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說什么,我不是很明白,您能說的明白一點嗎?”少女有些干啞的說道。
“不用緊張,我隨口說說而已,你就當什么都沒聽到。”江楓抽過紙巾,給少女擦手,笑吟吟的說道。
江楓越說不用緊張,少女越是緊張的厲害,雙肩輕顫,緊張上頭,一張臉都是緊張的發紅了。光潔的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水滲出。
“哦,是不是包廂內的溫度太高了點,你都出汗了,要不要把溫度調低一點?”江楓又是拿出紙巾給少女擦汗,江楓淡笑說道。
“沒,沒有,我不熱,不用調低的。”少女急急忙忙的說道,話都是沒辦法說的清楚了。
“你確定?不熱的話,那我們繼續喝酒,這酒還不錯。”江楓說道。
“可是……可是……”少女低頭看著地上碎裂的酒杯,雙手十指用力絞動著,絞的指節發白,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你是指杯子的事情?”江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批評道,“我看這酒裝修不錯,可是也實在是太小氣了點,怎么能用這么劣質的杯子,你看,這杯子一捏就碎,怎么能夠拿來喝酒呢。”
江楓說著話,順手一捏,他手中的酒杯,便是被捏成了齏粉,隨著酒液,,自江楓的掌心之中滑落。
驟然之間,少女臉色大變,仿佛是見鬼一樣的,驚慌不已的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后,一連后退幾步,才是勉強穩住身形,那雙肩,顫抖的更是厲害了。
“酒杯的質量不好而已,你這么害怕做什么?該不會以為我是野蠻人?”江楓笑了一聲,招手說道:“過來,我們換了杯子喝酒,可不能因為幾個劣質酒杯,破壞了喝酒的興致。”
少女站著不動,不住的搖著頭,眼神一片灰暗。
“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戲弄于我,你既然找到了我,要殺就殺,我是不會被你羞辱的。”少女氣憤不已的說道。
“好似,是不是有點誤會?”攤了攤手,江楓無辜的說道。
“都被我識穿了,何必還要演戲。”少女大聲說道。
江楓嘆了口氣,說道:“這酒是真的不錯,你要是不喜歡喝的話,我就一個人喝好了。”
江楓拿起酒杯,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少女眼睜睜的看著江楓喝酒,眼睛越睜越大,如果不是剛才見到江楓隨手間,將一只玻璃杯捏成了齏粉的話,少女幾乎要以為是自己誤會了江楓的身份。
但是,能夠將一只杯子捏碎容易,捏成齏粉,那般難度有多大她是知道的,從那一點來看,江楓就絕對不是普通人。非但不普通,應該說,是極其恐怖的存在,若要殺她的話,她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哪怕,到目前為止,江楓并未對她流露出半點的惡意,少女都是驚慌失措的很,不敢去想,自己接下來會面臨什么事情。
“外界傳聞,蘇家的人,一個個奸詐如狐,我以前還不怎么相信,現在,總算是相信了。”少女咬著一口貝齒,恨恨的說道。
“你錯了,我不姓蘇,我姓江。”江楓掀眉說道。
“姓江又如何,一樣是蘇家的走狗,蘇家的外姓走狗,向來多的很,你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少女諷刺不已的說道。
“我想,果然是有點誤會,要不你坐下來,我們慢慢說,爭取將彼此的誤會給解開。”江楓說道。
“不,我就算是死也不會過去的,你們蘇家,殘害我們菩薩門不說,還要用這樣的手段羞辱我們門下弟子,你們都該下十八層地獄,一個個永世不得超生。”少女大叫道,灰暗的雙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來,顯見是對蘇家,怨恨到了極點。
菩薩門?
在聽到少女無意之間,說出的這三個字的時候,江楓的臉色,悄然之間,發生了一種奇異的變化。
他目光一凝,望向少女,沉聲說道:“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你說你是菩薩門的人?”
