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鐘奎是因為志慶好幾個禮拜沒有發電報來,加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噩夢,所以他就把剛剛開張的店鋪交給香草和文根看守,只身一人前去看望志慶。
話說;那個時候沒有指南針,沒有望遠鏡,沒有手機。要想在莽莽叢林中找到幾個勘測隊員,那是比登天還難。
鐘奎表示也很明智,在一個月后找到志慶發電報的縣城之后,就雇用了當地兩名膽大心細的山民,以及山民家養的獵狗一路尋覓找來。
結果當鐘奎他們翻山越嶺,好不容易找到志慶他們的駐地時,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志慶工作的駐地好幾個人倒伏在血泊中,空氣中還隱隱殘存著一襲血腥味。帳篷凌亂,帳篷里的物品更是就像遭到搶劫一般。
他們三仔細數了數,死亡的人數,有十個人。唯獨沒有看見志慶。
就在這時,山民帶來的其中一條獵狗樶起鼻子使勁嗅聞之后,突然仰天狂吠起來。
山民知道這只獵狗一定是嗅聞到什么異常才會發出吠叫的,就干脆放開它,讓它尋覓著氣味自由去尋找,他們只管尾隨在身后就是。
果然在一處山洞找到已經氣息奄奄的志慶,鐘奎大呼見不能喊答應,只好把他背起來立馬就往山下轉移。
當鐘奎不顧疲勞,背起志慶翻閱山嶺,也顧不得休息片刻,一鼓作氣的把他送下山后。他累得一頭栽倒在地,幸虧隨同的山民心眼好,他們急忙喊來就近的山民,幫忙臨時砍伐來斑竹,做了兩幅結實的擔架,把鐘奎和志慶一并抬起送往附近的縣城醫院。
鐘奎是累壞了,幾個小時就舒醒過來。
可志慶卻沒有那么輕松,他失血過多加上輕度感染,一直持續性的高燒,昏迷不醒。
就在銅川縣城發生第一輪詭異命案時,遠在外地的志慶才勉強睜開眼睛,在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鐘奎時。
他眼角滾動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噏動著鼻息和嘴唇,抬起受傷的胳膊,試圖掙扎起來,最終還是頹廢的嘆息一聲。
志慶脖子受傷,胳膊受傷,胸部砍傷,頭部砸傷。縣城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感嘆他的命可真大,要是鐘奎晚去半天,他的命就休矣。
接下來是志慶對鐘奎講述發生血案的經過……
志慶又是為什么沒有給鐘奎他們發電報的呢?
那是因為進山一個半月之后就連降暴雨,下山的路線中有一道干枯的河流,因為雨季的來臨在一晚上之間河水就暴漲起來,單憑赤足踏進河水里是沒法趟過去的。
沒法逾越這道自然雨季形成的河流,那么就得等到暴雨停止河水變小才能下山。
不能在雨天進行勘測,大家伙就只好原地待命。
志慶在帳篷里忙著繪圖和給那些采集來的各種礦石編號,其他的工作人員也沒有閑置下來,各自在忙碌著。
最空閑的還是要數那三位農村來的挑夫。
挑夫是農村來的,見識少對什么都好奇,比如時時刻刻都想看新鮮事。
窺探別人的秘密什么的,反正三挑夫里面,屬那位獨眼舉止要突出一些。
年輕的挑夫閑置下來就摘來一片片箭竹葉片,折疊帆船玩。
中年挑夫則拿起一根木棍兒在地上畫出一方方正正的格子,喊年輕挑夫給他下什么棋。
獨眼挑夫橫著一張臉乜起一只眼看著這倆無聊的伙伴,那種肆無忌憚鄙夷的神態,看得年輕挑夫渾身不自在起來。
“老大,你別這樣盯人好不?”年輕挑夫彈動箭竹葉片,對獨眼提出抗議道。
“看你咋地?你耐看?艸!”獨眼挪開放在年輕挑夫身上的視線,然后罵道:“格老子,你們倆就這點出息,還能干啥?”
中年挑夫不明白獨眼老大怎么就發火了,他急忙停止手上舉動,眨巴著一雙老眼看著對方道:“老大心情不好咋地?”說著他瞪了年輕挑夫一眼道:“你小子邊兒去,看老大心不順還胡亂鬧。”
年輕挑夫平白無故挨這倆自以為是的家伙訓斥,心里也老大不高興起來,心說道:出去就出去,我還不想給你們呆在一起呢!這樣想著他就訕笑道:“嗨嗨!我去外面方便方便,你們倆獨大我挪地,讓你們。”
年輕挑夫要出去方便,這正合獨眼的意。
等年輕挑夫出去之后,獨眼神秘兮兮的招手,讓中年挑夫緊挨著過來一點點。
“出息,咱們一天才掙多少?”這是獨眼挑夫鬼祟的聲音。
“咋?”生性敦厚的中年挑夫不明白獨眼老大的意思。
獨眼挑夫狠狠瞪了對方一眼,繼續耳語道:“我覺得他們幾個有搞頭,特別是那姓陳的,他身上保不定有好多這個呢!”說著話他還用手指做了一給數鈔票的舉動,那只獨眼發亮閃爍著貪婪的異彩,因為緊張和興奮面部也有些扭曲起來。
“那又怎么樣?”中年挑夫莫名其妙的反問道。
“你個慫貨,給小三子差不多。”獨眼用一種很有見地的語調道。
“你的意思是……”中年挑夫睜大眼,鼓起眼珠子問道。他有點膽怯沒有把后半截話說出來。
“哼,總算開竅了。”獨眼冷哼一聲撇撇嘴,得意洋洋的豎起大拇指看著對方稱贊道。
“要不得哦,這是犯法的事情。再說錢在他們身上,咱們怎么搞?”
“來,我給你說……”獨眼拉住中年挑夫,附耳如此這般的說道。說完臉上的興奮神色更濃,繼而補一句問道:“怎么樣?”
“可小三子。”
“咱們搞定,把他這樣……”獨眼比劃著面部表情混搭著那只獨眼露出兇殘的目光道。
就在他們倆津津樂道的說著話時,從外面傳來咔嚓一聲,就好像有什么東西給人為踩碎了發出的聲音。
“誰?”中年挑夫大聲呵斥道。
“我。”年輕挑夫掀開帳篷簾子答應著就鉆了進來。
“你在偷聽我們說話?”獨眼試探道。
“你們說什么?”年輕挑夫一臉困惑不解的神態道。
獨眼見對方這樣一問,心中釋然,皮笑肉不笑道:“沒啥。”然后和中年挑夫相互交換一下眼神,故意岔開話題道:“外面還在下雨沒?”
“沒下了,陳隊長他們有幾個人好像出去觀察地形了吧!”
“哦哦!那咱們也開工。”獨眼撐身站起,順勢拍打一下身上的泥土,掀開門簾就探頭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