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南方某座小鎮。
某個偏僻的街道里,兩名青年圍住了另一名青年,臉色不善,兩名青年手里還拎著實心的鐵棍,看著那個顯得毫不在乎的青年,惡狠狠道:
“趙剛,你是不是找死?不知道阿珊是我的女朋友?別以為你出去跟這人混了兩年,就能騎到我的頭上,當初我能讓你滾出這里,我現在還能!”
叫做趙剛的青年帶著一絲滿不在乎的神色,似乎沒把對方放在眼里,但是沒人看到,他眼底閃過的一抹痛楚。
兩年前,他從高中輟學,就是因為他喜歡上了一個女生,而那個女生是這個男生在大力追求的,這個家伙的家里還算有錢,最后被這個家伙花錢買通了學校,聯合其他人想辦法當眾羞辱了他一頓,并把他趕出了校門。
不止如此,他的父親早在幾年前,就因為偷竊被人當場打死,母親只好帶著他遠走他鄉,結果在一年前病逝,現在才回來,沒有花費多大的力氣就打聽到了這個家伙的地址,這個家伙此刻在讀大二,被他想辦法約了出來。
辦法很簡單,他直接上去抽了那個阿珊的女人幾耳光,然后撂下了狠話,邀請對方在這里見面,雙方單挑,果不其然,對方中計了,還帶著一個美其名曰“給自己收尸”的人,在這個角落里和他碰了面。
“雷子,兩年過去了,你果然一點改變都沒有,還是欺軟怕硬。”
叫做雷子的青年,臉上抽搐了幾下,越發肯定了要弄死對方的目的,寒聲道:“趙剛。我看你是真活得不耐煩了!”
舔了舔舌頭,雷子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看著趙剛瞇起了眼睛:“趙剛,你是不知道,小雪的味道真好吃…….”
“你混蛋!”
提到小雪,趙剛頓時如同一匹被揭開了傷疤的餓狼,怨毒的看著雷子,在他離開后,雷子利用自己的家境,下藥后強占了小雪。小雪忍受不了如此羞辱,從教學樓頂上跳了下來。
“我本來就是混蛋啊,哈哈哈哈…….”
“反正那個丑女人已經死了,那你還是一起下去陪她吧!”
雷子和自己帶來的青年對視了一眼,會心的舉起了鐵棍同時撲了上去。對于他們來說。今天的一切并沒有聲張,只是說自己有事出門。這樣就算打死了趙剛。也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在雷子的眼中,感覺已經吃定了趙剛,為了增加一份保障,雷子叫上了自己的一個朋友,這個人是因為非法傷人被強制從部隊退役的,一直留在了這里。有這個家伙的保障。雷子不認為趙剛能逃掉。
只是,當雷子撲向趙剛的時候,卻看到對方的眼神里閃過一抹戲虐,那是自己玩弄他人時。最常用的表情。
“死到臨頭了還裝得意!”
雖然如此,但是雷子心里還是隱約閃過一絲危機感,腳下忍不住慢了半拍,自己的同伴已經撲了上去,在部隊里學過的擒拿格斗,此刻施展了出來,鐵棍呼嘯著砸向了趙剛的頭顱。
這一棍子若是砸實了,趙剛不死也暈。
忽然,雷子如同眼花了一般,忽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抹銀色的寒光,然后他看到那個自己最為信任的同伴,碩大的頭顱如同西瓜一樣咕嚕嚕滾了下來,暴睜的雙眼到死也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殺了人!”
雷子呆住了。
他沒想到這個退役士兵,竟然在對方手上一回合沒到就敗下陣來,而且搭上了自己的命。心里不禁對于這個兩年沒見的“老同學”,心里無端充滿了一陣恐懼之意。
“殺人,我殺了你能怎么樣?”
帶著徹骨寒意的聲音響起,趙剛手里拿著一根銀色的細長鋼絲,在指尖上把玩著,上面還滴著幾滴血跡。
沒有人知道,這樣柔軟堅韌的一根鋼絲,是如何在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和速度,切開了頸骨和皮肉,將一顆大好頭顱切割下來。
雷子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此刻的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字。
“鬼啊!”
雷子腦袋嗡的一聲,轉身就跑,但是等他抬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小腿有些涼意,而腳掌似乎失去了直覺,他低頭一看,看到一截沒有腳掌的小腿,而不遠處,自己的左腳連著阿迪達斯的運動鞋留在了原地。
銀色的細鋼絲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在他尚未察覺前便已經纏繞上了他的小腿,然后如同切斷一根火腿一樣,又像是法醫手中銀色的手術刀,切開年輕女孩的尸體進行解剖,最后卻淡定的在鑒定書上寫下了“未檢測到催情藥物成分”一樣。
雷子發出一聲凄厲的吼叫,不過還沒等這聲吼叫出聲,他感覺到自己的舌頭上忽然一涼,敏感的神經察覺到一圈細細的涼颼颼東西,然后失去了直覺。
“唔唔唔…….”
