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尊重,或許有江楓的影子在內,但毋庸置疑,王俊生的辦事能力,得到了孫少杰的認可。
情報系統的事情,江楓只是提出一個構想,具體的事情還是王俊生和丁小順在做,江楓并沒有過多干涉,給予充分的自由。
江楓在玉州市呆了幾天,他原本是打算回一趟燕京的,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陳思然那邊的情況尚不明確,江楓始終無法安心。
是以,江楓只是往燕京方面打了一個電話,告知陳家方面他已經找到了陳思然,一切安好,自此,陳家舉國范圍內尋找陳思然一事,才落下帷幕。
當然,對江楓而言,暫時不回燕京,除了有關陳思然之事之外,另外就是他打算進行一場歷練,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筑基。
因為江楓始終有著極大的危機感,這樣的危機感,除了那才露出冰山一角的天道盟之外,地下黑市方面的勢力,也是頗為令江楓忌憚。
瞿老那樣的實力的強者,江楓自知就算是突破了煉體第九層,也遠不是對手,上一次在陰槐宗之時,瞿老不曾親手殺他,而是欲要借助陰槐宗的人之手將他鏟除,這才導致最終功虧一簣。
但江楓很清楚,此事有著極大的僥幸成分在內,畢竟,他機緣巧合之下突破了煉體第九層,否則以重傷之軀對上陰槐宗,絕對是死路一條。
實力,只有絕對的實力,才是唯一的立身之本,在這個問題上,江楓從來都是有著最為深刻的認知。
有敲門的聲音響起,敲了三聲,王俊生從外邊走了進來。
“大少,有兩個消息。”王俊生恭敬的說道。
“說。”江楓隨手倒了一杯茶水遞給王俊生,說道。
王俊生接過茶杯,說道:“第一個,大少你讓我們去調查有關菩薩門的消息,我們通過調查發現,這世上,并沒有菩薩門這個宗門。”
“你的意思是,菩薩門是不存在的?”江楓疑惑的問道。
“是的。”王俊生點頭,說道:“至少就目前的各種線索來看,菩薩門是根本就不存在的,當然,華夏這么大,各方隱勢力短期內未必能夠全部查個清楚,具體是什么情況,可能還需要很長時間去考證。”
“梅竹君此人呢,你們查了沒有?”江楓皺了皺眉說道。
“同樣不知身份,更不知來歷,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很是奇怪。”王俊生說道,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色略有些古怪。
“不知身份不知來歷?”江楓沉吟。
對王俊生的辦事能力,江楓還是非常相信的,他不認為王俊生會在此事上存心敷衍他,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在和周雨惜分別之后,江楓一時興起,就是吩咐下去叫王俊生調查有關菩薩門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事情沒他所想的那么簡單。
江楓有點后悔,要早知事情如此麻煩,或許該直截了當的詢問周雨惜才是。
“你說有兩件事情,第二件事情是什么?”江楓很快就沒再去多想,隨之問道。
“玉州市來了一個古武修煉者,孫少杰在試探的時候,被對方打傷了。”王俊生說道。
“很麻煩嗎?”江楓問道。
王俊生苦笑,說道:“那人一掌就擊傷了孫少杰,孫少杰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要不是當時是在鬧市區的話,他估計都會殺掉孫少杰。”
“哦,這般看來,那人實力倒是不錯,可有查清楚其身份?”江楓問道。
“那是一個道士,古里古怪賊眉鼠眼的,也因如此孫少杰才會去試探他,沒想到那道士會那么強。”王俊生苦笑道。
道士?
