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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唐頓是安德莉婭帶來的,所以辦公廳內的員工們都或多或少的注意著他,再加上馬加特故意加大了音量,于是全聽到了。
“沒上過學校還敢來登記神圣騎士資格?他也不怕丟臉?”
“這小子到底從哪來的自信?就算是神學院的學生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通過考核。”
“廢話,沒看到他是安德莉婭主祭帶來的嗎?今天要不是馬加特當值,他肯定就通過了呀。”
“不對,安德莉婭主祭不是那種徇私舞弊的人。”
廳內響起了竊竊私語,矛頭指向了唐頓。
“抱歉,你的學歷不合格,無法登記。”馬加特不僅重復了一遍,讓唐頓繼續丟臉,還故意露出了質疑語氣,“你是不是欺騙了主祭大人?不然她怎么會把你帶來?”
不得不說,馬加特很狡猾,擺出了一副完全為安德莉婭著想的姿態,不知道底細的話,還以為他是她的部下,而且這么一搞,她也沒辦法說什么了,要是強硬要讓唐頓通過,風評絕對大跌。
“馬加特這次做的不錯。”福爾福心情大好,嘴角扯動了一下,這是他標志性的笑容。
唐頓無法反駁,學歷這個問題是很現實的,達不到,人家就不要你。
聽到哥哥因為學歷被拒絕,伊蓮的心臟就像被一只巨人的大手使勁攥住,差點爆掉,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要不是家里太窮,哥哥為了給自己賺取學費一直工作,以他的天分,一定可以進入圣喬治。成為首席生的。
“我哥哥絕對達到了成為神圣騎士的標準。”伊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的替唐頓爭辯,在她心目中,唐頓永遠是最棒的。
伊蓮還是太沉不住氣了,眾人們聽到‘哥哥,兩個字。議論聲更大了,他們當然都知道伊蓮是安德莉婭的得意門生,因此看來唐頓是走后門無疑了。
“每位主祭都擁有三個神職推薦名額,來舉薦和培養那些擁有潛力的學生!”安德莉婭表現出了主祭的鎮定,“我想你應該沒忘。”
“是的,可他……”馬加特還要爭辯。直接被安德莉婭打斷了。
“他就是我看中的學生,給他登記。”安德莉婭拿出了強硬的氣勢,這種時候根本不能解釋,不然和一個執事爭辯,弱了氣場不說,還會丟掉面子。
通過造成的意外戰斗。她相信唐頓,她相信以后的時間中會證明自己的眼光是多么的正確。
“可是……”
“沒有可是,按照我說的去辦。”安德莉婭語氣加重,有些惱火了,一位主祭如果連下屬都壓制不住,其他的部下也會對上司的實力和威嚴產生質疑。
“遵命,主祭大人。”馬加特坐回座位。形勢明擺著,再爭執下去倒霉的就是自己了,反正已經在法爾福面前表演過了忠心,抹黑了安德莉婭,也沒必要繼續抓著不放了。
唐頓冇緊抿著嘴唇,攥著拳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這種輕視和對待讓他心中猶若燃起了一團火焰,想發泄,可有非常無奈。
“等等!”法爾福喊了一聲。一臉威嚴的走了過來,那些神父動都不敢動,依舊站在原地。
“把登記單給我。”福爾福接過表格,面無表情的質問唐頓,“你是文盲?”
這話可是結結實實的故意羞辱了。看著唐頓那筆漂亮的字體,也知道他不是大字不識的文盲了。
“不是!”唐頓不卑不吭的回答,深恨魔藥考試安排的太遲,不然拿到了藥劑師資格,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回應他了。
“你沒上過學?以前做什么的?對光焰教廷的教義理解嗎?”法爾福盯著唐頓的眼睛,一連串的問題砸向了他,要擊潰他的心理。
“當過三年的郵差,現在在匕首礦山做總監工。”唐頓站的筆挺,毫不示弱的直視著法爾福,朗聲回答,“我可以成為圣騎士,就是對教義最好的理解。”
要不是法爾福在當場,安德莉婭派系的那些員工就要歡呼了,這個少年的回答真的很精彩,而且掐中要害,畢竟無法理解教義,不信仰正義女神,是不可能成為圣騎士的。
比起那些信徒,圣騎士代表的可是更加虔誠的信念。
“滿嘴謊言!”法爾福呵斥,“你現在多大?十五,還是十六?做了三年郵差?郵局就算違規雇傭未成年人,也不會挑這么小的,出錯了誰負責?還匕首礦山的總監工?你以為你是誰?”
“謊話說的太大了,別說總監工,能做個監工就不錯了。”
“扯淡吧,他是伊蓮的哥哥,那肯定也是平民,平民能坐上監工那種肥的流油的職位?估計連礦工工頭都當不上。”
“不一定哦,你們看他面對主祭大人的表現,再想想伊蓮的表現,他要是不優秀,安德莉婭也不會推薦他呀?”
