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尹碧珠之言,秦鳳鳴心中反復掂量,雖然與此女初次相見,但其也無必要欺瞞自己。偌大曜虎盟,絕不會做這無聊之事。
暗自思慮一番,他心中已然做好決定,不管其所說有幾分可信,他還是打算到莽皇山一試。
如真能得到那名制符大長老指點一二,或是尋覓到一兩種高級符箓的符咒,對秦鳳鳴將是天大機緣。
“段道友卻是果決之人,我這就讓人準備煉制符箓材料。等道友煉制成功,碧珠定會將信物交予道友。”
說著,尹碧珠再次祭出一張傳音符。
對于面前黑面修士能痛快答應此事,尹碧珠并未有絲毫驚訝之處。莽皇山之名,元豐帝國之內,是名修士,都會有所耳聞,雖然其內修士僅有數千人,比起一流大派動輒數萬人來說,顯得太過弱小。
但此派底蘊,卻不是那些一流大派所能比擬。任何一宗門,都或多或少與其有過聯系,其隱性資源,是那些大派無法相比的。
要入莽皇山,如果無人舉薦,所經歷苛刻測試,是普通修士難以逾越的。對于散修,能有如此一機會進入莽皇山,想來誰也不會推脫。
看著面前黑面修士,尹碧珠也是頗有私心。其家族頗有勢力,毫州尹家,在修仙世家之中,也是赫赫有名,其家族之內,有一名化嬰后期修士坐鎮,另外還有三名化嬰修士存在,其族內子弟就有上千之多。
她父親就是三名化嬰修士中一名,有化嬰中期修為,現在曜虎盟任長老之職。
她本人資質絕佳,自小修煉,一十六歲便筑基成功,三十歲不到就進入了筑基中期境界。一直被家族定為最有希望的后輩子弟之一。且大有可能承受家祖衣缽。
但其家族之中,同樣有此實力的,還有兩人,且其中一人更是四十就進入了筑基后期境界。這無形之中,對其尹碧珠構成了巨大壓力。
家族之中,衡量一人有無資格獲取家祖衣缽,資質修煉境界只是一方面,還有就是得為家族做出巨大貢獻。貢獻值的大小,最直接就是以靈石來度量。故此,見到段姓修士有此天賦,禁不住對其大加拉攏一番。
此點,也正合了秦鳳鳴此時處境,元豐帝國,相比大梁國,不可同日而語。此地修士水平太高。
在大梁國,大多數修士一生之中,碰到化嬰修士的幾率,可以說微乎其微。就是成丹修士,也絕少在修仙界露面。但在元豐帝國之內,化嬰修士數量之多,絕對不是秦鳳鳴所能猜度的。
此時,就是一名成丹中期修士,也不是秦鳳鳴能夠招惹起得。有一宗門護佑,使其修煉也會安穩一些。有了如此想法,兩人才一拍即合,迅速達成協議。
二人有此一出,相互關系似乎近了一步,之后均相互對修煉開始了一些探討,二人境界相當,相互應正之下,均是獲益不少。
一盞茶功夫后,一名十七八歲少女手托一托盤走進會客廳。只見托盤之上有三只儲物戒指。
尹碧珠揮手,少女躬身一禮退出房間。
“段道友,此是兌換你所有符箓的靈石和煉制高階符箓的材料,請清點一下。”
秦鳳鳴并不答話,逐一將三只儲物戒指拿起,神識探入,少頃,點點頭道:“尹旗主,數量正好,此是段某的符箓,請收起來吧。”說著,將一只儲物戒指放到面前桌面之上。
尹碧珠并未清點,而是揮手將其收起。
秦鳳鳴目視對面少女,沉吟片刻,淡然開口道:“尹旗主,如果段某能順利拜在莽皇山,答應之事,定然會履約不忘,但此協議,還是應該有一期限才可,不知旗主以為如何?”
對于真正加入莽皇山,秦鳳鳴雖然會對面前少女心存感念,但也不可能終生為其服務。有此一問,也是必須之事。
聽到秦鳳鳴如此言說,尹碧珠并未有絲毫驚訝,似乎心中早有意料一般。
“段道友不提此事,碧珠也會說起。我曜虎盟自是不會讓道友無限期為我盟煉制符箓。道友只要能在今后十年之內,提供五萬符箓,我曜虎盟就深感道友大義了。道友以為此如何?”
“好,就依尹旗主所言,段某自會如約履行。”秦鳳鳴毫不猶豫,立即開口答道。對于五萬符箓,如果是其他筑基期制符師煉制,可能需要時日就得一兩年功夫。
但對于秦鳳鳴,他有數十萬次的制符經驗,此些初級高階符箓,他成功率已然很高,自是不需要耗費如此之久。
此時,他已然心中早有定計,只要能順利進入莽皇山,就一次為曜虎盟煉制五萬張符箓,以了去此協議。如心中一直有此羈絆,將對修行大為不利。
見此間事了,秦鳳鳴便不再耽擱,起身與尹碧珠告辭而去。
對于這名黑面修士,尹碧珠也是屈尊將其送出了曜虎盟。許多曜虎盟修士見旗主竟然如此客氣恭送一名初期修士,心中都感意外。
就在秦鳳鳴離去后不久,尹碧珠便出現在三層的一處密室之內。次密室內,正有一名白須老者端坐一涼塌之上,其微閉雙目,一副修煉之狀。如果有修士探查其修為,定然會大吃一驚。
此老者,竟然已經是成丹頂峰境界。
“尹丫頭,此次你去探聽,可是探查到什么沒有?”
尹碧珠剛剛站定。老者雙目未動,聲音卻淡淡說道。
“呵呵,稟衛前輩,碧珠此去,也僅是與那人用傳音符通了幾句而已,自其言語中判斷,血狐盟張炳并無什么異動,似乎依然在安心等待盟內派遣之人。對于神木泄密,并無任何察覺。”
聽完少女所言,老者點點頭,并未出言。
“不過,晚輩卻是心有疑慮,張炳在衢州經營多年,人稱血狐,一向狡詐。但此次竟然如此低調,實所讓人大為不懂。”
少女一改平時歡喜容顏,面色變得鄭重無比起來。沉吟片刻,還是將心中不解慢慢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