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會所。
古舊的歐式哥特建筑風格,獨樹一幟,讓楓葉會所,放眼整個江漢市,都算得上是地標式的存在。
夜幕降臨,一場盛大的酒會,在楓葉會所內部如期上演,燈紅酒綠,觥籌交錯。
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無疑是這場酒會中,最為矚目的存在,中年男人年約四十,以他的這個年紀,已經很難用帥來形容,事實上他也并不是很帥,甚至五官都不怎么分明,但其身上,卻是有著一種非常吸引女人的味道,那樣的味道,或許可以稱之為時間沉淀的味道。
這樣的一個男人,自然是受到了參加此次酒會的名媛們的萬千追捧,但中年男子,卻是始終守在一個美貌婦人的身邊,拒絕了所有的邀請。
美貌婦人年約三十出頭左右,容貌姣好,體態豐腴,她的年紀已經算不上年輕了,對比起其他那些參與這次酒會的名媛們而言,容貌也算不得多么的漂亮,身材更是算不上多么的好,甚至其身上的禮服,也算不上多么的華麗。
或許唯一吸引人的,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那樣的氣質,優雅從容,絕非是那些二十出頭的小女孩所能比擬的。
但是,盡管如此,因為中年男子的陪伴,美貌婦人在收到了很多注目的同時,也是收到了很多的妒忌。
如果江楓出現在這里的話,就會認出來,這個美貌婦人,正是在地下黑市中遇見過的那個女人常清。
常清在,周雨惜也在,周雨惜依舊是一身黑衣,顯得極為格格不入,她長相平平無奇,實在是很難吸引在場男士們的注意,一個人坐在角落里,默默的喝著果汁。
不知是對這種場合不適應還是不喜歡,周雨惜板著臉,秀眉微蹙,這般情態,自然更是讓一些男士們退避三舍。
“清妹,你覺得這個地方怎么樣?”中年男子舉了舉杯,微微一笑,對常清說道。
常清和他碰了碰杯子,泯一口紅酒,說道:“還算不錯。”
“只是不錯嗎?”中年男子又是問道。
常清笑了笑,說道:“不然你還想要我怎么回答?”
她這一笑,風情萬種,卻也極富魅力,使得中年男子眼前一亮,說道:“清妹,你卻是越來越有魅力了,真是叫人迷醉。”
“嘴巴這么甜?不過可惜對我沒用,我可不是那些二十出頭的女人,被你隨便一糊弄就上了你的當。”常清淡淡說道。
中年男子一愣之下,繼而一笑,說道:“我認識你這么多年,要是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話,又如何敢站在你的身邊呢?”
“好了,別說這些廢話了,你不是說,這個會所的主人,身體出了點問題,要我幫忙看看的嗎?我看酒喝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開始了?”常清隨之說道。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說道:“何必著急,我看這里氣氛不錯,不如陪我多喝兩杯,這樣的機會,可不是經常有的。”
“喝酒有的是機會,但你是知道我的為人的,相比較于喝酒,我更喜歡錢。”常清直接說道。
中年男子哭笑不得,說道:“清妹,你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真是枉費了我一片用心良苦,不過既然你喜歡錢,那我就帶你去賺錢,誰叫我總是沒辦法拒絕你呢。”
這一句話,不是情話,卻勝似情話,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女人,面對一個如此魅力的男子說出這樣的話,就算是表面上無動于衷,心中都是不可避免會暗暗竊喜。
但是常清是真的無動于衷,并非假裝,仿佛,她愛錢,勝過世上的一切。
酒會仍在繼續,中年男子帶著常清和周雨惜離開,乘電梯上了三樓。
走廊上,兩個保鏢如木樁般杵立,中年男子不去關注,伸手推開門,帶著常清和周雨惜進入了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差不多有將近三百平米的空間,內部裝飾更是美輪美奐,小至一個茶杯,大至那鋪陳在地上的地毯,都是價值不菲。
一個老人,坐在輪椅著,垂著腦袋一動不動,其嘴角,不時的有口水沿著嘴角往下流下,口水一流下,伺候在一旁的護工,就是趕忙用柔軟的絲巾為他擦干凈。
一旁,還站著一個中年女子,和老人的容貌有著幾分相像,看著應該是老人的女兒,看到中年男子帶著兩個女人進來,中年女子趕忙上前,說道:“竹君先生,有勞了。”
“我什么事情都沒做,沒必要這么客氣,你要謝謝,就謝謝清妹和雨惜吧。”名為梅竹君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中年女子點點頭,又是對常清和周雨惜說謝謝,常清打量了一眼老人,眼角流露出厭惡之色,只是看一眼就是移開了視線,對梅竹君說道:“價格談好了?”
