一句話,我馬上叫人把你丟出去。”秦君臨的忍耐已然到了極限,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秦道林臉色漲紅,如憋屎一樣的委屈,訕訕一笑,不甘不愿的閉上了嘴。
秦君臨見秦道林如此,斜睨了秦道林一眼,在秦家年輕一輩中,他就是絕對的權威,秦道林這般不識趣,在他看來,根本是自取其辱。
而對秦道林的問題,秦君臨之所以不愿意回答,那是因為,派人出去殺了江楓,和將江楓引到秦家來再殺江楓,盡管同樣是殺,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江楓登門來秦家,那就表示挑釁,秦家要殺江楓,那是天經地義,與此同時,殺了江楓之后,向江家開刀,也就變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誰也不能指手畫腳。
這是最為完美的殺人理由,同時也是讓秦家利益最大化的最大化的最佳途徑,雖說繁瑣了一點,但為了秦家的利益,秦君臨最終還是選擇了去這么做。
這也是秦君臨在決定向江楓動手的時候,沒有直接派人去找江楓,而是將趙無暇“請”過來的緣故。當然,如果秦君臨知道在他派人將趙無暇“請”來之前,曾經有過人去請江楓的話,此刻估計更是沒有耐心陪秦道林廢話了。
秦道林表情訕訕,那低垂的眉眼中,此時卻有陣陣精光閃爍,但很快,秦道林就恢復到平靜之態,依舊以嬉皮笑臉的姿態,看著趙無暇。
天黑了,夜色如流水,慢慢的在江楓身后鋪開。
“站住!”
江楓才剛靠近鐵門,就聽幾聲怒喝聲傳來,緊接著,秦家十幾名警衛人員一涌而出,攔在了江楓的面前。
十幾個警衛一個個均是荷槍實彈,槍口一致對準了江楓,他們一個個面色嚴峻,如臨大敵。
江楓并沒有停下腳步,甚至看都沒看這些警衛一眼,依舊不緊不慢的往前方走去。
那十幾個警衛見江楓如此,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江楓是怎么想的,要知秦家乃是重地,從某方面來說,說是禁地也不為過。
江楓如果想要硬闖的話,在他們看來,和送死沒有半點區別?
旋即,一道暴喝道響起:“叫你站住你沒聽到嗎?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們就開槍了。”
江楓似乎還是沒聽到他們說的話一樣,右手微微一揚,手中一把銀針,此時爆射而出,銀針從江楓手上施展而出,如萬千星芒,在昏暗的夜色中,閃耀出一道道瑰麗的光芒。
光芒雖然璀璨而美麗,但也極為短暫,只見那光芒一閃而逝,轉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這十幾個警衛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十幾個警衛,誰都沒能反應過來,只覺身體一涼,有什么東西沒入了體內,有的沒入了喉嚨,有的沒入了眼睛,還有的沒入了心臟,他們每一個人,以一種怪異而別扭的姿勢,癱軟在了地上。
江楓出手廢掉這十幾個警衛,不曾有任何停頓,繼續朝大鐵門方向走去,江楓走至鐵門外邊,伸手用力一推,“吱呀”一聲沉悶的聲響傳開,厚重的鐵門,被他推的緩緩朝兩邊打開,而在此時,那盤山公路上,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入江楓的耳中,江楓抬頭看去,就見一大群人,快速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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