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團青色熒光猛然乍現,原先虛幻景象好像平靜湖面陡然墜入了重物,忽地波光蕩漾起來。
波光涌動之中,一座被淡淡熒光籠罩的高大石臺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座石臺很是詭異,各位道友多加小心。”看視展現面前的石臺,易傲猛然開口提醒道。
秦鳳鳴看著這座顯露的石臺,眉頭也隨之皺起。
雖然此刻僅是化嬰之境,但他陣法造詣并未被壓制,幾乎頃刻,他便已經發現了這座石臺的一些虛實。
這一石臺,確實如易傲所言,外表所現與真實情形大為不同。
眾人懸浮空中,凝神看視面前石臺,只感覺面前這一面積并不是很大的石臺,上面的景物好像與整體有些不協調。
神識籠罩其上,似乎有種猛然一空的感覺。
秦鳳鳴雖然沒有靈清神目加持,但他還是頃刻便自明白,這一處石臺之上,應該有須彌法陣存在。
轉頭看視一眼易傲,秦鳳鳴心中略是佩服。
他能夠頃刻判斷出這石臺異樣,是因為見識廣博,經歷豐富。易傲能夠瞬間知曉這石臺詭異,確然讓秦鳳鳴心中詫異。
此處所在,先前的冰寒霧氣已經不再,雖然依舊有些冰寒,但眾人已經不用再擔心冰寒襲擾,就是成丹境界的義廉也不用再依靠其他眾人護衛了。
“這一祭壇,看來非常不尋常,不過既然外圍禁制被破除了,這里面應該沒有強大禁制存在了。不過里面可能還存有極大危險,不知各位道友有何異議。”秦鳳鳴掃視一番石臺,開口說道。
“都進入到了這里,就算里面有所危險,我等也要進入一探的。”廖遠山看視身旁眾人一眼,見眾人表情雖然凝重,但誰也沒有開口,故此很是堅定的開口道。
富貴險中求,這本就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
“好,我們進入石臺,看看這一祭壇到底有何詭異存在。”鄭一秋目光冰冷乍現,口中呼喝一聲,身形當先而動,向著石臺飄飛而去。
眾人于是不再遲疑,紛紛晃身,緊隨其后而動了。
“這里是一處須彌之地。”眾人始一進入到石臺范圍,立即便被一股巨力牽引,降落在了石臺邊緣之上。始一停身,易傲的驚呼便響起了。
這里果真與秦鳳鳴所見一般,確實是一處須彌所在。
只是這種須彌所在,并不是真正的須彌空間存在,而是一片廣大區域被大能之人用須彌符紋強自籠罩。在外面看視,感覺并不很大而已。
廖遠山眾人得到那面圓盤之上標注說這里是一祭壇,但進入石臺,面前所見,卻不像祭壇。
面前是一片平整的山石之地,前方有三條路徑通向里面山石林立所在。
感應著上空一股重壓氣息環繞,秦鳳鳴知曉,這里不能飛行,只能步行。
“廖某這里有一只靈獸,可以作為探路之用。”看著前方,廖遠山目光一閃,先自開口道。
在這里,廖遠山知曉他們六人可以說是實力最為薄弱的。要想等到尋到寶物能夠分一杯羹,那就要表現的多些。
鄭一秋與易傲聽到廖遠山之言,心中自然很是樂意。這里明顯是一處危險所在,且布置這里之人,實力難以猜度。有靈獸在前探路,自是可以安穩一些。
廖遠山口中說著,手一揮,一只通體雪白的狼犬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是一只雪狼,境界竟然達到了六級妖獸的境界。
雪狼始一現身,便立即吼叫一聲,接著身形一閃,向著前方奔行而去。四足騰挪間,便到了前方三條路徑之處。
眾人見到雪狼奔行無礙,也紛紛向前而去。
“這三條路徑之上均都難以探查及遠,不知三位打算走那一條路徑?”站立在三條路徑近前,廖遠山看視秦鳳鳴三人,開口問道。
面對這處詭異之地,廖遠山并沒有打算帶其他五人自己探查一條路徑。
如此所在,他已經感到了危險存在。
“這里有三條路徑,秦道友是否愿意自己選擇一條路徑探查嗎?”看視面前路徑,易傲目光看視秦鳳鳴道。
“如果兩位道友愿意獨自探查,盡可前去。秦某愿意與這幾位道友一同行動。”秦鳳鳴面無異樣表情道。
如果只是言說放心,秦鳳鳴自然感覺與廖遠山眾人一起要放心很多。
在這未知所在,如果真的遇到了極度危險情形,廖遠山眾人膽敢生出不軌心思的,應該不會有。但易傲與鄭一秋就說不定了。
聽到秦鳳鳴如此言說,鄭一秋陰沉目光一閃,看視一眼易傲道:“這里危險定然不小,鄭某也打算與秦道友眾人一同行動。”
易傲見到一向桀驁不馴的鄭一秋如此言說,心念急轉之下,也隨即點了點頭。
見到二人如此,秦鳳鳴并未感覺如何意外。須彌之地,這可是在下位界面極少見到的奇異之地。
