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重生’了,但似乎她的運氣也到此為止了。
在從凈炎之湖離開,找尋起那張特殊登車卡的路上,她很不幸碰上了一個超強的存在。
——千雪小隊真正的隊長,冰之女帝,紀寒舞!
“冰封!”
一語成令,紀寒舞只是一聲低吟,立時,砰砰砰,無數的冰錐從虛空墜落,成弧狀形態,將朱莉的去路,徹底斷截!
“說你認為有用的信息,如果我認可的話,可以考慮放你離開!”她并不在乎朱莉的生死,一頭小貓小狗而已,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會掀起什么風浪。
“我知道一張特殊登車卡的所在!”
沉默少頃,朱莉開口,面色很復雜,不舍而又慶幸的情緒,表演的很是到位。
她不是嫩雛,‘兩世為人’,混了這么長時間的列車,她自然知道這群家伙需要什么。
至于說謊話終究會被拆穿?
她從來就沒愚蠢的認為消息有用,紀寒舞她就會放過她,之所以這么做,不過是想有個緩沖期,一個方便她沉下心來思考和逃離的緩沖期。
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個死,拼一把,怎么也不會有損失。
“你說謊!”
出乎朱莉的預料,紀寒舞完全不相信她的話,雙眸一瞪,周身冰氣沸騰,竟是就要將她當場斬殺。
“她怎么可能知道?”
朱莉不解,方寸大亂,但轉眼間,她腦中靈光一閃,猛地想通了問題所在。
“是否說謊,都是你一言之間,畢竟,我現在連命都在你手上,沒什么資格去反抗!”心中忐忑,但朱莉還是面不改色的說出了這么一句頗為硬氣的話,為了活下去,為了這條來之不易的新生命,她必須得搏一搏。
事實證明,朱莉搏對了!
紀寒舞的確不知道她是否在說謊,她只是習慣性的在懷疑,然后,習慣性的以勢壓人,讓對方自己露出馬腳。
朱莉僥幸過關,但只是過了第一關。紀寒舞是個極不好對付的家伙,有著很重的疑心,不管何事,面對著誰,她都會保持著最高的警惕,可以說,朱莉想要從她的手上逃離,暫時是沒可能的。當然,這一點朱莉并不知道,她還在為自己的成功而興奮。
“帶路吧。”
紀寒舞出聲,泛著鋒銳寒光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朱莉,這讓后者心頭發毛,隱隱意識到事情的不妙!
心中忐忑,腳下不停。
被逼到了墻角的朱莉只得原路返回,向著凈炎之湖走去。如果最終無法逃脫,她寧愿選擇葬身凈炎湖。
“還有多久!”
半晌,紀寒舞發問。
“快了,就在前面的那條湖中!”
面上冷淡,但朱莉心下,卻是焦急無比。
路程已經過去大半,凈炎之湖馬上就要到達,但她還是沒法從紀寒舞的身邊逃開。這女人的警惕心之強,簡直是變態。冷冽而又森寒的目光,就那么緊緊的盯著你,每時每刻,不放過一分一秒,這種狀況下,朱莉哪怕是有著一絲的異動,也會被立刻發現,所以,她只得不斷的等待,等待著更合適的時機。
只是,這樣的時機似乎根本沒有,直到凈炎之湖近在眼前,也不曾出現。
“登車卡呢?”
紀寒舞從后方上前,面色冷淡的問道。
朱莉故作不情愿,毫無不自然的道:“就在湖中央,喏,那些白色的火焰……”
話音未落,朱莉暴然出擊。
赤紅的火焰化作兩頭尖啼的鳳凰,撲騰著翅膀,厲嘯而下。
而朱莉自己,卻是閃身撤離,在兩頭火焰鳳凰掩護之下,瘋狂逃遁。
只是,她太小看紀寒舞了!
“冰霜!”
玉臂輕揮,纖指微旋,紀寒舞低吟一聲,白色長袍中,無盡的冰霜潑天彌漫,在將那飛掠而下的火焰鳳凰凍結成兩只冰霜鳳凰后,又在紀寒舞的指揮著紅,化作一樽巨大的冰棺。
“冰獄囚!”
咔咔咔!
冰霜凝結,一顆顆相互融合,轉眼之間,便將逃遁的朱莉禁錮當場。
“你還是說謊了!”
將朱莉雙眸所在的那一塊冰層移去,紀寒舞那沒有一絲人味的雙眸冷冷的看著她。
“冰錐,透心!”
食指微挑,紀寒舞操縱著冰棺內的一片冰層,化作一塊鋒銳的冰錐,筆直的向著朱莉的心臟刺去。對于浪費她時間的人,她習慣于慢慢的折磨。
“唔,噗!”
毫無抵抗力的中招了,朱莉只感覺心臟一陣收縮,接著,氣息紛亂,一股滾熱的鮮血,遏制不住的從喉腔升起,噗的一聲,將身前的冰棺浸染,之后,又盡數的濺灑在了她的臉上。
“冰錐,穿孔!”
