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朋友,我還知道你們人類世界有一種關系叫兄弟,你嘴上不說,其實卻很在意你那些部下的生死,所以不用在裝了,下去按大長老的計劃行事吧,我會在天上支援你。”
范小山一下子啞了火,半天才埋怨道,“怎么個支援,這條龍又不會吐火,又不會噴水,跟神話故事里說的差遠了,頂多就是一個高級坐騎。要是我被帝國軍隊發現了,難道他會飛下來替我擋子彈?”
紅眸終于被范小山成功的勾起了一絲惱怒。
她猛然回頭,一記倒肘將馬尾俊男直接從龍背上打了下去。
驚叫聲里,那條大龍甚至意猶未盡的補了一翅膀,讓這個嘴欠又磨嘰的男人下落速度更快了幾分。
皇家科學院主樓前的花園里,一個男人帶著哀怨叫聲從天而降。
一聲巨響,不知砸斷了幾根枝椏,碾翻了多少花草。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啊,這句話放諸四海皆準,連龍女也不例外。”
從近百米的空中掉下來,摔得七葷八素偏偏連皮都沒擦破一塊的范小山從泥地里爬起身來,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的草葉和泥土,一邊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著。
“誰!不許動!”伴隨著數聲呵斥和拉動槍栓子彈上膛的響聲,聽到異動以最快速度趕過來的特種警衛營哨兵已經把范小山團團圍住。
面對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范小山老老實實的舉起手來,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夜空,這才笑著說,“別開槍啊,我很怕疼的。”
特種防衛營的值夜衛兵們這時借著燈光看去,眼前的這個男人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明明是個男人的聲音,可臉卻長得比小姑娘還俊俏,烏黑頭發在腦后束成馬尾,一身古怪的白麻布長袍,看起來像是某種教派的傳導師。
面對槍口所指,這個男人不說他怕死,卻說他怕疼。不過這種細微的古怪之處被他極具特色的外表所掩蓋,某個性取向比較特殊的警衛甚至被范小山展顏一笑弄得有些愣神。
即便臉上沾了不少泥屑,頭發絲還有幾片草葉,可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笑的時候,雪白的牙齒露出來,連天上的月亮都有些黯然失色。
“我可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你們既然是皇家科學院的衛兵,想必應該不會有那種初學拿槍的金手指吧?”
所謂的金手指是說的那種食指總是不由自主放在扳機上的菜鳥新兵,經常會因此而走火。如今無論聯邦還是帝國,制式槍械都采用的微力扳機,靈敏度極高。
“少羅嗦!這里可是僅次于御靈皇城的軍事禁區,你到底怎么進來的?”
為首的一名衛兵抬了抬槍口,大聲質問。
范小山雙手已然高舉,直接比劃出兩根食指,朝夜空戳了兩戳。
“你們剛才也聽到啦,我從天上來。雖然不是那種會騰云駕霧的神仙,但也算得上是稀客,所以你最好把情況直接向你們的大皇子匯報一下,”范小山說到這歪著頭想了想,“我應該還有兩個標準時的時間,不然的話你們就算不殺我,我也會被這顆星球上的大氣給弄死。”
范小山并沒有說假話。
龍族居住的那個星球所處的位面很特殊,大氣中含氧量極高,為了保證他的生存,紅眸第一時間讓他在調制艙里進行了相對應的體質改造,以便能在龍族居住地自由呼吸。
含氧量過高的空氣吸多了會產生腦代謝紊亂等癥狀,也就是俗稱的氧中毒;可如今范小山的體質已經習慣了在高氧環境中呼吸,如今回到人類世界,反而又會發生缺氧的現象,所以每隔三個小時他都要從紅眸手里服用相應的藥丸,以保證身體對氧氣的需求。
對于這樣的結局,木已成舟,范小山即便抗議也無濟于補。
紅眸對他體質的調制,完全是因為需要在龍族神廟那幾個被稱為“劫”的密室里修煉的緣故,現在的紅眸就像是他的私人保健醫生,范小山想把她甩掉也不可能。
至少在找到可以重新改回原來的體質之前,必須老老實實的和那個紅眸少女呆在一起。
這一切,自然是龍族那一高一矮兩位大長老的安排。
槍托等人的性命,自己的性命,至今仍被龍族捏在手心里,這也是范小山無奈就范的原因之一,至于范小山自己,說實話他心底里也很想知道這趟所謂的“任務”到底會是什么樣的結局。
高矮兩大長老都沒說具體內容,只是要范小山和紅眸一起來人類世界尋找他們夜煞一族“離家出走”的王——墨勒聞,勸他盡早回歸龍族位面。至于見到墨勒聞后接下來該怎么勸,兩位長老都沒有明說,要范小山自己做決定。
古怪的龍族老頭,更加古怪的任務,范小山思前想后也只能怪他自己太倒霉,白金之星號無巧不巧的剛好闖進了龍族星域,典型的自投羅網。
不過在龍族神廟里度過的那些時日倒也不是什么收獲也沒有,闖過四道“劫”之后,至少被紅眸從百米高空打下來,地面摔了個大坑范小山卻一根毛也沒傷著。
光是這樣的體質,就足以讓他打消先前對龍族的怨念。
這種抗擊打強度,在范公子看來九毫米槍彈都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這也是他不說死而改說疼的根本原因——小爺我已經是接近“金剛不壞”的境界了。
范小山這種怪異行徑和言語被一眾衛兵看在眼里,聽在心里,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腦子經過剛才的折騰,已經有些不好使了。
什么大氣會弄死我,什么我從天上來,這種瘋言瘋語,倒挺像一個身穿麻布長袍的瘋子嘴里說出來的話。
為首那名衛兵眼尖,甚至看到了范小山那條白嫩大腿從高開叉的奇特布袍里露出來,竟然是沒有穿內褲的模樣。
衛兵隊長心底暗嘆,今晚看來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