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步平詭計多端,剛才他一劍斬殺乾明可不單單是因為蕭晨話語的威逼與利誘,也是暗暗給自己留下了后手,將乾明之死嫁禍到蕭晨的頭上,而且白天乾明告發蕭晨,找個蕭晨記恨在心,報復乾明的借口,完全成立,沒有人會不信,到時候蕭晨也要百口莫辯。
而且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是他的心腹,自然不會出賣他,因此姚步平感覺自己也是握住了一張底牌,打算以此來要挾蕭晨。
“蕭晨師弟,你中了十日醉,一切都是由我擺布,我才是真正的掌控者,你可要想清楚了。”姚步平道。
然而蕭晨對此卻是淡淡一笑,置若罔聞,蕭晨自然也有自己的把握。
姚步平千算萬算卻是沒有算到蕭晨根本就沒有中了十日醉,而是裝的,從一開始蕭晨就知道姚步平不單純。
看到蕭晨不語,反而在嘲笑他一般,姚步平的臉色漸漸不善起來,蕭晨一味裝傻稱楞,讓姚步平的耐心喪失了,姚步平陰測測的說道:“蕭晨師弟,我勸你還是說出來的好,否則你殺死乾明的事情,我一旦公布出去,結果可想而知。”
“姚師兄,你可真會開玩笑,你以為要挾得了我嗎?”蕭晨聞言卻是絲毫也不緊張,反而是面帶笑容,不溫不火的說道。
“嘿嘿……你現在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就算不交出來,我也會自己找。但是殺死乾明的罪名,我卻是安到你的頭上了,而且我還有證人。”姚步平陰測測的說道,他說的證人,自然就是他的那些心腹。
“哈哈……姚師兄,你對我下毒這個罪名可不小吧,我若是高發,你估計誰更慘!”蕭晨聞言,大笑了起來,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再也沒有一絲一毫醉醺醺的樣子,張口一吐,立刻之間,一道水箭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射出數米的距離。
“你……”姚步平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剎那變得蒼白起來,就算傻子也能夠看清楚蕭晨是裝的,不僅僅是裝傻,也在裝中毒。
姚步平一直認為蕭晨在裝傻,卻不知道蕭晨不僅僅是裝傻,還在裝中毒。如此一來,姚步平自然可以想到,從一開始蕭晨就看破了他的詭計,并且將計就計,利用他殺了乾明。
更要命的是,殺乾明的黑鍋要他來背,如此蕭晨不驚不動之間便是破了他那張自以為是的底牌。他以為抓住了蕭晨的把柄,卻不知道,蕭晨一下大翻身,廢了把柄,反倒是抓住了他的小辮子。
“這小子心機好重。”姚步平此刻目光閃爍不定,臉色也是連連變化,心中越發的感覺蕭晨可怕起來。
這一刻,姚步平開始思考如何善后,現在他要挾蕭晨無望,只能做到完美的善后,保住自身。
而此刻蕭晨卻是沒有在繼續逼迫姚步平的意思,就那樣將姚步平曬在了一邊,徑直來到了乾明的尸首旁邊,蹲下身來,不緊不慢的在乾明的身上搜了起來。
不多會兒蕭晨便是從乾明的尸首搜出了一本古樸的書籍,還有三四個精致的翠玉小瓶子,里面都是裝著丹藥。
“我果然沒有猜錯,這乾明果然有些貓膩,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東西,先收了再說,回去再行查看。”此刻的情況也不好查看,蕭晨一翻手便是將這些東西全部收入了儲物戒指之中,面色如常,對著姚步平說道:“姚師兄,你這一劍真是深得三昧,一劍封侯!”
蕭晨此話卻是掩蓋他的真實目的,表明自己是去查傷勢的,姚步平自然不會多想,而且他此刻正在愁怎么脫身出去,并沒有注意到蕭晨的小動作,蕭晨一旦將他斬殺乾明的事情抖露出來,他的麻煩就大了。
雖然乾明已經被驅逐出宗門,但是一天在宗門,就是宗門的弟子。現在他殺了一個外門弟子,哪怕他是院首也要遭受懲罰,而且處罰很嚴重。
此刻的姚步平哪還顧及什么‘歸元丹’,離火獨角獸,他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更是不會去管蕭晨干嘛了,他此刻滿腦子都是在思考怎么挽救。
聞聽蕭晨有些諷刺的話語,姚步平卻是一點脾氣也發不起來,他的小辮子可是攥在蕭晨的手里,想要殺蕭晨滅口,一來他沒有那個實力,二來,他也沒那個膽子。
當下用著顫抖的聲音說道:“蕭晨師弟啊,師兄真是一時糊涂,可能是喝醉了……”
姚步平最終選擇了妥協,服軟,希望蕭晨能夠給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希望蕭晨對待他能夠坦白從寬,但是他準備好的措辭才剛剛說到一半,蕭晨便是揮斷了他的話語。
蕭晨從地面之上站起來,拍了拍手說道:“我想姚師兄也是喝醉了,肯定是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剛才也喝了不少,發生了什么也記不太清楚了。哦,對了,姚師兄,乾明現在已經下山了吧。”
姚步平聞言,怎能不知道蕭晨話語之中的意思,立刻將頭點的宛若是小雞吃米一般,滿口應道:“對!對!對!我們都喝多了,我想乾明早就下山了,現在應該都要十里坡了。”
“呵呵……”蕭晨冷冷一笑,看向姚步平的目光充滿了不屑,他并非是刻意要放姚步平一馬,只是就算將他殺死乾明的事情告發,姚步平也不會被處死,而且姚步平的背后還有靠山,那樣反而是徹底與姚步平鬧僵,逼其狗急跳墻,那種事情可不干。
因此,蕭晨干脆送個順水人情,免得將姚步平逼到絕路,那樣可就榨不出‘油’來了。
蕭晨接著說道:“姚師兄,不知道那‘歸元丹’和‘狗’找到了沒?”
