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約翰·丹尼并非是受不得半點折磨之人,相反,身為一名殺手,而且還是殺手界的王者,他對痛苦的忍受能力遠超一般人的想象。但是,這“生死符”實在是太過厲害,一經發作,就如同千千萬萬只螞蟻同時在咬嚙一般,那種這種奇癢與劇痛交織在一起的感覺,直欲叫人崩潰。生不如死,實實在在的生不如死。
“該死的,你這個該死的惡魔……”
約翰·丹尼一面痛苦的大聲嘶嚎,一面來回在地上翻滾,同時,雙手瘋狂對著自己胸前的傷口處一頓亂抓。頃刻間,衣衫被抓的稀爛,胸口裸露出來的肌膚也被抓出一道道血肉模糊、觸目驚心的傷痕。但約翰·丹尼卻似乎恍若未覺,眼神越來越瘋狂,下手也越來越狠。
看著約翰·丹尼這般凄慘的模樣,秦越也不由得暗暗驚心。還不到五分鐘約翰·丹尼竟然就被折磨成這樣,看來,這“生死符”的狠辣程度,還遠在自己的意料之上。眼見著約翰·丹尼自殘的動作越來越兇,秦越自覺火候應該差不多了,繼續下去,還真怕他將自己給活活抓死。隨即,右手屈指微彈,一縷陰柔的氣勁射入約翰·丹尼體內,暫時解除了“生死符”的效果。
“生死符”解除的一剎那,約翰·丹尼的嘶嚎聲也戛然而止,就如同一條死狗般,一動不動,仰面朝天的癱倒在地上,衣衫破裂,鮮血飛濺,完全就是一個血人。
“怎么樣,約翰·丹尼先生,這‘生死符’的滋味如何?”秦越居高臨下的看著約翰丹尼,漠然道。
“呼呼——”約翰·丹尼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的盯著秦越,眼中的怨毒之色傾盡五湖四海也難以洗清。倘若目光可以殺人,秦越恐怕已經死了好幾百次。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這都是你自找的!”秦越古井無波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再問你一遍,降是不降?”
“嘿嘿……”約翰·丹尼獰笑一聲,咬著牙一次一頓:“我就是死,也不會將‘隱刺’送給你!”
“很好!”秦越面色一沉,眼中寒光大盛:“看來,剛才的滋味你還沒有嘗夠!”說著,左手輕抖,一滴紅酒再次從瓶中飛濺而出,化作一枚猩紅色的‘生死符’。
很快,痛苦再一次降臨,約翰·丹尼的慘嚎也再一次響起。
“不,該死的,殺了我,快殺了我……”
“你這個魔鬼,求求你殺了我……”
五分鐘后。
“降是不降?”
“休想,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很好,那么繼續!”
又是五分鐘過去。
“再問你,降是不降?”
“繼續!”
如此再三,半個小時過后,約翰·丹尼已經不成人形,胸前、背后、臉上、脖子……但凡能用手抓到的對方盡數被抓了個稀爛,乍一看,完全就是一灘爛肉。不過,饒是如此,在這長達半個小時的折磨之中,約翰·丹尼卻始終沒有松口。如此強烈的執念和毅力,就連始作俑者的秦越都不禁暗暗生出一絲佩服之意。當然,更多的還是懊惱和意外。
“生死符”的可怕秦越已經充分見識,本以為只要再加一把力約翰·丹尼就會乖乖就范,不想,這約翰·丹尼竟然執著到這種程度,寧愿忍受這般非人的折磨也不愿意將“隱刺”拱手讓人。看來,想要如愿以償的將之收服,單純的折磨恐怕難以奏效,還得另想他法才行。
一念至此,秦越當即將“生死符”的效果解除。
“不得不說,約翰·丹尼先生的毅力當真是讓人佩服!”秦越面露贊意的對著腳下如爛泥一般的約翰·丹尼開口道。
“呼呼——”聽到秦越的話,約翰·丹尼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只是默默的趴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事實上,現在的約翰·丹尼也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對于約翰·丹尼先生這種意志堅定的人,本人一向是很有好感……”秦越自顧自的道:“約翰·丹尼先生對‘隱刺’的執著也很讓人佩服,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咳咳……”聽的這話,約翰·丹尼渾身一震,勉強的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問道:“呼呼你這話是,是什么意思?”
