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富士山下。
上杉美香子站在別墅走廊下,遙看富士山,景色優美。但是,漂亮的臉蛋陰沉似水。身體一動不動,像是一座雕像一樣。
身后,有細碎的腳步聲,一個老人緩緩走了過來,并排站在美香子身旁。
美香子的肩膀,微微動了動。終于,緩緩扭過頭來,下巴微頷,“爺爺!”
“嗯!”老者點點頭,刀刻一般的臉上帶著凝重,“美香子,你已經在這里站了一天一夜。難道,你還不能放開嗎?”
“美香子不甘心啊!”上杉美香子喉嚨蠕動了一下,聲音有些干澀。
“不甘心又如何?我們家族所有能夠出動的精銳力量全部出動,依舊奈何不了對方。先在,我們上杉家幾乎半殘,難道,反倒能對付得了對方不成?”
老者反問一句,炯炯的目光盯著美香子,“我從小就教育你,聰明的人,貴在理智,貴在有自知之明。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是最愚蠢的人!美香子,難道,你現在要犯這個最基本的錯誤嗎?”
上杉美香子眼中流光一閃,顯然有所觸動。
“現在,是我們家族最危急的時刻,三名地忍兩名玉碎,只有真衣,也是生死未卜。如果說只有地忍損失,我們只要設法,還能隱瞞下去。可是,除了地忍之外,作為家族中間力量的人忍和上忍同樣損失慘重,五不存一……”
老者的聲音,帶著沉痛。實在是這次華夏之行,對上杉家族的打擊太大了。
“這些年來,國內看似穩定,其實,各家族之間矛盾重重,稍不留心,就會被人吞得連渣都不剩。表面的平穩。是因為各大家族之間實力的平衡……現在,我們上杉家實力大損,你說,如果讓其他家族知道內情。后果會如何?”
老者聲音冰寒。上杉美香子不由打了個寒戰。
日本人表面和善,但是,他們骨子里都是富有侵略性和殺戮性的。對于弱小的勢力,他們從來都是選擇吞并。這是他們的文化傳統。
“或許,他們不會這么快知道我們的情況,只要等真衣前輩好起來……”美香子越說,語氣越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看來,你也知道自己說的根本就是不可能。地忍平時經常閉關,作為各大家族震懾性的力量。平時很少出手。但是,人忍和上忍,是各種處理各種爭端的尖刀。這么多人同時消失,他們這幾天不路面,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清原和阿部那些老家伙們,已經不止一次對我言語試探。我雖然極力隱瞞,可是,恐怕也隱瞞不了多久。”
老者嘆一口氣。
“還有老祖!老祖在,他們誰敢動我上杉家?”上杉美香子幾乎是脫口而出。
老者看看美香子,臉色凝重的可怕,壓低了聲音。“老祖……我上次見老祖,是在十一年前。這十年來,連我都從沒見過老祖。甚至,昨日我特意去老祖閉關之處叩打石門,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上杉美香子臉色劇變,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老者。
她實在是不敢想象。現在上杉家這種情況,如果老祖不在了,殘局該怎么收拾?
兩人正說著,突然,外面一陣喧嘩。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一名黑衣保鏢快步跑過來。
老者眉頭一皺,扭過頭來剛要呵斥,門外,傳來一陣大笑聲。
“哈哈哈,上杉,不要怪他,是我硬要闖進來,他也攔不住!”
隨著笑聲,一個身體略胖的老者健步走了進來。前面一群黑衣保鏢圍著,攔又攔不住,退又不能退,非常尷尬。
尤其第一名沖進來報信的,現在顯然已經沒有必要,只能面帶惶恐地看著上杉族長。
“你們都下去吧!”老者上杉族長揮揮手。
“是,族長大人!”
一群保鏢齊刷刷彎腰答應,快速退開。
周圍,只剩下兩個老者,還有美香子三人。
“阿部,你不請自來,還強闖我的別墅,是什么意思?”上杉眼中寒光一閃。
闖進來的這個略胖老者,正是阿部家族的族長,阿部正秋。
“哈哈,怎么,老友來訪,你不歡迎?”阿部正秋對上杉的態度絲毫不以為忤,哈哈大笑著。
“哼!我希望你給我一個理由,否則的話,休怪我不講情面!”上杉的態度,從始至終的強硬。
這讓阿部眼中疑惑的神色一閃。
顯然,他也是聽說了上杉家的窘境,所以才大膽地殺上門來。只是,上杉老頭的態度這么強硬,讓他有些懷疑情報的準確性。
不過,既然來了,自然沒有就此退走的道理。
“聽說真衣小姐到華夏執行任務受傷,我特意來問候。”阿部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一點小傷,不勞掛念!”阿部幾乎是話音剛落,上杉老頭已經擺手說道。
“呵呵,我代表阿部家,懷著滿滿的誠意而來,難道,真衣小姐連見一面都不肯嗎?這,恐怕有損上杉家和我阿部家之間的感情吧?”阿部呵呵一笑,語氣很執著。
“滿滿的誠意?哼!”上杉老頭一聲冷哼,目光斜睨阿部一眼,“你所謂滿滿的誠意,就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徑自闖進來?或者說,你自以為可以視我上杉家如平地,可以隨意進出?信不信,我現在只要伸手一招,你就要為你的猖狂付出慘重的代價?”
上杉老頭連串喝問,聲色俱厲。
阿部臉色終于微微一變,意識到自己這次行動,的確是太魯莽了。連對方地忍是否真的出現問題都沒有確定,就擅自闖了進來。
即使上杉家的地忍強者真的出現損傷,哪怕只有一個活下來,要殺他也是易如反掌。
地忍的強大,本身為人忍的阿部,是十分清楚的。
“上山桑還請見諒,這次,的確是我太魯莽了!”阿部終于低頭,“不過,我的確是關心真衣小姐。既然真衣小姐不方便,我這就告辭,還請上山桑代為轉達問候!”
阿部倒也痛快,知道這次占不到好處,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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