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奎帶志慶進入門嶺村時,他就細心的叮囑志慶。無論發生這么狀況,都不要和他走散。
志慶雖然不知道鐘奎為什么那么小心翼翼,但是從踏入門嶺村的村口就不難看出,一棟棟垮塌,東倒西歪的房舍,一個個黑洞洞無人問津在冷風中撲打的窗戶。還有那見風長勢良好的野草,無不給人一種荒涼滿目瘡痍的凄惶感,特別是那彎彎曲曲,無人走的路徑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更何況門嶺村里有不干凈的東西,在鐘奎第一次回來時就感觸到的。他覺得這些對自己沒有什么危害,并不表示對陳叔就安全。
當倆人首先面對那一方蓄水庫時,疑問出來了。這里原本是一方養育百八十人的水庫,究竟是什么原因會想到把這里給填埋?
看著眼前這一切,鐘奎有一種想去挖掘開柳樹一探究竟的想法。
就在這時志慶提出一個問題,他收回落在柳樹上的視線,深邃的眸子,認真專著的盯著鐘奎問道:“我聽文根說你會變戲法?”
陳志慶所指的是之前,劉文根離開時,告訴他親眼目睹到關于鐘奎的一些異常表現。比如他自言自語吼什么‘冤有頭債有主,本尊在此的話’還看見他在太陽光的折射下,變得其丑無比的面孔。
鐘奎面對陳叔的問話,感到很困惑。
“變戲法?”
“呃,怎么說呢,就是你現在給變戲法之前不一樣。”志慶也不知道怎么來描述出文根向他反映的情況。
鐘奎被對方的問話,搞得糊里糊涂,稍傾片刻。他一頭想起發生在亂石灘的事情,就淡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物體。看見了那些玩意,自己就有一種奇怪的振奮感,總想把收服之。”
志慶聽聞此言,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哦”了一聲。
鐘奎沒有繼續多說什么,思維在支配大腦做出一個讓志慶很感意外的舉動。
志慶看到鐘奎挽起褲腿和袖子,徑直走到冒著水泡的柳樹旁。不管不顧一路下陷的腳髁,往深處走去。
志慶知道眼前這孩子不同于常人,他的身世坎坷,歷經無數的磨難和艱辛。能夠在墓穴陰冷惡劣的環境里生存下來,原本就是一個奇跡,加上他做事怪異,這也許就是他的獨特之處吧!
想那水庫曾經的深度還是足夠深的,鐘奎在步步踏入之時,覺得整個人的在往下陷。甚至于覺得有點控制不住心慌慌的感覺,感覺不對勁,他就急忙穩住身子,一手死死的撐住身邊一顆怪柳,慢慢挪動回到起點的位置。
鐘奎扒拉出腿桿,腿部黏糊著污濁的稀泥,一股股熏天惡臭撲向一呼一吸間……
站在岸邊的志慶,看著眼前這一幕,有點著急。
“哎!鐘奎小心。”志慶一邊喊著,一邊下意識的就往前走幾步。
“沒事,陳叔,你別過來。”鐘奎回看著在扒起腿桿的位置,烏黑色的淤泥,‘噗——噗’冒著氣泡。心里一疑道;淤泥不堪重負人的體重,為什么就可以生長出一顆顆怪柳來?
看著怪柳鐘奎想到那一晚遇見的一抹纖細身影,他清醒白醒的記得,那一抹身影有臉,有手的。可是在完全清醒之后,卻什么也記不得了。
看著黑乎乎的淤泥,鐘奎腦海一閃而過想起爹在水庫泡脹之后,浮起來就是人們用毛竹桿打撈上來的。人不能踏入,那么可以用物體攪動。
想法冒出來鐘奎立即對正擔心得不得了的志慶說道:“陳叔,我想到一個辦法。”
鐘奎帶領著志慶往村落里走,驚動了矗立在房屋屋脊上一只只渾身黑毛的老鴰。它們在受到驚擾之后,撲棱棱的展開翅膀‘呱呱’發出令人發憷的怪叫聲,從他們倆的頭頂飛掠而過。
老鴰的聲音刺進耳膜,志慶心微微顫動,不由得仰頭看向幾只黑色掠過是鳥影,心莫名的惴惴不安起來。
鐘奎回頭看到志慶臉色略微變動,心知他一定畏懼這種死寂般的情景。
見此狀況,鐘奎更是不能遠離開志慶一步,他眼珠瞪圓眸光爆射,四下掃視跟志慶一直保持近距離。
面對各種鬼鬼魁魁,鐘奎如入無人之境。他大踏步來到土生土長快要坍塌的家門口,徑直進入堂屋,在他的記憶里堂屋案桌下有一把鋒利的柴刀。
堂屋正面墻壁懸掛的那一副老祖宗畫像斑駁零落,還只剩下一個乏黃的畫軸。
跟隨在鐘奎身邊的志慶,面帶怯意緊張兮兮的,看他從案桌下抽出已經銹跡斑斑的柴刀。
而就在鐘奎和志慶回到闊別了數載,破爛不堪的家中時。
有人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住在縣城招待所一個正在風流的男人。
這個男人一手摟住一個赤露雪白大腿的女人。
一顆淡黃色的眼屎懸掛在眼角處,面上露出一副淫蕩的神態,伸出帶著黏糊糊唾液的舌頭,舔了舔右邊女人白玉一般細長的脖頸一口.
又轉頭用同樣的方式,貪婪的舔舐左邊女人脖頸上一口,然后放開擁住她們的手臂,冷漠的語氣對來人說道:“給我好好的監視,別讓這兩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
來人畢恭畢敬的彎身說道“是道長說得極是。”說完,來人就再次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而在門嶺村的鐘奎拿起柴刀,砍伐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毛竹桿,就和志慶氣勢磅礴的走向蓄水庫位置。
就在鐘奎拿起竹竿預備往柳樹下面戳時,從遠處跑來了幾個人。
“嗨!你們干什么的?”跑來的幾個人大聲吆喝道。
鐘奎沒有理睬來人的大喊,依舊拿起竹竿就往下戳。
志慶沮喪遮擋住,有些炫目的光亮,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們是什么來路?”
鐘奎頭也不回說道:“不是什么好貨色,你去阻擋,我來搞。”
此刻的志慶不得不佩服鐘奎的智慧,他那超好的心理素質和臨危不懼的神態,簡直是無人能及。
志慶果然按照鐘奎的話前去,阻擋那些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村民。
這頭鐘奎的毛竹桿子已經戳進淤泥里,并且勢大力沉般沉作操作他手里的竹竿。
來的這幾個人果然是東華村的村民,他們手里拿著木棒,鬧嚷嚷要找鐘奎理論之前發生在樹林血案事件。
其實不用這幾個村民鬧事,志慶也知道這件事還沒完,村民們的核心有一個無形的陀螺。他們仿佛就像圍繞在陀螺邊沿的疾風,陀螺轉動疾風就轉動,陀螺停頓疾風消失。
就在志慶大力阻擋村民,撲向正在攪動淤泥底層的鐘奎時,忽然聽見來自身后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