“沒談,你知道這種事情我并不擅長,還是交給你自己談比較好。”梅竹君說道。
常清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她向來最為不喜的就是別人越俎代庖,說道:“老先生的病有多麻煩想來你們是知道的,你們家不差錢,不用說老先生換過許多家的醫院,但最終都是未能治好,所以,恕我直接,價格會很高。”
“請放心,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把我老父親治好,就算是傾家蕩產都沒關系。”中年女子輕聲說道。
“十億。”常清開口。
聽到這個數字,中年女子心神一震,明顯有些措手不及,她聽常清說價格會很高,但也萬萬沒料到,會這么離譜。
梅竹君的臉色,也是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而那周雨惜,則更是鼓起了眼睛,差點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常清淡淡一笑,說道:“十億,一口價,不還價,如果你覺得價格高了的話,可以另請高明。”
“請不要誤會,我只是有點吃驚,畢竟十億不是一個小數目,我沒想到……”中年女子本來要說沒想到常清會要這么高的價格,話到嘴邊覺得有點不妥當,就是沒有說出口,而是說道:“我事先沒準備這么多的錢,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這么多的現金,你看?”
“你可以現在就去準備錢,錢準備好了,我就開始治療。”常清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中年女子看向梅竹君。
“清妹就是這個個性格,你就按照她所說的去辦吧,既然清妹開口了,就表示老先生的事情沒問題了,不然沒把握的事情,清妹是不會做的。”梅竹君緩緩說道。
“那好吧。”中年女子雖說有點無奈,但事關生死,不答應也得答應,急急忙忙出了門去。
“師姐,會不會太多了點?”一直沒有說話的周雨惜輕聲說道。
“多嗎?”常清冷冷一笑,“那你告訴我,一條命值多少錢?”
“師父說過,人命是無價的。”周雨惜回道。
“既然是無價,何須用金錢來衡量?”常清不悅。
周雨惜怔了怔,她覺得常清的話說的很沒道理,但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那梅竹君一笑,說道:“清妹,不要這么嚴厲,雨惜還小,等她長大了就會明白你的用心良苦的。”
又是對周雨惜說道:“雨惜,清妹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你你們菩薩門考慮,菩薩門的人輕易不會出世行走,養那么多的人,總是處處需要開銷,你要體諒你師姐的一片苦心。”
周雨惜吶吶結舌,愈發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低下了頭去。
半個小時之后,中年女子推門走了進來,說道:“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給銀行方面了,銀行方面會抓緊時間處理,不過這么大筆資金,需要跨行調動才行,估計還要等上半個小時,你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常清拿出一張黑卡丟給中年女子,說道:“讓銀行方面將錢轉到這張卡上。”
“好的。”中年女子接過卡,說道。
“雨惜,開始吧。”常清又是對周雨惜說道。
周雨惜這次沒說什么話,點了點頭,上了前去,為老人診脈,這次診脈的時間略有點長,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周雨惜才說道:“師姐,我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一點小毛病而已,你自己處理就好。”常清淡淡說道。
周雨惜要來了紙和筆,一共寫了三張藥方,一張一張的為中年女子解釋:“這張藥方,你馬上叫人去抓藥煎藥,藥煎好之后就喂老爺子服下,老爺子差不多就會有了意識……”
然后陸陸續續,將三張藥方的用法,詳細解釋。
中年女子原以為常清要這么多錢,治療的過程會非常的麻煩,沒想到她自認麻煩的一件事情,卻是如此的簡單。
有些驚訝,還有點不敢置信,說道:“真的可以嗎?”
“可以還是不可以,試試不就知道了?”常清不耐煩的說道。
中年女子于是叫人抓藥煎藥,一會藥煎好了,趁熱給老人服下,老人服下藥不久,灰白的臉開始變紅變熱,張嘴一吐,吐出一大口淤血來,渾濁的雙眸,慢慢的睜開了。
中年女子大喜過望,趕忙撲上前去,常清對這些不去理會,拿過轉好賬的銀行卡離開。
酒會還在繼續,在梅竹君的再三邀請下,常清無法拒絕,只能再陪梅竹君喝兩杯,她的心情這時看上去還不錯,臉上的笑容,都是多了很多。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就是賺了十億,盡管有梅竹君那樣的解釋,周雨惜還是有點恍惚,認為常清是在趁火打劫。
只是她很清楚常清的性格,出了名的說一不二,她就算是想說什么常清也不會聽,借口不太舒服去外邊吹吹風,離開了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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