“您可以去調查!”唐頓覺得法爾福的視線很刺眼,不過他忍著沒躲。
“我調查什么?為了一個文盲浪費教廷的人力和財力?”法爾福看著唐頓這種姿態,非常氣憤,對方雖然語氣恭敬,但是他明白,他沒有一點尊重自己。
“我連那些執事、神父都收拾的服服帖帖,難道還壓制不住你一個少年?”法爾福丟掉了登記單,“回去吧,上幾年學再來,別以為認識了一位主祭就可以僥幸過關了,想成為圣騎士可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
“法爾福,你這是什么意思?”安德莉婭站了出來,“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這已經不單是唐頓的問題了,而是上升到了兩位主祭的角力,誰失敗,誰就會被下一城。
“當然,教宗冕下給我們主祭推薦權。是為了讓我們發現人才并且培養他們,而不是讓我們滿足個人私欲的。”
法爾福為了紅衣大主教的位置已經等了十幾年,眼看著要到手,他不想再僵持下去了,他要盡快擊敗兩位主祭。讓德蘭克福所有的神職人員門明白,誰才是威廉紀念大教堂真正的主人。
從上半年開始,法爾福定下了計劃,先從勢力最弱的安德莉婭下手,不放過任何一個炮轟她的機會,力求讓她的支持度降到最低。
“哼。他會兩道主教級別的神術,不是人才是什么?”安德莉婭反駁。
這句話一出口,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望向唐頓的目光溢滿了震驚。
“這不可能,難道他是女神的私生子?”
“就算是頓悟,這運氣也未免太好了一點。”
“著什么急?眼見為實呀。我就不信他可以施放。”
“唐頓,施放一下神術。”
安德莉婭還沒說完就被福爾福粗暴的打斷了,“不用了,連筆試都通不過,會再厲害的神術有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他通不過?”安德莉婭怒了,朝著馬加特呵斥,“把考核圣騎士執照的筆試卷子給他。就在這里做。”
“哥哥,加油,我相信你!”伊蓮握著小拳頭揮了一下。
“我加油個屁呀!”看著那上百道審視的目光,唐頓苦逼了,早知道就惡補一下神學書籍了,可是他哪有那個時間,全都花在魔藥學上了。
三張卷子放到了唐頓面前,唐頓拿起瀏覽了一下,有一些哲學題,這個還知道點。可是更多的是神學、神史問題冇。
光焰教廷建立的初衷是什么?
第一任教皇的功績是什么?
教廷歷史上最偉大的功績是什么?
最璀璨的新星又是誰?是誰拓展了新神術,發明了治愈光環?
看著這些問題,唐頓想罵娘了,他寧可背一本魔藥書,也不想看這些人的故事。實在是用處不大呀。
“荷瑪,快來救火呀,不然我這次的臉肯定要丟盡了。”唐頓在心底哀嚎,他現在騎虎難下,要是答不出來,丟人的不僅是自己,連帶著安德莉婭和伊蓮的名聲也抹黑了。
以法爾福和導師的矛盾,唐頓相信,他們一定會把這次的事件散播的人盡皆知。
“怎么?答不上來嗎?”看到唐頓沒有動筆,馬加特問了一句,“女神說過要誠實,你只要認錯,我們不會追究的。”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但是有心人都知道他是在譏諷唐頓。
“我有什么錯?”唐頓表情一直沒有變,至少算得上氣定神閑,輸人不輸陣,就算死,也得站著。
“盡力寫吧,還好以前看書夠多,不然要是交一張白卷,更丟人。”唐頓郁悶,要是換成魔藥學,哪用這么為難。
“教條主義!”
正要落筆的唐頓聽到這話,差點把心臟都驚的停跳,因為不同于以往,這句話是直接在頭腦中想起的。
“至于驚訝嗎?身為上古大魔典,我怎么可能做不到意識溝通?”荷瑪驕傲的無以復加,就像做了微不足道的事。
“那為什么以前不用?”唐頓發現即便是法爾福這種級別的強者,都沒有聽到荷瑪的話。
“意識溝通,需要讀取你的思想,你愿意我看你的隱私?”荷瑪笑了,“不過你的童年可真有趣呀,哎呀,小時候吃奶的樣子好可愛!”
“別再看了。”唐頓羞愧的心底尖叫,“以后不準意識溝通。”
“好吧,不逗你玩了,現在答題吧。”荷瑪掃過了卷子,語氣鄙視,“現在光焰教廷的領導者真是一屆不如一界了,圣職者選拔機制死板僵化,難不成完全背下這些知識就是合格的圣職者了?還教皇的功績?這是要干什么?歌功頌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