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主離開,江楓并未就此離開。
他身上的傷勢雖說并未傷了根本,不會有性命之虞,但傷勢依舊極其的嚴重,不能掉以輕心。江楓打算在此處山洞之中待個幾天時間,將一身傷勢恢復個七七八八再離開。
“呼!”
“呼!
“呼!
這般聲響,足足持續了約莫十來分鐘,才慢慢消失,待那聲響消失,江楓的眼睛,這才緩緩睜開,不復幾日之前,他因受傷過重,眼神還略有點渾濁,這時卻是眸中精光四溢,眼神若劍。
山中無日月,感受不到時間的變化,不知不覺間,在周宗主離開之后,江楓已經一個人在這個簡陋的山洞之中,足足呆了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一個星期,除了出洞兩次尋找食物之外,其余的時間,江楓都是在靜心療傷,他本就是有作弊利器一般存在的三枚天印,再重的傷勢,只要不斷去一口生機,體內自有源源不斷的生氣,且,那一日沖入岐黃門的內門,他瘋狂收割了諸多名貴的藥材,這時剛好用以療傷。
但盡管如此,一個星期的時間還是太短,不足以讓江楓的傷勢徹底復原,僅僅恢復了五成左右。
不過雖說只是恢復了五成,如今的身體狀態,只要不遇上天級修為的高手,江楓自認就算是打不過,逃跑還是沒有Wèntí的。
“我現在的傷勢,已經不足為慮,接下來要想徹底復原的話,還需要時間,不Kěnéng一蹴而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療傷,現在,卻是可以試試自古武遺跡之中悟來的那一劍了。”江楓輕聲說道。
劍意入體,與大羅九劍的劍意融合,這一變化,引發起江楓無數的猜想,但一直都沒有時間求證,此地無人打擾,卻是一個Bùcuò的場所。
話音落下,江楓右手伸出,以一根手指為劍,迅速揮出。
隨著江楓手指揮出,劍氣驟然自其指尖迸發,凌厲無朋的劍氣,若有實質一般,“轟”的一聲,在那洞壁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以指為劍施展出這一劍,連一成的威力都不到,但劍意的融合之下,誠如我所猜想的那般,若以嗜血劍施展的話,施展出其兩成的威力,應該不成Wèntí了。”江楓喃喃自語。
他不是遲疑不決之人,念頭一生,便是一抓嗜血劍,一劍祭出,烏黑色的劍光,霎時耀亮了整個山洞。
劍光閃爍,空氣被這一劍斬的支離破碎,狹小的山洞之內,仿佛平地起了颶風,碎石盡數化為齏粉。
進而,劍光消失不見,江楓人影一閃之下,已經從山洞之中消失,片刻之后,轟隆隆的聲響不絕于耳的傳出,半邊山洞,為他這一劍所崩塌。
江楓于山洞之外迎風而立,望著那崩塌的半邊山洞,其臉上,閃過一絲微笑。
“果然沒錯,在不觸發劍意反噬的情況下,我最多只能將這一劍的威力,發揮出兩成。”江楓自語。
兩成,看似不起眼,但江楓清楚,這一劍的兩成威力,已經足以與大羅九劍第一劍相媲美,若他將這一劍領悟至五成,絕對可以與大羅九劍的第三劍殺戮之劍相提并論。
“這一套劍法若是完整的話,絕對是不亞于大羅九劍的存在,可惜,我只得悟出一劍。”江楓喃喃自語,倒是頗為可惜。
不過江楓也清楚,古武傳承,向來有緣者得之,他能夠悟一劍,已經是天大的機緣,絕難強求更多,否則反而會因此亂了心性。
“這一劍,應該取一個什么樣的名字好呢?”很快,江楓就是沒再多想,輕聲說道。
此一劍,與江楓所修煉的大羅九劍,大不相同,恢弘大氣,堂堂正正,有著極其正大清高的劍道意志。
“大羅九劍的第三劍,被我命名為殺戮之劍,是因那一劍,殺戮之氣極重,施展到極致,輕易可影響到我的情緒,取名殺戮,相得益彰,這一劍,不若取名為意志之劍?”江楓想了想說道。
很快,江楓就是搖了搖頭:“意志之劍,并不能完整的體現出這一劍的神髓所在,并不妥當,或許,可取名為秋水一劍。”
“對,就叫秋水一劍。”江楓斷然定下了這一劍的名字。
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畫柳如眉。
秋水一劍,驚世一劍,江楓不認為,還有什么樣的形容詞,能夠將他當初所見到的那一劍斷山的震撼場面完完整整的形容,唯有秋水二字,可描述其神韻。
江楓收劍,站在崩塌了一半的山洞口,拿出了那張升天丹的丹方,他之所以對這張丹方感興趣,而不是對升天丹感興趣,是因為這張丹方,是他在地球上得到的第一張古武丹方,他需要用這張丹方,印證自己在天元大陸上的所學。
