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斬出,磅礴的毀滅劍意,將伍余元籠罩其中,伍余元快速出手,大刀逆斬而出,一刀接著一刀,刀風破空,刀氣凌空。
“轟!”
空氣破裂,暴虐無比的劍氣所向披靡,勢無可擋。
伍余元臉色遽變,一股刺骨的冷意席卷全身,那是死亡的冷意。
從沒有哪一次,讓他離死亡是如此之近,想也不想,伍余元腳下一點,身影往后方激射而出。
而顧孟平與蔡天凡二人,這時剛好殺到,彌補了伍余元的位置,一左一右,猛烈搶攻。
江楓一劍斬下,雖說并非是直面他們二人,但那滂湃無匹的劍意,依舊是讓他們二人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全力出手,掌風扇影,殺招齊出。
“轟!”
劍勢不絕,顧孟平和蔡天凡二人出手快,退的更快,待身形定住,二人臉上,都是泛起了一層蒼白的顏色。
“這——”二人面面相覷,心生寒意。
江楓這一劍,逼退了伍余元不說,他們二人齊力出手,竟然也被逼退,恐怖如斯。
江楓丹田之內,四枚天印交織,氣息狂暴,秋水一劍的九成劍意,非他如今的修為所能掌控,輕易便會引發劍意的反噬,但天印,卻是堪堪將江楓所施展的九成劍意的秋水一劍,壓制在一個反噬的臨界點。
眼神,冷冷的掃過伍余元三人,江楓一揮手,冷聲道:“靈玉古樹,不是你們所能擁有的,都給我滾吧。”
他氣勢凜然,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伍余元三人聞言,眉頭均是一皺,深深的感知到了一種麻煩。
他們三個人,在這個時候,也總算是知道,為何面對戴默新那種至強,江楓都僅僅是受了一點輕傷了,那并非是戴默新手下留情了,而是江楓的實力,絕對不能以他的年紀來揣度,甚至都不能以他的修為來揣度。
“年輕人,我承認你劍法不錯,但要想攔住我們三人,只怕卻是不夠。”沉默了小有一會,伍余元緩緩說道。
“就算是攔不住,我要殺你們一人,卻絕非是多么困難的事情。”江楓陰森森的說道。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江楓如果拼命的話,要殺他們三人中的一人,誰都攔不住。
伍余元輕吸一口冷氣,江楓這話,看似有點托大了,但是,卻絕非是無的放矢,因為江楓已經用行動表明了他有這樣的實力。
“小子,莫不是你以為這樣子就能嚇住我們不成?靈玉古樹,我等勢在必得,誰也無法阻止,我奉勸你識相一點讓開,須知此間之事,和你并無半點關系,何必多管閑事。”顧孟平冷喝道。
那蔡天凡亦是說道:“江楓,你年紀輕輕就擁有此等實力,將來前途無量,何必淌這一趟渾水,這對你并無好處。”
“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就戰吧。”江楓伸出舌頭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嘴唇,面無表情的說道。
靈玉古樹,他是不可能拱手相讓的,這三人要想得到靈玉古樹,必然要先過了他這一關。
伍余元三人相視一眼,均是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凝重之色,但事到如今,唯有一戰。
“小子,我等好話說盡,你偏生執迷不悟,就是死了,可別怪我等心狠手辣。”伍余元陰厲的說道。
長刀一遞,一刀狂暴的出手。
顧孟平與蔡天凡緊隨其后,掌風扇影,凌厲出擊。
他們感受到了來自江楓的威脅,這時出手,毫無保留,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江楓解決掉。
江楓右手輕震,秋水一劍悍然出劍,唯有一戰,唯有死戰。
“砰!”
霍然之間,一道人影,往后倒飛了出去,那是風清平。
風清平往后倒退出去數米,面色猛然一白,張嘴吐出一口血來,而其手中的鐵棍,卻也只是剩下了半截。
“風清平,我早說過你攔不住我的,不想死就早點滾。”戴默新看死人一般的看著風清平。
風清平并無半點懼意,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有所為,有所不為,邪情宗欠我歸元宗的,必須要討回來。”
“你莫不是想死。”戴默新聲色俱厲,沒想到風清平會如此的死不悔改。
風清平慘然一笑,說道:“戴老宗主何必多說,多說也是無益。”
“那你就去死吧。”戴默新喝道,而后出手。
因為薛武吉的死,因為風清平的阻攔,戴默新的耐心早已消耗殆盡。
風清平舉起手中的半截鐵棍,棍影橫空,以一種視死如歸之態,與戴默新強行一戰。
“刷!”
