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泰大廈頂部黑云壓頂。凄厲慘叫,聲聲疊疊,一波更比一波凄慘,猶如鬼哭狼嚎一般。似乎翻騰的黑云只是死神降臨的征兆而已,他站在黑云后面發出猙獰詭笑。詭笑著一個個束手就擒,即將進入自己口袋里的靈魂們是如此的愚昧無知。
慘叫聲嚇得人們抖栗不止,膽小的抱著頭,不知道如何是好。膽大的湊近了去看,這一看嚇得他們腿肚子抽筋,渾身酸軟——地上躺臥著一具在血泊中掙扎的男子,渾身血糊糊的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傾注全力伸出染滿鮮血的手,不甘的眼神交織著絕望和求生的眸光——驚愕得難以復加的人們,同時聽到如同野獸般的嚎叫聲,只聞其聲,未見其形體的人們更是嚇得魂不附體。稍后驀然驚醒,如同驚炸的馬蜂窩那般,紛紛逃竄——人們爭先恐后擁擠在電梯門口,焦急的等待著電梯開啟。
電梯終于開啟,從里面沖出一位氣質不凡,相貌嚴謹的男子。人們擁擠進電梯逃生,他倒好,卻逆反方向沖向傳來慘叫聲音的地方去了。
當然發生這件事時,陳俊也接到通知。他帶領警隊匆忙趕來中——
鐘奎領先跑到出事地點,看見的是怵目驚心血痕遍地。聞到的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在他驚看著血痕時,一張厚重的茶幾憑空飛來,眼看就要砸在他身上。空間一股異常的拖力,無形中拖住茶幾——不用說這是搭檔在出力。
“你能應付?”鐘奎這話是問搭檔的。
搭檔豎起拇指,擠眉弄眼,飛起一腳踢飛了茶幾。
電梯‘叮’一聲輕響,好像停住,接著從電梯里涌出一大波人來。仔細一看,都是警員——
鐘奎急了,大聲呵斥道:“趕緊下去,這里不是你們來的地。”
陳俊沒有理會鐘奎的警告,大步流星的對著他走來——一股來自背后的冷風,掀起他的衣服,倏然一雙白森森的爪子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他腹部。
腹部受痛——低頭驚愕一愣——鐘奎來不及責怪,大吼一聲,如山崩地裂般震動得走廊的門窗都發出嗡嗡的響聲。
襲擊陳俊的惡靈消失不見,他定睛細看腹部,好家伙瞬間的功夫已經把他肚皮上劃開一道深深的傷痕。傷痕上隱隱冒出細細的血珠子,嘶!好痛!他感覺肚皮有可能會裂開——不得已用手捂住,才在同伴們的攙扶下,退回進電梯。之后被聞訊而來的救護車送到醫院,據說還縫了好幾針才把肚皮給縫合好。
11樓層幾乎沒有其他人員存在,鐘奎和搭檔盡可能的堵住惡靈遁走,危害其他人員。搭檔首當其沖,頻頻與隱形中的惡靈搏斗。幾個回合下來,有些吃力——面色也變得越發的慘白,大有灰飛煙滅的危險。
鐘奎怎么也沒有料到,這只惡靈會如此兇狠。他大意輕敵,差點失去搭檔。惡靈遁走隱形中,他步步為營警惕的搜尋著每一寸空間。
突然,像幻影一樣,從墻壁處探出一個人影,接著就是漫天遍地的絕影。好一把鐘馗劍,唰唰!如同蛟龍出水,猛虎入山、剎那之間鐘奎與惡靈已經交手幾個分合了。
在跟惡靈交手時,鐘奎有感覺到這是一只不同尋常的惡靈。跟一般的惡靈大相徑庭,它具備嗜血性,有著人類的敏銳思維能力和精明的應對策略。
如果沒有猜測錯誤,這應該是一只混血惡靈。從惡靈高大的軀干和閃避的速度來看,它不屬于中土人種,應該是異類人種,更或者說是變異人種來的。究竟是什么樣子的情況,鐘奎很想把它捉住,仔細的查看一番。
可境況的發展往往不受他控制,就在他意圖用鐘馗劍和護體結界定住惡靈時。砰然一聲巨響,惡靈一閃不見,變成無數只蝙蝠,呼啦四下飛散開去——
我去!這是什么節奏?不光是鐘奎錯愕盯著散開眨眼不見的蝙蝠生物,就連喘息著在一旁觀看的搭檔,也是驚訝得沒有話說。
“你沒事吧?”鐘奎對著空間問道。
搭檔苦笑搖搖頭,“沒事”
地面上那具已經死亡的男子,驚恐狀睜開的眼角余光,定定的瞅著鐘奎。鐘奎蹲下在他身邊,伸出手輕輕抹閉他的眼眸。嘴里呢喃著安魂咒,在伸手接觸到死者的眼眸時,一股強大的感應力,頑固鉆進腦海——
感應中的情景,是死者生前苦苦掙扎,徘徊在生死邊緣那一瞬間的念想——再想往深里感應,卻是感應不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有可能死者在臨時那瞬秒間,想的全部是求生的念想,其他都是模糊一片。
鐘奎在安頓死者亡魂之際,休整之后的搭檔,強打精神去四處查看還有沒有危險存在。在查到沒有危險存在后,告知給鐘奎。
鐘奎拿出對講機,通知地面等待的警員來善后事宜。就急匆匆的和搭檔乘坐電梯下去了。
因為無憑無據,加上有了特殊部門,還是繼續在死人。上級領導非常惱火,勒令局里撤銷這個沒有用處的特殊部門。
陳俊很為難,也無奈。還在醫院的他,接到通知,恨得牙癢癢的罵娘。他信老爸,信鐘叔叔——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他們沒有捉到兇手,據說在現場逗留一陣,丟下一片狼藉給警員就離開了。
鐘奎在午睡,被冉琴叫起來。說是接到電話,喊他去局里開會。
這可是他有史以來最牛的一次,去局里開會——不知道開什么會,不過聽冉琴說不定是什么壞事。
一張長長的會議桌,最上端坐的是許斌。
在許斌旁邊多了一張位置,聽陳俊說這位是上級領導派遣下來監督工作的大人物。
第一次這么嚴謹的坐在會議桌旁邊。鐘奎有些不習慣,時而、東張西望,時而玩弄手里的筆桿。
那位大人物一直目不斜視的注視著,特殊部門的這位大名鼎鼎的捉鬼先生鐘奎。
“咳咳!今兒個由我來主持這個會議。首先向在座各位精英們致敬,你們辛苦了。”說著話,他狠狠地剜了鐘奎一眼繼續說道:“基于節約經費,不需要的部門必須剔除,我決定把特殊部門解散——”他話音未落,突然神情古怪,眼睛發直,大張嘴定定的盯著面前的水杯——水杯里旋起一圈漣漪,漣漪中心突兀冒出一個小人兒。小人兒鼓起腮幫子對著他;噗!噴射出一口水,水噴射得這位大人物滿臉都是。在場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唯獨鐘奎沒事人一般,出口問道:“實習期,你們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