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被倆人逼得無路可走,矮個子猴急的伸手就拉扯她。
高個子見狀,一巴掌搡開矮個子。大聲呵斥道:“滾犢子,是老子先到一步。”矮個子被他這么冷不防的一推,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但卻不敢說什么,只好撇撇嘴退到一邊去。
就在高個子看著驚嚇得,猶如驚弓之鳥的香草,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容,就撩手上去摸她的臉蛋。
忽然,一道身影隨著一聲大喝快若閃電般出現在三人面前:“給我住手。”
矮個子一見來人就嚇得面色大變雙腿發軟,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連聲音都沒有出一點,瞬秒間彈射出老遠,再回頭大喊道:“老大妖物來了,快跑。”
早就看見來人的高個子也想跑,可是雙腿不爭氣特么的一個勁的抖啊!抖!他眼眸恐懼朝前看,雙手下意識的往后面死死撐住樹枝一步步離開香草,面對來人一時嚇得話都抖不清楚了。
“你……別,我們是……好人,好人……”說著就跌跌撞撞往矮個子跑的方向而去。
來人究竟是何許人也,不光是把倆小混蛋給嚇得魂不附體。還把香草嚇得差點沒有暈過去,看見來人對著她一步步的靠近。
“你別過來,我喊人了。”
見香草這樣來人一驚,急忙出口道:“香草,我是你鐘奎哥,你怎么啦?”
他是鐘奎哥?香草狐疑的上上下下打量來人。粗短且亂糟糟的眉毛,整個臉龐的五官都走了樣。額頭一團胭脂紅的胎記,還有那在說話時上下滑動的喉結。以及衣不蔽體的個子,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怪物,怎么可能是鐘奎哥?
“不是的,你不是鐘奎哥,你是怪物……”香草渾身顫抖,手指反扣住樹枝,腳下一點一點的挪動想離開這里。卻又不敢大肆的跑開,深怕動作大了,激怒了眼前這個其丑無比的怪物。
鐘奎迷糊了,話說,剛才嚇走的倆小混蛋,還以為他們倆真的是怕他才跑的。現在看香草的舉動,他愈發覺得納悶。
“香草,我真是你鐘奎哥,看看你給我的衣服……”說著話鐘奎低下頭,看著由于身體骨節變大。身高也相應的長高,身上的衣服只能遮蓋到肚臍眼位置。“這……這怎么回事?”他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在看向困惑不解,停止舉動的香草。掩蓋在粗眉毛下的眸光,充滿疑問和無助。
難道他真的是鐘奎哥?看著對方一臉苦相,香草犯嘀咕了。事情怎么會變得如此怪異?究竟怎么回事?
無論是怎么回事,好像都已經來不及搞清楚了。因為從山下傳來一陣鑼鼓喧天的聲音,說是鑼鼓其實就是,村里人們用來驅趕野獸才用的木棒敲打盆子的聲音。
香草和鐘奎聆聽著嘈雜的喧鬧聲和盆子敲打的‘哐哐’聲,都好奇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野獸出現。既然沒有野獸出現,那他們在驅趕什么?
香草豎起耳朵聆聽著,視線慢慢的移動到鐘奎面龐上那對看著實在不怎么好看的眉毛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由分說拉住呆愣著的這個怪物就跑。
香草猜得太正確了,山下的人們就是聽到倆小混蛋說,山上有一個怪物把香草給吃了。他們才成群結隊敲打各種盆子,一路驅趕到山上來。
香草拉住這個怪物是一路狂奔,終于跑到一處岔路口,一條路是通往深不見底的懸崖,一頭通往的是陰森森,黑漆漆的紫竹林。
再回頭看向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狂怒的人們,香草無從選擇,總不能讓他去跳崖吧!
紫竹林是村里嚴令禁止的禁地,無論是誰都沒有進去過。但是卻傳說里面有妖魔鬼怪,據說這些妖魔鬼怪眼睛有燈籠那么大,巨大的口可以吞掉一頭牛,就連鼻子也可以吸干一條河。
可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哪怕是地獄也要去闖一下。要是命大闖出一條路就有救了,想到這兒香草凝重的神色看著這個怪物,真摯的眼神毫無畏懼的盯著他說道:“你真是鐘奎哥嗎?”
鐘奎無語的點頭。
“你從這里進去,我把他們引開。那包食物我藏在一簇絲茅草下,待會我去取了給你送來。”香草說完含淚跑離開鐘奎,她不舍的頻頻回頭看著他,爾后逐漸變成小黑點消失在遠處。
狂怒的人們敲打著木盆,銅盆、拿著鋤頭,抓耙、在倆少年的帶領下浩浩蕩蕩一路搜查過來。
有人看見有什么東西在不遠處一閃,好像往那條干枯的河床跑去了。人們正好來到這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岔路口,特別忌諱那有很多詭異傳說的紫竹林。
既然有人是看見怪物往河灘跑了,再加上一些膽小鬼起哄,就一致同意去河灘搜查。
河灘上,成片成片一望無際灰白色的芭茅花,就像雪色海洋迎風飄展甚是壯觀。搜查的人群,有湊熱鬧的,有起哄看稀奇的。也有一路欣賞風景的,沒有誰認真的檢查隱蔽的區域,更沒有人注意到就在人群來到河灘時。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悄悄的溜走了。
當人群置身在這一片無人區域,一襲微涼的清風,吹拂干他們面龐由于緊張沁出的汗水。接著就是一股如有如無的異樣味道混淆著河灘,淤泥發出的腥味,沁進他們的嗅覺器官。有好事的人尋覓氣味看去,就發出尖銳無比的驚叫。
驚叫聲就像號令,把四處散落的人群驚得駐足觀看。幾秒鐘之后散沙似的人群嘩然起了共鳴,他們一起往出事地點跑去。
灰白色的芭茅花被血染紅,一具尸體俯臥狀攤在芭茅花的莖干上。看見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幕,騷動的人群頓時自動肅靜。
村保鼓起勇氣上去把尸體翻了個看,有人驚呼道是王二毛。
王二毛死得真心的可憐,渾身上下衣無寸縷就那么赤條條來,赤條條走。后腦勺被重物砸得稀巴爛。紅色的是血,白色的是,混淆在一起讓人聯想到稀釋的涂料。這是妖物干的嗎?傳聞妖物是吸血來的,怎么就沒有把他的血給洗干凈?
人們看現場實在是太過血腥,有的孩子被大人吆喝著回家。
搜查隊伍頓時變成一盤散沙,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幾名膽大的被村保強制留下,砍伐來幾根斑竹捆扎好一個臨時擔架,把王二毛就那么抬回家去。
看著王二毛目赤欲裂的死相,有人說道;“艸,誰都知道王二毛的婆姨得了那樣的病,都說她活不久了。誰知道王二毛居然比他那病秧子婆姨還走得快,這就是天意不可違,事事難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