聽王俊生這般描述,江楓忽然聯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曾經在呼倫貝爾天坑之中打過交道的那個王道士。
“會是他嗎?”江楓輕聲自語。
鴻升酒樓。
鴻升酒樓是玉州市知名度很高的一個酒樓,這里的生意或許并不算多好,至少,對比起玉州市多如牛毛的其他各種大大小小的飯店酒樓而言,其生意遠遠算不上是最好的。但是在這里用餐之人,往往都是非富即貴,久而久之,這里的名氣自然而然就打開了。
今日,鴻升酒樓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這個客人的出現,吸引了包括服務員在內所有人的高度注意。
那是一個道士。
如果僅僅是一個道士的話,或許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稀奇的是,這個道士點了滿桌子的菜,天上飛的海里游的應有盡有,大口吃肉不說,而且他還喝酒,喝的是酒樓內價格最貴的紅酒。
當然,這或許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畢竟現代社會,什么行業都提倡產業化,假和尚假道士什么的更是層出不窮,往往街頭就能冒出一兩個摟著美女開著寶馬的和尚或者道士。
連和尚都能泡妞了,道士吃肉喝酒,就算是令人詫異,但是也還不足以構成談資。
真正引人注意的是,是這個道士盡管穿著道袍,可那身道袍,分明是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洗過了,都是有臭味散發出來,讓人聞之欲嘔。
對于鴻升酒樓這樣的場所而言,一個形如乞丐的道士,注定是不歡迎的,是以道士在進入酒樓的第一時間,就是被服務員給攔了下來。
道士什么話都沒說,信手將服務員推開,隨隨便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然后大大剌剌的從隨身攜帶的那個同樣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洗,都無法看出原本的顏色的布袋子里,掏出了一疊錢,丟在了桌子上。
那一疊錢并不多,也就一萬塊錢左右,對于見多了各種高官政要的服務員而言,委實是難以看上眼,不免嗤之以鼻。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丟出第一疊錢之后,道士很快,又是從布袋里拿出了第二疊錢,第三疊錢……
到最后,道士足足拿出了差不多五十萬的現金,一疊一疊的摞在一起,摞的跟一座小山似的,然后嘿嘿一笑,大叫點菜。
鴻升酒樓的客人,往往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或者說,若非是有錢人的話,一般的人,還真沒那份底氣來這里吃飯,即便這里并不設定最低的消費門檻,可是,這里的那些客人,無形之中就是一道門檻,攔住了絕大部分的人。
邋遢的道士,以一種別開生面的方式,讓所有人都是大開眼界,尤其是那些向來注重形象的時尚女郎們,更是瞋目結舌,倍感新鮮。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服務員是沒辦法趕人了,那服務員本以為這道士是一個上門化緣的乞丐,可這世上有幾個乞丐能夠隨隨便便就拿出五十萬,還全部都是現金的呢?
不能趕人,服務員也不好意思上去招待,到最后,還是酒樓的大堂經理親自招待,然后就有了滿桌子酒菜的場面出現。
道士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酒樓內其他的食客看個新鮮,有些人已經吃好了,也沒離開的意思,而又是不斷的有其他的客人剛剛過來,如此一來,隨著時間慢慢的推延,今天的鴻升酒樓可以算是開業以來最為熱鬧的一天。
江楓進入鴻升酒樓的時候,就是看到這般古怪的一幕,一個邋遢道士,一條腿架在凳子上,右手筷子,左手紅酒瓶,吃一口菜,喝一口酒。
偌大的酒樓內,除了道士吃飯所發出來的聲響之外,聽不到其他的聲音,間或有人竊竊私語,卻都是把聲音壓到了最低。
道士的奇異裝扮以及其特立獨行的行事風格,讓那略顯得有些猥瑣的道士,成了這鴻升酒樓內最為耀眼的存在。
江楓看一眼,一聲苦笑,暗感這道士還是一如既往的奇葩,而后徑直上前,在道士的對面坐了下來,開口說道:“不打算請我喝一杯嗎?”
道士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看一眼江楓,旋即眼皮子一翻,大咧咧的道:“不請不請,道爺我自己都不夠喝,你要喝就自己叫酒。”
“我自己叫酒沒問題,不過你要請客。”江楓淡笑道。
“放屁!”道士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大聲道:“這算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憑什么你喝酒要道爺我請客?愛喝不喝,不喝拉倒。”
江楓也不生氣,淡淡說道:“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考慮考慮,如果你不請客的話,我就把桌子給掀了,你不給我酒喝,那么你也別想喝了。”
道士瞪眼,瞪了小有一秒鐘,急急忙忙一把抓起筷子,飛速的夾著桌子上的菜往嘴巴里塞,直到將嘴巴塞滿再也塞不進去了,道士這才悲憤叫吼起來:“他奶奶的,嘴巴太小了,這么多菜一時半會怎么吃的完呢,你小子要掀我桌子,這是要道爺我的命啊,服……務員,給老子上酒,上最便宜的酒。”
“不,上最好的酒。”江楓搖頭,高聲說道。
這話過后,江楓和那道士相視一眼,均是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