再度出手,紀寒舞冰冷的面容,沒有著一絲的變化。
朱莉絕望,但凍結了的舌頭和僵硬的軀體讓她無法自殺,只得生生的受著這殘酷刑罰。
心下屈辱,感受著那透過戰甲的森冷蝕骨寒心,朱莉只愿自己能夠快點死去。只是,少頃之后,預料之中的冰錐穿透沒有到來,代替而來的,是一股巨大的沖撞之力,咔嚓一聲,將禁錮了朱莉軀體的厚實冰棺,轟成了粉碎。
“袁…青衣?”
目光穿過紛飛的冰屑,朱莉終于看到了到底是誰救得她。
“快走!”
兔起鶻落,袁青衣夾起虛弱的朱莉,在背后凝結一片巨型冰墻,快速遁去。
同為冰系乘客,她要比朱莉更加清楚紀寒舞的可怕。這也是為什么她很早之前就發現了朱莉,卻一直等到現在才動手的原因。
“冰神之槍,射殺!”
身形不動,眼中寒意愈甚,紀寒舞右臂揮動,帶起無盡冰寒,咔咔咔,凝結成一柄晶瑩長槍,咻的一聲破空而出,在勢不可擋的洞穿冰墻后,繼續兇猛的向著袁青衣兩人殺去,勢如破竹!
“冰霜雪球!”
袁青衣防御,巨大的實力差距,讓她無法反擊。
雪球碎裂,化為無數小塊。恐怖的冰神之槍,依舊兇暴猛烈。
“冰息,空間凍結!”
無可奈何,袁青衣只得放出禁招。暫時性的將空間凍結,以求有足夠的時間逃離。
但現實永遠都是那么的殘酷。
隨著紀寒舞的一聲,‘破’,袁青衣耗費大半生命力凍結的冰神之槍,霍然重獲生機,龍騰虎躍,厲嘯重生。
關鍵時刻,身形挪開,袁青衣肩膀被洞穿,強大的沖撞之力,直接讓她拋飛了上百米。
形勢之差,危如累卵!
而無巧不巧的是,同一時刻,面對同樣處境的,還有李笑。
面對著天賦二段的五場老人,李笑很是無奈。
力量不足,手段不夠,經驗太差,道具太少。一切不利的因素,似乎都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看來這次,是逃不掉了!”
腳步踉蹌的向后退去的同時,李笑喃喃低語。
其實他早就不想活了,若不是師父臨死前的那一番交代,面對敵人,他恐怕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他從來就不是個有出息的人,否則,也不可能連吃飯的手藝也要別人拿著鞭子在后面趕才會努力。
“師父,各位伯伯們,你們也看到了,不是笑子我不努力。”喃喃低語,李笑自己對著自己解釋著,他很累,這個世界并不適合他,太多的殺戮,太多的黑暗,他活不下去,就算強撐,最后的結果也不會差到哪去,所以,他要去陪師父,陪那些伯伯們。
“爸,事實證明你的手藝還是有點用處的!”
沒去避開對面那人橫掃過來的長刀,李笑在手上紙鶴成型,腦袋高高飛去的那一刻,淡淡的笑道。
唳!!
紙鶴尖啼,搖身一變化作黑色妖魔,鋒利的齒爪,撕開那人的作戰服,狠狠的扎進了他的皮肉中,帶起了一灘灘的血漬。
“這個世界,真臟!”
意識消失前,看著紙鶴抓開那人的腦袋,李笑說出了最后的遺言。
下一秒,頭顱倒地,翻了幾個滾后,嘴角咧起一抹解脫的弧度。
高森遠沒李笑那么高的覺悟,對于生,他有著極大的渴望。所以,在艱難而又僥幸的過了最開始的一關后,他選擇了待在原地。
但很不幸的是,參賽的人員實在太多,大規模的移動過程中,他到底還是碰上了來自來自其他隊伍的乘客。
雖然只是個女人,但看裝備,看氣勢,卻遠不是高森這樣瘦弱的嫩雛可以對付。好在,關鍵時刻蘇雅樂出現,很利索的將他救了下來。
“謝謝,謝謝!”
哆哆嗦嗦,高森依舊心有余悸。
沒辦法,他到底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雖然很能看清形勢,但沒經過生死磨礪,他還是無法適應這種讓人發瘋的感覺。
“跟著我走吧。”
不屑的瞥了眼這個受驚小鳥般的高中生,蘇雅樂腦袋一轉,兩根馬尾辮在半空甩開。她要去找林浩,當然,也順路找找那張特殊登車卡。
“嗯。”含糊的應了一聲,高森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一場‘災難’讓他明白,這個荒原中沒有哪個地方是安全的,想要活下去,只有兩個辦法,第一是自己強大,第二是自己的同伴強大,而自己現在的選擇,而顯然是做到了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