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在水家住下,日日翻閱手札,了解更多更詳細關于祖地之事,同時還會外出,與水家的一干老人交談,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之中,所獲良多。
祖地不知何時起,年代久遠,大多不可考據,便是連其后人,除了從手札上得知零星片段之外,大都則是一些口口流傳的傳聞,傳聞亦不可考據,或者說因為傳聞一般都有被神化的緣故,匪夷所思之處便是以江楓的見識都是難以置信,那些肯定不能全信,需要他自己去分析,抽絲剝繭。”豬豬島小說“小說章節
但所知越多,江楓就越是覺得,那片祖地,或許稱之為不祥之地更為合適,類似于長白山池底的那一處神秘空間,或者是呼倫貝爾草原上的那一處詭異的天坑。
江楓在水家小住,最為開心的自然是水清淺,又有水白眉暗中撮合的緣故,她往返于江楓的住處非常勤快。
這一日,江楓與水清淺談話,得知一驚人的消息。
“你是說,那祖地之中,有水家祖先留下的東西?”江楓吃驚的問道。
水清淺輕輕點頭,說道:“是不是真的有,我也不能太確定,不過我母親有一次無意間和我說過。”
水清淺是下一任水家家主的繼承人,她所Zhīdào的一些事情,比之一些水家老人還要多一些,這時說道。
江楓眉頭微皺,說道:“如此一來,每一次試煉大會之后,你們水家的人都要進去尋找那樣東西?”
“的確如此,可惜一代一代下來都是無所獲。”水清淺很遺憾。
“究竟是一件什么東西?”江楓忍不住問道。
水清淺沒有隱瞞,說道:“那是一方印章,不知有什么作用,聽聞樸實無華,但傳聞有天大的來歷。”
印章?
江楓咀嚼著這兩個字,不知是他太過敏感還是印章這兩個字本身就有一種魔力的緣故,他腦海中一下子就閃現出天印這兩個字來。
印章?
天印?
這二者之間,不知是否有什么關聯?
江楓思索一小會,拿出一方鎮靈印出來,說道:“那方印章和這方是否有相同之處?”
水清淺接過,細細打量,蹙眉說道:“那方印章從來無人見過,只存在于只言片語之中,是否真的存在尚未可知,我不能確定。”
她將鎮靈印交還給江楓,疑惑的問道:“如果真有相同之處,又會如何?”
江楓沉吟一小會,說道:“果真如此的話,一旦出世,必會引無數人為之瘋狂。”
江楓絕非是在危言聳聽,而是他身具的鎮靈印和,其神妙如何,便是連他,都難以盡數詮釋,外人一旦得知其神妙,哪怕是萬中之一,都必然瘋狂。
且,還有那神秘的的存在,四位尋印使東奔西走,為的就是搜尋散落的天印,如果十二家族祖地之中真有一枚天印的話,那必將是一場劫難。
在這時,江楓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精于算計于水白眉之流,都會放下身段,成全他與水清淺好事不說,更是不惜毀先祖訓,許他一場天大的造化。
那場造化,或許不在祖地本身,水白眉更想要得到的,應該是水家先祖留下的那方天印。
“會這樣嗎?”水清淺喃喃自語,覺得不可思議,很難想象。
江楓苦笑,卻也不解釋太多,問道:“既然那東西是水家先祖留下來的,水家的后人前去尋找,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水清淺無奈說道:“那東西雖然是先祖的,但先祖仁義,并未私下留與后人,給予十二家族平等的機會,并且,先祖何等人物,驚艷絕倫,更傳說是達到了那不世出的天級修為巔峰,有望羽化登仙,他留下來的機緣,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水家先祖果然仁義,可殊不知人心有變,這么多年過去,十二家族早已不復往昔,表面和睦,暗地里卻又是另外一派光景,倒是可惜了一番苦心。
而徐乾父子在此敏感時刻上門求親,顯然,絕不是僅僅為了水清淺本人,他們圖謀乃大,想要得到水家先祖留下的那樣東西。
那件東西散落祖地無數代,無人尋得,但那人乃是水家先祖,水家有著天然的優勢,值得圖謀。
江楓嘆息,更多的則是一種悄然的震撼。
天級修為?