雷子的尖叫變成了悶哼,一如當日被他壓在身體下的小雪,嘴巴里面的血液歡快的涌現了出來,雷子的眼前黑了一下。
“當初你逼死小雪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會有這么一天?”
“當初你用到小雪身上的那些手段,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報應在你的身上?”
帶著刻骨寒意的聲音,趙剛的臉出現在了雷子的面前,手指微微一顫,銀色的鋼絲如同有了生命,輕盈的纏繞上了雷子的另一條腿,如同刀切黃油般,牛仔褲沒有產生任何的用處,整條腿的斷面及其整齊,然后鮮血才歡快的涌現了出來。
“唔唔唔…..”
劇烈的疼痛讓雷子目眥欲裂,眼中泛起死魚眼般的灰白,趙剛看著這幅頹廢樣輕笑著搖了搖頭。
“當年我師父拿我做實驗的時候,可比你現在強多了。”
他的手臂上隱約露出一些疤痕,似乎是被無數密密麻麻的細長線狀武器勒破了皮膚,而這樣的細密傷痕遍布他的全身。趙剛每次一想起在那個人手下生不如死的日子,眼神中的冷意就變得更加濃烈。
有時候愛情,能夠讓人放棄一切。
幼時的苦難記憶,讓趙剛的內心變得扭曲而冰冷,父母雙亡,喜歡的女生被眼前的家伙侮辱后跳樓,慘烈的人生經歷,讓他在那個變態師傅的手下一次次堅持了過來,不然也許他和其他的“徒弟”,或者試驗品一樣。被密密麻麻的鋼絲切割成了整齊的肉塊。
這段痛苦的回憶,讓趙剛再也不愿回憶,而他之所以堅持了下來,是因為還有一個人沒死,這個人把他和小雪推下了地獄。他要把這個家伙也拉下來,品嘗一下地獄的滋味。
“想死?沒那么容易。你加給我和小雪的。我要百倍千倍的還給你。”
他沒有繼續動手,而是替雷子止了血,手段之熟練讓人震驚,似乎曾經做過無數次包扎傷口的動作,尤其是處理這種切傷最為得心應手,用一些白色粉末狀藥物。輕松的幫助對方止血后,他扛起了這個已經昏死過去的家伙,起身離開。
三天后,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的雷子。終于徹底死去,在臨死之前遭受到了最為慘烈的懲罰,他實在無法想象,眼前的儈子手倒地對于自己充滿了多么濃烈的怨恨,死去的那一刻,讓他心里徹底解脫。
和他一起死去的,還有那個叫做阿珊的外圍女。
兩具尸體被他處理掉,一直到三天后,發覺不妙的家人才報了警,但是不管警察如何搜索,都無法查到這些人去了哪里,和事情相關的三個人全部人間蒸發,整件事情變成了一樁無頭懸案,在吵鬧了許久后,這樁事情終于被人們所遺忘。
如果他們能去某個已經荒廢的墳堆前,就能看到墓碑前有一蓬被晨風吹散的骨灰。
“吱呀。”有些生銹的鐵門發出一聲輕響,然后被關閉。
這是一艘漁船,兼職偷渡,一些在大陸上犯了事或者想要冒險發財的人,經常乘坐這艘船,登上一處叫做寶島的地方。
漁船有著自己的隱秘航線,只有最熟悉此處航線的老漁民,才敢開著漁船在暗礁密布的海灣中穿行,一天后,漁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某處密林,一個人走下了船。
剪掉了頭發,換掉了衣服的趙剛,寢車熟路的在密林中找到了一條大路,幾經輾轉,來到了位于彰化市的一處廢棄倉庫里。
回到熟悉的地方,趙剛心里也是松了口氣。
“事情都辦完了?”
“辦完了。”
說話的是一個干瘦的中年人,雙目陰婺如同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手上把玩著兩粒大號珍珠,正坐在桌子前面看書。
“心里感覺怎么樣?”
“還行,既然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
恨天無眼,恨地無環,恨人不公,恨世不平。
青年是蛇羅幫的殺手之一,代號銀蛇,自然有實力說出恨天無眼的這番話。
不過青年雖然實力強橫,但是在這個干瘦中年人面前,永遠表現出來的都是恭敬神色,不僅僅是因為他要在對方手下混飯吃,更是因為對方具備壓制自己的實力。
因為對方是蛇頭,眾蛇之首的蛇頭。
片刻后,干瘦中年人合上了書本,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滿意的點點頭。
“明天你去xx市一趟,二長老那里現在缺人手,你過去幫忙鎮下場子,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是,蛇頭!”
誰也沒想到的是,勢力主要分布在大陸的蛇羅幫,他們的老大卻從來沒有踏入過大陸一步,一直躲在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