“原本我是打算讓‘隱刺’徹底臣服于我,不過,約翰·丹尼先生的堅持讓我改變了主意,十年……”秦越淡淡道:“我只需要‘隱刺’為我工作十年,此后,我便放你們自由,而且,在次期間‘隱刺’仍舊歸你統屬,我不會將之拆分開來,這個條件,你認為如何?”
“咳咳,十年?”約翰·丹尼眼神一亮,神色變換不定。
約翰·丹尼之所以抵死不從,是因為“隱刺”乃是他一生的心血所在,“隱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他自身的武道前途。他寧愿帶著“隱刺”一同毀滅也不愿意將之拱手讓人。不過,若只是為對方效力十年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十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有可能的話,他自是不愿答應。但是,他很清楚,這是對方的底線,倘若拒絕,等待他的不僅是地獄般的折磨“隱刺”或許也會因此而覆滅。與此相比,為對方效力十年無疑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約翰·丹尼先生一直希望‘隱刺’能夠成為像‘天門’、‘修羅’一樣的存在……”就在約翰·丹尼思慮之際,秦越又加大了砝碼:“只要這十年內‘隱刺’能老老實實為我效命,我擔保,十年之后,‘隱刺’的整體實力必將跨越一個臺階,真正與‘天門’、‘修羅’并列,甚至超越!”
“什么?超越‘天門’、‘修羅’?呼呼——”秦越這話無疑是直接點中了約翰·丹尼的要害,一時間,約翰·丹尼心頭巨震,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將“隱刺”發展成為“天門”、“修羅”一樣的世界頂級殺手組織,一直是約翰·丹尼的心愿,長久以來,他也是一直朝著這個方向而努力。但無奈“隱刺”本身的底蘊太差,始終難以望其項背。在他預想中,“隱刺”要發展到“天門”、“修羅”那樣的程度至少還需要上百年。可現在,眼前這個如同惡魔一般的家伙竟然說,只需要十年便能做到。
如果這是真的,莫說為其效力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五十年,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是,他真的有能力辦到么?要知道,“天門”和“修羅”光是浩氣境界(黃金級)的強者就不下一掌之數,而且其首領還極有可能是“入道”之境(圣級)的絕世大能。也就是說,若要將“隱刺”發展成為與之比肩的存在,至少得擁有五名浩氣(黃金)強者以及一名“入道”之境(圣級)的絕世大能才行。
但反觀現在的“隱刺”,稱得上強者就只有兩名,青銅級的“毒蛇”華沙以及白銀級的約翰·丹尼自己。雙方之間的差距完全不可以毫厘計算,可謂是螢火比之皓月,天壤之別。如此巨大到令人絕望的差距,十年時間久能夠趕得上么?約翰·丹尼十分懷疑。
“我憑什么相信你?”半晌,約翰·丹尼開口道。
“憑什么相信我?呵呵!”秦越微微一笑,旋即,雙手負手,淡淡的看著約翰·丹尼,深邃的雙目中充斥著無邊的自信和傲然:“就憑我是‘主宰’!”
“就憑我是‘主宰’!”
如此簡單,如此理所當然,就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宣讀著自己的旨意,不容違逆,不容抗拒。
“好,我相信你!”
似乎是被秦越那傲然的風姿所感染,約翰·丹尼鄭重的說出自己的決定。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現象,實際上,約翰·丹尼并不相信秦越能在十年內幫助“隱刺”晉升為跟“天門”、“修羅”并列的存在。之所以答應,只不過迫于無奈,為了然“隱刺”能繼續存在下去而已。比之毀滅,為對方效力十年,已經是很不錯的條件。當然,還有那可怕的“生死符”,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約翰·丹尼這輩子也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呵呵,很好,約翰·丹尼先生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聽到約翰·丹尼的話,秦越滿意的點點頭,同時,心下也稍稍松了一口氣。脅迫他人就煩的方式無外乎兩種,威逼和利誘。威逼之前用了,沒有起到預想中的效果,倘若這利誘也不行,那秦越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從今往后,我‘隱刺’會全心為秦越閣下效力,同樣,我也希望秦越閣下不要食言,十年之后,還我等自由!”約翰·丹尼沉聲道。
“呵呵,本人向來一言九鼎,這一點,你自可放心!”秦越淡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