江楓眉頭微皺,他如今是煉體第七層后期,勉強可與地級后期巔峰修為一戰,如果不得逆天機緣,按照正常的換算方法的話,等到他煉體第九層的時候,他將有與傳說中的天級修為一戰的實力。
而那天級修為巔峰,是一種什么樣的境界,江楓無法用語言具體描述出來,但在他想來,大概就是那煉氣化神的初步階段。
煉氣化神大成,成就元嬰,可稱之為散仙,以水清淺那般說法,倒也不為過。
細細一想,江楓忽然覺得,那些事情過去了太久,水清淺的認知并不詳細,而且,古武修煉和修真有著太多異曲同工之妙,這天級修為,顯然絕非是其極限,在其上,不用想還有其他的境界的。
只是那般境界,便是十二修煉家族之人,都是不得而知罷了。
“水家先祖不凡。”江楓感慨,他也算是天之嬌子一般的人物,但并非傲凌絕頂,地球一脈,隱秘太多,不能用常理揣度,令他心生敬畏。
水清淺心生向往,說道:“你說,那該是一種什么樣的境界?”
古武修煉,一級一個門檻,地級修為到天級修為,更是一種質的飛躍,那不是單純的力量的累積,更不是所謂的戰力的沉淀,而是一種脫胎換骨、破繭成蝶。
“很強大,難以想象。”江楓簡單說道,而后不再言語。
“可惜先祖輝煌,無數代后人不得重現,昔日光彩早已落敗。”水清淺喃喃自語。
這一日,江楓與水清淺談及許久,水清淺講了很多水家之事,她對祖地之行沒什么期待,但只要是江楓提出,卻都一一滿足。
談話之時,神色愉悅,語笑嫣然,對江楓毫無保留,江楓暗自慚愧,他Zhīdào水清淺為何會這般,那并非是水清淺單純過頭,而是水清淺將他當成了她的宿命。
江楓沒有多言,送走了水清淺之后,沉思良久,離祖地之行,還有幾天時間,他決定離開水家,出去走走,等到那一天,再前來與水清淺匯合。
水白眉對此并無異議,只是鄭重其事的叮囑祖地之事不可外傳,并旁敲側擊的詢問江楓從何得知祖地的隱秘,顯然對此頗有芥蒂,但并不強勢。
江楓沒有多說,敷衍幾句,離開了水家。
江楓回到洛城,入住以前的那家酒店,出乎江楓意外的是,那個暴發戶男人以及那個神秘人,依舊沒有退房,他們一直都在,十分隱忍,似乎是有極大的圖謀。
江楓沒去過多理會,住進酒店,飽餐一頓,然后離開,四處閑逛。
江楓去了那天津曉月橋,此橋建于隋煬帝大鄴元年,北與古皇城的南門、端門相應,南與長達七百一十三步的定鼎門大街相接,自古就是洛城南北之通衢,乃是洛城八大景之一。
江楓在這里略作停留,然后去了銅駝暮雨,這里位于洛城城東,依舊是隋唐時的建造,至今仍可窺見那一盛世天朝的盛景。
江楓一路走過,都是短暫停留,腳步不停,他去了平泉湖,去了邙山,最終,來到了龍門。
這里兩山夾峙,形若門閥,伊水流經其中,宛若一條長龍穿門而過,是以有龍門之稱。
一路走來,一幕幕所見,都是讓江楓心潮陣陣起伏,盡管,華夏五千年歷史,書盡了各種絕代風流,但書中所讀與眼前所見,其所帶來的觀感自然是有著絕大的不同。
華夏歷史,有考據以來統稱五千年,不曾考據的年代,歲月長河流逝有多長,誰也不得而知,但這短短五千年,卻是道盡了風華。
長白山天池池底的神秘空間,呼倫貝爾大草原的詭異天坑,十二修煉家族的奧秘祖地,或許不過是這歷史長河之中偶爾激蕩起的一朵水花,也或許只是地球一脈顯露的冰山一角。
江楓立身于伊水河畔,輕聲感慨,他兩世為人,在天元大陸見過登臨絕巔的梟雄,那般豐姿,是無數修為一輩子苦修的目標,也是他奮斗的力量源泉。
而這地球一脈,不顯山不露水,可偶爾山水顯露,卻是那般的驚世駭俗,他無法跨越歷史長河,無緣親見古華夏的名士風流,但從這座古城,古城中的古跡,依舊可以窺見一些殘影,依舊可以去想象其全貌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無法修真,依舊可以登臨絕頂,大道有三千,極致顯化之后,無外乎萬流歸宗,皆可攀臨天道,只不知,地球一脈,是否有出現過那種艷壓一部華夏歷史之人。”江楓輕聲自語。
他想起了那遍嘗百草的神農氏,想起了彎弓射日的后羿,想起了一部《黃帝內經》流傳百世潛在的黃帝,想起了那逐日而去的夸父。
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或為真,或為假,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古以來,這一脈,就是不屈的一脈。
“我在這條路上能走多遠,能否登臨絕巔?”江楓目有向往,不羈之氣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