“找到了,找到了。”姚步平連連說道,蕭晨言下之下他自然是明白,如果說沒找到,那么蕭晨就要去告發他了。
“那真是恭喜姚師兄了,夙愿的償。”蕭晨說道:“對了,姚師兄,蕭晨還有一事想要請姚師兄幫忙。”
“蕭晨師弟盡管說,師兄旦凡能夠幫得上的必然要幫。”姚步平立刻表現出一副豪氣干云的模樣,將胸口拍得邦邦作響,生怕一個說不好,惹得蕭晨不悅。
“其實也沒啥大忙,素聞姚師兄富可敵國,師弟剛入門不久,這便要去了飛龍院,身上的財富少得可憐,想請姚師兄‘借’點黃玄丹來應急。”
蕭晨不急不緩的說道,難得抓到這種機會,蕭晨又怎么會輕易的放過,自然要狠狠的敲一筆,否則就這么放過了姚步平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未免太便宜他了。
黃玄丹是一種一品丹藥,能辟谷,還蘊含有純陽之力,療傷極為有效,還可以輔助修煉,有快速恢復真氣之功效。對于武者來說,這種丹藥相當于普通人手中的糧食,金錢,算是武者人群之中的通用貨幣。
現在是在出云劍宗,因此并不凸顯黃玄丹的珍貴,若是出了宗門,到了世俗之中,購買秘籍,法寶之類,都是需要使用黃玄丹,至于金幣,那些東西武者都不用,那是普通人用的。
姚步平聞言,牙齒發顫,蕭晨這明顯是在敲竹杠啊,既然是敲竹杠,自然是不會少了,姚步平有些顫抖的說道:“不知道蕭晨師弟需要多少,師兄最近也窮得很吶。”
姚步平哭窮起來,如果現在能夠殺了蕭晨,姚步平必然會立即動手,此刻姚步平對蕭晨恨得要死,但是偏偏拿蕭晨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委曲求全了。
“既然姚師兄最近窮,蕭晨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三千枚黃玄丹吧。”蕭晨很隨意的說道,實則卻是獅子大開口。
如果將黃玄丹與黃金來兌換的話,一枚黃玄丹相當于一兩黃金,那么蕭晨這一張口,就是三千兩黃金。
姚步平的地位若是放在世俗之中,撐死也就是相當于一個小富商,讓一個小富商拿出三千兩黃金,絕對是傾家蕩產的事情。
蕭晨就是要狠狠的宰一刀姚步平,反正他和姚步平之間是不會成為朋友的,他也不屑和這種小人做朋友,宰一刀是一刀,絕不留情。
而姚步平在聽到蕭晨一張口,蹦出三千枚黃玄丹的時候,整個一個趔趄,眼睛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哎呦!我滴個活祖宗啊,蕭晨師弟,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來啊。”姚步平用著哭腔說道,暗道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竟然遇到了蕭晨這個煞神。
“姚師兄,你當院首也有十幾年了吧?我可是聽說你這些年可是積攢了不少財富,你竟然說拿不出來,看來很沒有誠意啊,那我也不必有誠意了,蕭晨告辭了。”蕭晨目光頓時犀利起來,看向姚步平,使得姚步平身如篩糠。
與此同時,蕭晨的語氣也是不善起來,“明日,我去見戚長老,會順便幫姚師兄‘問好’的。”
姚步平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大變,連忙急走兩步拉住蕭晨,急道:“蕭晨師弟且慢。”
“姚師兄有了?”蕭晨冷冷的道。
“蕭晨師弟,我是真的沒有那么多啊,你看是不是可以少點?”姚步平央求起來:“或者我拿別的東西抵換給你。”
“難道他真的沒有那么多?”蕭晨心中暗道:“不知道他拿什么抵換,如果給我幾把法劍玩玩,那到也行。”
心中想到此處,當下道:“不知道姚師是要拿什么抵換,可別拿撲街貨糊弄我啊。”
“自然不是。”姚步平一聽似乎有戲,當下連忙說道:“蕭晨師弟,我這里有一門法寶,是一個弟子為了討好我,進貢給我的,我抵換給你如何?”
“法寶?”蕭晨聞言,不屑笑了起來:“姚師兄,不是這么忽悠我吧?那個弟子肯定是外門弟子了?他能有什么法寶,你還不如給我幾柄法劍來得實在。”
“蕭晨師弟不妨看看再說,價值絕對在法劍之上。”姚步平很是自信的說道,好像知道蕭晨看了之后一定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