“周宗主說的沒錯,煉制升天丹,所需要的材料的確頗為復雜。”仔細看過一遍之后,江楓皺了皺眉。
煉制升天丹所需要的藥材,其中有幾種,江楓都只是曾經在幾本醫書上看過,從未見過實物,要想全部收集,困難程度可見一斑。
只不過江楓也不著急,藥材收集一事,自有周宗主去操辦,想來以忘情道宗的底蘊,收集起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Wèntí,至多需要多花費一些時間罷了。
并且,仔細看過這張丹方之后,江楓發覺,升天丹除了所需藥材珍惜罕見之外,其煉制的困難程度,也是比他所想象中的要高出許多。
“天元大陸,丹藥的品級分為九品,古武修煉雖說和修真大不相同,但以九品來論的話,這一顆升天丹,至少是三品下品丹藥,甚至Kěnéng達到三品中品的程度。”
三品丹藥,就算是對于普通的筑基修士而言,亦是非常的難得,難怪能夠助人從天級后期巔峰的修為,突破至傳說中的三劫天修為,的確不是凡品。
看了幾眼,江楓隨手將丹方收入了儲物戒指之中,而后人影一閃之下,快速離開。
江楓朝著山腳下走,所去的方向,是南康村的方向。數個小時之后,江楓出現在了南康村,出乎江楓意料之外的是,和他上一次過來,這里一片死寂不同,如今的南康村,多了幾分活力,甚至江楓還看到幾個小孩子在外邊玩耍。
“怎么回事?”江楓眉頭微皺,身影一動,進入了村子里。
正在玩耍的幾個小孩看到江楓,立即停止了嬉鬧,目光好奇的打量著江楓,一個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問道:“叔叔,你是醫生嗎?”
“不是。”江楓說道。
“那叔叔你是來治病的對嗎?神醫在那里哦,叔叔你要治病的話,就去那里,神醫很厲害的,叔叔的病一定會被治Hǎode,不管是什么樣的病,都可以治Hǎode哦。”小男孩眼中閃著亮光,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神醫?
江楓微微一愣,是因為有人來為南康村的村民治病,才使得南康村中多了幾分活力嗎?
“你是說,村子里來了一個神醫?”江楓問道。
“Shìde。”小男孩認真的點頭,說道:“叔叔,真的是神醫呢,我本來也生病了,就是那個神醫給我治Hǎode。”
江楓點了點頭。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繼而快速朝著所指的方向行去,兩分鐘后,江楓就是看到了一大群人。
那一群人無一例外都是南康村的村民,其中還有幾張熟悉的面孔,正是江楓所見過的那一家五口人。
人數不下于一百,但盡管人很多,卻絕無半點吵鬧,有的只是那壓抑著的咳嗽之聲,所有的人,排成一條長龍,斷斷續續的往前邊走。
隊伍移動的很慢,但是絕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有半點不耐煩之色,有的,只是一種抑制不住的會心的歡喜。那樣的歡喜,是一種類似于劫后余生的歡喜。
江楓看了幾眼,腳步移動,往前走去。
然后他看到了隊伍最前方的一個年輕女子,那女子著一襲黑衣,身姿窈窕,黑發如瀑,隨意披散在腦后,自由而寫意,只是五官卻平平無奇。
但盡管如此,在她專注的為村民看病的時候,其身上,卻是有著一種極為圣潔的味道。
“這個女人,就是那小男孩嘴里的神醫嗎?”江楓輕聲自語道。
女子不停的為村民看著病,不停的抓著藥,南康村的村民所得的都是同一種病,所用的藥材也是一樣,但女子還是極為專注,根據病人情況的輕重程度,酌情分配著用藥的分量,拿到了藥的村民,歡天喜地的說著謝謝,其中有幾個老人,當場就要給那女子下跪,卻是被那女子給攔了下來。
不管村民們是何等的感恩戴德,女子的神色一直都非常的平靜,仿佛她只不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江楓看的暗暗好奇,不知這女子出自哪個宗門,醫術精絕不說,養氣功夫更是罕見的很,很有大家之風。
不過很快江楓的注意力就是從女子身上移開了,朝那些藥材看去,都是一些簡單常見的藥材,但是通過女子的那一雙妙手搭配,卻是有著化腐朽為神奇之功效。
“咦,我明白了,原來是這么一回事。”看了幾眼過后,江楓心中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