一道人影閃掠而出,那是秋澤文,秋澤文橫插而入,與風清平并肩而戰。
“澤文,你退下。”風清平大聲說道。
“老宗主,恕澤文這次不能聽你的命令,宗門之事,與我這個宗主戚戚相關,我如何能袖手旁觀。”秋澤文倔強的說道。
秋澤文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參戰并不能影響戰局,但是他必須要出手,為宗門而戰,為報仇而戰。
風清平心中一嘆,卻也知道秋澤文的脾氣,秋澤文執意如此,他說什么都是無法讓秋澤文改變主意。
紅綾當空,如臂指使。
周宗主的處境愈發的艱難,身上受傷無數,雖說都不是致命的重傷,但也是讓周宗主變得無比的疲于應付。
周宗主一次又一次的催動體內的氣息,試圖在戰斗之中強行突破至三劫天的修為,但奈何每一次都是做無用功。
“難道,終究是無法報仇嗎?”周宗主心中,悲涼之意涌出。
她并不怕死,在繼任忘情道宗宗主以來,周宗主就是清楚自己的責任以及那柔弱的雙肩所背負的壓力。
為宗門而死,是周宗主一直以來都有過的心理準備。
但是,殺不了無眉道姑,卻是要死在無眉道姑的手上,此點,周宗主無論如何都是不甘心的,就算是死了,也必然死不瞑目。
“啪!”
紅綾一掃而過,卷動空氣,狠狠的抽在了周宗主的身上,周宗主嬌軀劇顫,倉促后退,嘴角有一絲血跡溢出。
“周嫵眉,你可真是夠難纏的,不過現在玩也玩夠了,給我死吧。”無眉道姑的聲音之中,有著一種瘋狂。
她手中紅綾,縱橫飛舞,一道道紅色的流光,沖擊向周宗主。
那紅綾索命,纏向周宗主的脖子,周宗主遍體生寒,雙眸悄然閉上,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哪怕是再如何的心有不甘,都是要死了。
劍光如柱,耀亮了周宗主那張盡顯悲戚之色的臉,那是江楓,江楓施展柳絮身法,穿梭而出,快速出現在了周宗主的面前,一劍將紅綾給斬開。
紅綾寸寸破碎,一塊塊紅布飄零掉落,無眉道姑眼睛微微瞇起,盯著江楓看了一眼,神色怨毒到了極點。
她分明就要殺了周宗主了,哪里知道關鍵時刻周宗主竟是被江楓給救下,這讓她將江楓恨到了骨子里。
三道人影,轉瞬而來,伍余元三人的臉色都是分外的鐵青難看,江楓與他三人一戰,居然還有余力,從無眉道姑手上救下了周宗主,這讓他們三人都是顏面無光。
“三位老宗主不必羞愧,這小子很是妖孽,不能小覷。”見狀,無眉道姑說道。
要說不怪伍余元三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是無眉道姑很清楚現在不是計較那些旁枝末節的時候,索性大方一點。
伍余元三人連連點頭,心中稍寬。
“我沒死吧?”低低一嘆,周宗主那略有些恍惚的瞳孔,看了一眼江楓,喃喃說道。
江楓一笑:“又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死的。”
“你又救了我一命。”周宗主的臉色分外的復雜。
江楓第一次救她,是為她治療強行突破所造成的后遺癥,那盡管并非是直接救她,但也是幫她度過了難關。
而這一次,江楓則是直接從無眉道姑手中救下她,是以周宗主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感激的話不必多說,先想想怎么應付當前的局面吧。”江楓朝著戴默新與風清平激戰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
戴默新太過強勢,風清平與秋澤文二人聯手,都是被逼的節節潰敗,勝負毫無懸念,只是早晚的問題。
江楓可不想等到戴默新解決掉了風清平與秋澤文二人,騰出手來對付他,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就算是他有心守護靈玉古樹,只怕也得奪路而逃了。
周宗主輕輕點頭,她心思玲瓏,焉能不知此間之事有多嚴峻,略一沉吟,她清聲說道:“伍老宗主,顧老宗主,蔡老宗主,你們三人聯手對付江楓一人,不覺得可笑嗎?”
“你覺得很可笑?”伍余元眼中滲著寒意道。
“是,可笑,非常的可笑。”周宗主說的很堅定,然后不等伍余元說話,又是接著說道:“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自古成王敗寇,便是貽笑大方,又能如何?”蔡天凡悠悠說道,對此,并不會覺得有半點不妥。
周宗主譏誚一笑,說道:“蔡老宗主,如果你知道了龐征是死在茅宇飛與宋哲的手上,我想,你說話的語氣,就不會這么輕松了。”
“你說什么?”蔡天凡失聲,身上的氣息瞬間暴漲。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