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更是嚇得面色一白,待看清楚老太太就從鐘奎身后房門出來時,她噓了一口氣。
老太太在聽說香草的遭遇后,也是老淚縱橫,泣立聲不斷。
一個小女子,惹哭了一個老女人,急得這個黑臉鐘奎跟什么似的。好久都沒有辦法止住她們倆的哭泣聲,香草哭的是自己可悲的身世,老太太哭的是,天下間同病相憐的人兒聚在一起了,得好好大哭一場。
鐘奎在第二天伙同張三,去了一趟門嶺村,他們在石棺下面果然找到女鬼的尸體。
女尸全然成為一具名符其實的干尸,五官凸起皮膚皺褶深陷。只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女尸咽喉處和肚腹部位有用利器劃開的創口。
旁邊的張三一直不敢正視女尸,他不停的往后退……一直退……
“你給我站住。”鐘奎大喝一聲道。他看著這廝一臉的驚慌神色,料定這女尸一定給他們有關聯。“你還有什么事情隱瞞我?如果你不說,那好,你的事情我以后不管了,你立馬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見鐘奎發了狠話,張三頓時面如土色,撲通一聲給他跪下,一寸一寸的挪動著靠近他,一把抱住對方的腿,沒皮沒臉帶著哭腔道:“師父,你可別不管我,她……她就是索命的女鬼啊!這些都是他們干的,不關我事。”
“他們?”鐘奎想應該是鐘漢生一伙人,然后沉聲問道:“他們對她干了什么?”
“他們想看看這具干尸的嘴巴里是不是有夜明珠什么的,他們聯想到慈禧太后死了,口里含著一顆夜明珠,所以就……”
“所以就用刀子劃開她的喉噥,查看珠子是不是落進咽喉里了?”
“是。”
“他們是誰?”
“是……是夏至安還有順子。”
“你也參與進他們搶奪女尸寶貝的隊伍中?”
“算是吧!不過我沒有親自參與進來,只是出謀劃策。后來他們告訴我沒有寶貝,我就毛了,才把鐘漢生他們引進來的。”
“哈哈哈!你這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沒想到冥冥之中把這些惡棍帶進死亡地帶,我是應該感謝你呢?還是應該鄙視你?”鐘奎冷笑著看著這廝,之后想了想,又說道:“起來,你把女尸抱進石棺里好好的埋葬,將功補過吧!至于她會不會放過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啊!師父,你可別呀,我跟你一天之后就感覺心里特別踏實,你別不要我。”
“滾犢子,我沒有本事教授你什么。”說著話,鐘奎附身湊到張三耳畔悄聲說道:“我收鬼徒弟,你,愿意來?”
聽到鐘奎這么一說,張三的臉越發霎白。渾身篩糠一般抖簌,好像面臨世界末日來了一般恐懼。
女尸找到,那么夏老漢古井里出現的寶物有了來處。
夏老漢和鐘奎爹以及死去夏至安還有另外一名死者順子,也就是老太太的兒子,他們四人……不,眼下是五人都知道有這么一個寶貝。
而鐘明發視錢財如糞土自然不稀罕這些什么寶貝,他的寶貝就是鐘奎。可你不喜歡就不代表別人不喜歡,所以就發生了夏至安和那位仁兄在墓穴里決斗的現場。
他們在隱瞞張三的同時,為了寶貝決斗的他們倆。卻怎么也沒有想到,最終得利者是看似老實巴交的夏老漢。
可后來發生的事情是令夏老漢也沒有預測到的。
他預測他們其中的人走漏了風聲,可能也預料到是張三。
而這兩股貌合神離的組隊在踏入門嶺村后,他們就失去人性原本有的善良,余下的就是貪婪,欲望、目空一切。貪婪和欲念占據了他們的心神,就想方設法要得到寶貝,結果在一無所獲之后。想退一步全身離開已經不能,就只好孤注一擲,謊稱門嶺村發生瘟疫事件,來遮蓋他們泯滅人性的所作所為。
女鬼得了養尸術秘訣,卻不能變成人形,只因為她的機體已經枯竭,不能成為人形出來吸血延續自身的能量。
老爹也是尸體,卻得到夏老漢的精心照顧,不時攝入新鮮雞血喂養,這樣他就可以在滿月之夜出來覓食,尋找新鮮血液。
鐘奎對自己的推測很滿意。
這都是夏老漢一時糊涂做的糗事,他把石棺給了鐘奎爹,卻忘記了石棺里的女尸怎么來安置,最后不得已的情況下,就在石棺旁邊隨便挖了一個坑,把女尸也埋葬在這個墓穴里,這樣女尸也吸收了他施給鐘明發的養尸術。
鐘明發雖死猶生,他大腦記憶里有夏老漢這個人,也記得去往他家的路線,所以就發生了賴皮死于他嗜血的利齒下。
可有一樣鐘奎還沒有發現,這件事關聯到一個大秘密,當然這個秘密只有香草本人知道。要是他多思考一下,后來也不會發生另外一件不可挽回的慘事。
是人都有缺陷的,包括鐘奎,盡管他與眾不同,有許多無人能及的能力,但是始終是肉體凡胎,還是不可能全面洞穿事態發展的全部。
忙完安葬女尸的事情,鐘奎再次伙同一心要跟隨他的張三,把夏老漢的所有書籍搬回老太太的家,他要細細的看,仔細的琢磨。
爾后安頓好香草,并且告知喪葬店老板一件事,說他可以醫治老板那呆傻的兒子。
喪葬店老板怎么可能信這個其貌不揚黑不溜秋,樣子實在異類的山村漢子,鐘奎的話呢!
要是讓香草隨這個漢子離開老板怎么可能輕易答應,自然就不依不饒嚷嚷道:“這丫頭吃我家,穿我家,不可能說走就走,至少得拿出兩百塊錢來,人領走,錢留下。”
鐘奎被對方的獅子大開口,給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有掉下來。不要說兩百塊錢,就是喊他拿出一百塊錢來都難。
志慶留給他的錢也就幾十塊,東挪西用已經所剩無幾了,又怎么能夠拿出兩百塊錢來贖回妹子。
要是可以用拳頭比一個高低,鐘奎義不容辭,可是他記住志慶教授的話,做人要厚道,凡是別太絕。
香草沒有隨鐘奎回到老太太的身邊,老太太就問了:“閨女為什么沒有回呢?”
“人家要錢呢!”
老太太一手捂住耳朵,乜起眼睛看著鐘奎問道:“多少?”
“兩百塊錢。”鐘奎把手里一根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扯來的野草,一陣撕扯,好像撕扯的不是野草,而是把當做老板嘴巴似的來撒氣。
“喲喲,這人那就是貪,別愁咱給他。”老太太好像完全沒有把兩百塊錢當回事,就一步一搖的往房間里去了。
鐘奎尋思著;這老太太又犯糊涂了,一大把年紀那里來錢?這樣一想也就沒有把她老人家的話當真。
沒想到的是,老太太再次從房間里出來,遞給鐘奎一個藍色細碎花的包裹。
“給,你看看這些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