當初他本體在人界、鬼界闖蕩,也沒有遇到什么須彌之地。
“廖道友,我們就選取當中那條路徑吧。”秦鳳鳴見無人愿意獨自行動,于是轉頭對廖遠山道。
面對這未知危險之地,廖遠山的雪狼獸無疑是最好的探路工具。
隨在雪狼獸身后,一行眾人魚貫而行,向著神識難以探查的路徑深處行去。
眾人分外小心,雖然有雪狼獸在前探路,但眾人神識均都極力的探查向四周。那怕一絲的風吹草動,都會讓雪狼獸立即停下身軀。
有驚無險,眾人穿過了一條兩旁是高大林立巖石的通道。
當眾人停身在一處斷崖前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之久。雖然眾人行進速度不快,但如此久,也已經走過了不短距離。
這里具體有多大,讓秦鳳鳴也心中有所震驚。
“這里是一處斷崖,上面只有一條鐵索存在,難道要讓我等沿著這道鐵索前行不成?”看到面前斷崖之上僅有一條胳膊之粗的鐵索懸浮,眾人中立即有人驚呼出聲。
此處說是斷崖,是因為前方懸空,兩側毫無山壁存在,只有一條路徑延伸在了空幽的深谷之上。這深谷有多深,眾人神識難以觸及底部。
眾人看視鐵索與深谷,表情之上均都顯露出了思慮之色,一時誰也沒有再言說什么。
這道鐵索看上黝黑,并沒有銹蝕,顯得非常堅固,一端鑲嵌進了石壁之內,另一端延伸向前,沒入到了霧氣之中。
“這里沒有禁制氣息存在,應該沒有法陣阻路,但這鐵索之上好像有些異樣,還是需要我等小心一二的。”片刻后,岑宇突然開口道。
對于岑宇如此篤定的言說,眾人均都顯露出了一些詫異之色。眾人神識早就籠罩四周,此處有沒有禁制異樣氣息,眾人自然也早已知曉。
但岑宇后面所言,卻讓眾人有些不解。
“嘿,那位道友,你前去驗看一番,看看這鐵索之上有何詭異存在。”就在眾人緊盯鐵索,仔細辨識之時,鄭一秋卻轉頭看向了義廉,口中冷冷的說道。
他話語說出,一股強大迫人氣勢噴涌而現,立即籠罩在了義廉身軀之上。
見到鄭一秋如此言說,秦鳳鳴心頭不由一震。目光一轉,看視鄭一秋,目光之中閃現凜懔厲芒。
很明顯,鄭一秋這是要強迫此時修為境界最低的義廉前去當炮灰,測試這鐵索是否安穩,可否安然通過。
“鄭道友,這里乃是我等冒著隕落之險得到的路徑圖,與道友一同前來,可不是來當炮灰的。”聽到鄭一秋如此兇戾言語,義廉表情驟然一變。但不等他開口,廖遠山已經開口道。
廖遠山話語出口,其他幾人身形一閃,已然站立到了他的身旁。
幾人始一站立一起,一股磅礴波動便展現而出。頃刻間,六人便已經顯現出了合擊法陣之力。六人合力,其威力之強大,就是比鬼君后期修士還要強大兩分。
在這處僅有兩三丈寬的地方爭斗,可以說只要爭斗一起,身在此處的修士均都難以逃離,勢必會被磅礴能量沖擊震落旁邊的幽谷。就算有人能夠逃回原路,也勢必會是九死一生。
“各位道友稍安勿躁,我等既然已經到了此處,自是誰都不想放棄。但要繼續前行,就勢必要有人前去探路。不知廖道友是否可以讓那頭靈獸前去一試嗎?”見到眾人劍拔弩張情形,易傲急忙揮手,口中急速開口道道。
“先前廖某讓靈獸探路,是因為危險不大,但前方所在明顯極具危險,要讓靈獸前去,可以說九死一生,明明知曉有去無回,道友認為廖某還會答應嗎?”
廖遠山此刻底氣十足,已經沒有了一絲畏懼心理。
六人簽訂過契約,面對危險之時,六人誰也不敢不盡力。故此此刻面對兩名大修士,六人才表現的非常一心與堅定。
“區區一只靈獸而已,如果道友答應,易某愿意拿出兩顆南瞑丹相送。”易傲不慌不忙,口中說著,一只玉瓶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南瞑丹,秦鳳鳴倒也知曉,乃是對鬼君修士修為極有功效的丹藥。此丹煉制不易,所需藥草很是難得,易傲用南瞑丹誘惑廖遠山,倒也非常對癥。
其他眾人聽到南瞑丹之名,明顯表情一變。
“兩顆南瞑丹!好,廖某答應了。”讓秦鳳鳴沒有想到得是,始聞南瞑丹之言,廖遠山僅是稍微一震,便立即答應了。
揮手送出丹瓶,易傲便退到了一旁。
接過丹瓶,廖遠山看視一眼瓶中丹藥,立即眼中驚喜之色一閃。揮手將玉瓶收起,神念也隨之發出。
隨之一聲獸吼之聲,雪白的狼犬身形一晃,直接便向著粗大的長索而去。
雪白身影落在鐵索之上,并未顯露絲毫異樣。在廖遠山神念一催下,雪白狼犬沿著鐵索,急速向著前方霧氣之中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