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明的嬸母是一個寡婦,因為老公在運動末期去山上挖草藥,不小心摔死在山崖下。摔死哪一年他才剛剛和嬸母結婚,連一個孩子都沒有留下,到如今她孤苦伶仃一個人。原來是想把小明的弟弟或者妹妹抱養給嬸母的,可是礙于多種原因,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就被扼殺在醞釀中。
一盞茶功夫,羅小明看見母親興高采烈的回來了。她把手電筒擱好,回頭就對他說道:“嗯,你沒有看錯,是一個孩子。丑是丑了點,好歹也可以給你嬸母一個安慰。”
咕嘟!羅小明吞咽唾沫的聲音,眨巴著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對母親說道:“你們真把他撿回來了?就不怕別人找來?”
“你個傻孩子,丟孩子的人多了去,既然他要把孩子扔了,怎么可能還找來?再說了;一個一歲大的孩子,不可能是自己從家里爬出來的吧!一定是大人嫌棄他丑,加上家里孩子多,一狠心就給扔了。”
“哦!”
“好了,洗洗睡吧!明早還讀書呢!”
“哦。”羅小明機械的答應著母親的話。不知道為什么他心繃得緊緊的,總是感覺哪里有不對的地方……慢騰騰的進屋,把前后事情挨個梳理一番,最后的問題定在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孩子身上。
聆聽著暗黑空間里傳來的呼嚕聲,一個念頭突兀閃出腦海。孩子?羅小明不能安然入睡了,他翻身起來躡手躡腳的往外走。這屋里有兩個弟弟跟他擠在一張床上,不能驚醒他們倆。
院長里東邊是嬸母家的房屋,西邊是小明家的房屋,兩家的房屋組合成一座四合院。院壩里四個角落各栽了一顆冬青樹,樹枝還不大但是在暗黑里還是顯得異常鬼魅,模糊看見時還以為在四個角落分別站了四個人似的。
當他悄悄走出房間門,來到當空院壩時迎風一吹,身子不由得簌簌作抖起來。想返身回屋里去多加一件衣服,又嫌麻煩也害怕因此驚動弟弟們。
寂靜的夜晚總是給人一種很不安的感覺,羅小明努力鼓動眼珠子看向嬸母家的窗戶。東邊黢黑一片,還得靠近了才能看清楚整個房屋的輪廓。
兩家的屋檐緊挨屋檐,房子連貫,如果不是很熟悉這里的環境,就有可能分辨不清楚東南西北。
就在羅小明微弓腰朝嬸母家靠近時,突然覺得從嬸母房間那扇窗戶有一束眸光在窺視他。穩定身子站直了看,他驚駭的看到,那小小的人兒居然就在窗戶邊沿,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嚇!渾身一顫,一冷,他不敢繼續前進。慢慢的扭身,不敢發出大的動作,好像那看他的不是孩子,倒像是一個魔鬼似的。
羅小明順原路返回房間里,雙腿軟得跟什么似的還渾身發冷,頭也開始昏昏沉沉起來像是發痧的感覺。
孩子一定不是好人,是什么?鬼嗎?想到鬼,他毛發根子都炸裂一般,簡直不敢設想后面會發生什么事情。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母親和父親?他哆嗉著上床,卷縮在被褥里不停的發抖。
越想越害怕,害怕還不如起來找母親想辦法。
這樣一想,羅小明再次翻身起來坐起。暗黑中窸窸窣窣的把衣服穿好,準備去找母親說上這件事。
他的這樣反復折騰,可能驚動了熟睡的弟弟們,弟弟們畢竟年紀小,瞌睡旺盛,即使是小小的驚動,也只是似醒非醒之時吐出一連串的囈語之后繼續熟睡過去。
羅小明摸索著穿起衣服,再次從屋里走了出去。預備是想去母親和父親的房間,可是他在走出來時,忽然看見通往后院的廚房門不知道什么時候給打開了。
羅小明家和嬸母家都養了不少雞鴨牲畜,但都是關在各自的后院。
后院是關的雞鴨,看著廚房門洞口,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想;難道是小偷光顧?這可不行,家里養的雞鴨都是準備賣了給他交學費的。要是雞鴨被偷兒給弄光了,拿什么來繳學費?
臨時發現狀況,他忘記了要去喊母親的想法,卻鬼使神差朝廚房走去。
母親是細心的人,廚房門一般都會關閉好才會休息的。羅小明摸進廚房,果然看見廚房通往后院的房門也是開啟的。
因為黑對黑,后院是竹林沒有房屋遮蓋,微弱的夜色從洞開的門隱射進來。也就是隱射的光束,是從打開的房門折射進來的。杵身在廚房里的他,才會清清楚楚看見后院的房門是打開的。
羅小明繃緊了神經緊張的一步步往前走,一股股冷沁的風呼呼撲面而來,雙手緊緊抱住胳膊肘還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后院的雞鴨都是敞放,到了晚上它們就會自動躲避到屋檐下,所以只要小明出了后院門口,雞鴨們的狀況就一目了然。
跨出后院門的羅小明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看見的是如此慘烈的一幕……
一個黑乎乎的小身影,跌坐在地上手里抱住一只還在極力掙扎的雞,在啃噬它的脖頸處,應該是在吸血吧!
看著這無比驚懼的一幕,他愕然呆住了,甚至于忘記呼喊……
鐘奎發燒了,發現他生病的是冉琴。
冉琴今天休假,好不容易休假一天,她什么也不想。就想到那間捉鬼店鋪去看看,不是去看店鋪,而是去看店鋪的主人。
去店鋪的路不遠,她在升職后局里給配置了一輛摩托。這種摩托是帶斗式的,以便執行任務時可以多帶一個人。
冉琴來到店鋪,店鋪懸掛著一張牌匾,牌匾上標示有字樣;此店鋪在整頓中。
沒有熄火的摩托,直接往前駛去。她知道鐘奎的家在什么地點,也就沒有費什么功夫就輕而易舉的找到他。
孰料到敲了好久的門都無人應聲,暈!滿心的歡喜被這閉門羹搞得透心涼。就在她想放棄見對方時,房門卻在這一刻悄無聲息地開啟了。
狐疑看著慢慢往后開啟的門,卻沒有看見有人出現的她,不敢進屋。
迷糊昏睡的鐘奎,是被小菊花搞來的濕帕子給弄醒的。
濕帕子搭在他的額頭,干了再次侵水,小菊花無聲的流淚。其他小鬼看著發高燒,燒得嘴皮干裂胡言亂語的鐘奎束手無策。
它們不敢擅自去找黑白無常,因為黑白無常可是它們的克星,要不是老大出面給它們指令,誰也不敢輕易出現在那倆捉鬼魂的克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