“你早就知道不是嗎?何必還要明知故問,難不成羞辱我,能夠讓你得到快感不成,你這個無恥的變態。”少女泫然欲泣,但面容依舊是倔強不已。
江楓低低一嘆,說道:“看來,的確是有點誤會。”
江楓今晚之所以會出現在深藍酒,自然不是來喝酒的,更不是來調戲陪酒女郎的。
而是因為江楓從沈從武那里收到消息,兩個少女中逃走消失的那一個,找到了,就在深藍酒。
逃走的少女,沒有逃去人跡罕見之地,沒有躲到某一家酒店中閉門不出,而是逃到了一家熱鬧的酒,這一點,是頗為出乎意料的。
但是,事實上,酒這種地方,看似人多眼雜,容易暴露,實則魚龍混雜,反而更是適合藏匿行跡,由此一來看,那逃走的少女,還是頗為具有一定的智慧的。
江楓來到酒之后,不在大堂喝酒,而是要了一個包廂,自然是為了方便談話,而要一個新來的陪酒女郎,自然是要逃走的少女主動來到他的面前。
江楓的運氣還算不錯,沒有任何波瀾,少女就是出現了,正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而之后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自然是一種試探。
但江楓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從秘境之中走出,被人追殺,不得不委身酒這種環境的少女,竟然是菩薩門中的人。
菩薩門,江楓雖說并不熟悉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宗門,但是對其中兩個人,卻是有著一定的了解。
其中一個是周雨惜,另外一個是常清。
常清身死,周雨惜試煉而去,不知所蹤。
地球之上,并沒有一個菩薩門,江楓有想過菩薩門應該是在某一處秘境之中,但是,江楓沒有料到,竟是會如此巧合的,遇上菩薩門的人,而且,還是在這樣的一種情形之下遇上的。
“你是說,你是菩薩門中的人?”想了想,江楓很快問道。
“明知故問。”少女冷哼,對江楓敵意極深。
“周雨惜現在怎么樣?”江楓沒有理會少女的敵意,問道。
“你問我們大師姐做什么,難不成你羞辱了我不夠,還想羞辱大師姐不成?”少女尖聲說道,看來對周雨惜頗為維護。
江楓苦笑,無奈的聳了聳肩,他要是早知道少女是來自菩薩門的話,就不會有先前的事情了,導致少女對他的成見如此之大。
而周雨惜,當初的那個柔弱的小女孩,想來是在試煉之后,成長了不少,代替常清的位置,變成了菩薩門的大師姐。
也不知道,那般試煉的過程,周雨惜吃過多少的苦頭,才會有著如今的成就,這讓江楓唏噓感慨不已。
“如果我說,我和周雨惜關系還算不錯,你相信嗎?”想了想,江楓問道。
“你做夢,大師姐冰清玉潔,你不配認識大師姐。”少女漲紅了臉,就差沒有怒斥江楓不要臉了。
“我的確和周雨惜關系不錯,她還送過我一件東西,如果有機會,你見到周雨惜,問她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江楓的人,就會知道了。”江楓緩緩說道。
周雨惜送給江楓的,是一張黃金書,而那一張黃金書,某種情況下,可以說是常清用生命的守護,才是沒有落入梅竹君的手上,其有多么的貴重,可見一斑。
這個人情,江楓一直都是記在心上,不會忘記,同時,也是不可能忘記周雨惜。
那個少女,哪怕她現在已經是菩薩門中的大師姐,在江楓的眼中,都始終是那個柔弱的,需要保護的小女孩。
“大師姐怎么可能送你東西,你就別癡心妄想了,別以為這樣子就可以從我的嘴里套話。”少女諷刺道。
江楓失笑,現在的情況,完全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實情都是如此,常清死了,梅竹君死了,這些事情,如果你都有聽說過的話,那么你就會知道,我根本沒有欺騙你的必要。再者,如果我要殺你的話,易如反掌,何必說這么多的廢話?”江楓皺眉說道。
江楓這話,說的重了一點,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直與少女糾纏不清,他要從少女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的話,只能采取這樣的辦法。
常清,梅竹君。
這兩個名字,少女自然不會陌生,她怔怔的看著江楓,好有一會,才是吶吶說道:“難道,你就是大師姐說過的那個男人,可是……”
“你是想說,可是怎么會這么巧?”江楓接過話去,說道。
江楓倒是沒想過,周雨惜會跟少女提及過自己,看樣子周雨惜并沒有忘記自己,而少女既然知道此事,那么接下來的談話,想必就會容易許多了。
“是啊,太巧了,難以相信。”少女怔怔說道。
“好了,我認為你沒必要在這些旁枝末節上糾執不清,不妨談談,你的身上,以及菩薩門中,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你應該明白,那些事情,比之如何去確定我的身份,更為重要。以你目前的遭遇來看,再拖延下去,恐怕是會來不及了。”江楓冷著臉說道。
江楓的話,又是讓少女雙肩一顫,她的眼睛漸漸泛紅,幾乎是有淚水,要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