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修士看到黑霧滾滾而來,一陣騷亂,紛紛向著四周躲閃,就連那四名銀甲衛士都是面色大變,慌忙向著遠處飛退,及時避開黑霧。
遨烈走出洞府之時,四名銀甲衛士已然用神識掃過,都能看出遨烈是一名擁有元嬰境界的修士,對于元嬰修士,這些金丹期修為的銀甲衛士自然不敢去加以攔阻,反正求援信號已經發出,馬上會有神通廣大的金甲衛士趕來增援。
好在,黑霧來的快,去得也快,并沒有對這些圍觀的修士造成任何傷害,黑霧散開,遨烈、蝶衣二人的蹤影已是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借著黑霧逃走了,還是躲在了其它地方。
從四面八方跑來圍觀的修士,看到就連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銀甲衛士都被人給凍成了一尊藍色冰雕,自然知道靈猿峰洞府之中的出手的修士絕非常人,都不敢離得太近,卻也不舍得離開。
無數年來,廣陵城中,殺人越貨之事時有發生,屢見不鮮,卻少有人敢在城中公然和廣陵城衛士對抗。
一道道遁光從遠處飛來,聽到那聲尖銳哨音聞訊而來的修士越來越多,趕過來增援的廣陵城衛士也越來越多,終于,有一名金甲衛士駕馭著遁光從遠處飛了過來。
這名中年男子身材雖然廋小,卻是滿面精悍,舉手投足之間氣勢十足。冰冷的雙目掃過靈猿峰外發生的一切,隨后望向敞開的洞府。神識掃過洞府之內正在對坐飲酒的水生和龜妖二人,瞳仁不由猛然一縮。面色頓變。
幾名銀甲衛士慌忙湊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向著金甲衛士解說著什么。
金甲衛士隨后把目光望向附近圍觀的一眾修士,冷聲說道:“都散開吧,有什么可看的?除了本城衛士,無關之人若是敢靠近靈猿峰千丈之內,殺無赦!”
冰冷的聲音在空中飄蕩,遠遠傳出幾千丈遠,聽聞此言。那些聞風而來的練氣期修士一個個面色大變,四散退走,有些人干脆直接就離開了現場。
元嬰期的金甲衛士已經出現,真個爭斗起來,被殃及到性命,那可就劃不來了,再說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消息還不是早晚要在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看不看也沒有多少區別。
至于幾名金丹期修士,卻一個個不不情愿地向后飛遁,估摸著和靈猿峰的距離超過了一千多丈,這才停下身來,不舍得離開。對于這些金丹期修士來說,看個熱鬧倒還是其次,若真有高階修士在眼前斗法,遠遠觀摩一下爭斗,那才真是大開眼界。
金甲衛士大步向著洞府走去。拱手沖著洞府方向施了一禮,說道:“在下金瑯。添為廣陵城衛士,敢問道友,為何要在城中殺人?”
“哦,聽這個意思金道友能代表廣陵城長老會了?”年輕男子的聲音從洞府之中緩緩傳出。
金瑯微微一怔,腳步不由放慢了少許,沉吟著說道:“金某雖是長老會成員,卻只是一名衛士,盡其職守而已,豈能代表整個長老會?道友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通過長老會解決,不妨隨金某一起去拜見天談子大長老。”
“既然如此,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里別動,看到那兩名銀甲衛士的尸體了嗎,若是你雙腳敢于踏過他們身前,就會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另一名男子的聲音從洞府之中傳出,在金瑯耳畔嗡嗡作響,隨著聲音,金瑯體內的氣血一陣沸騰。
金瑯頓時怔在了當場,眾目睽睽之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廣陵城中四座城門、三座坊市以及城中幾處重要秘地附近都有禁制大陣可以引動,偏偏這些散修所居住的洞府附近并沒有什么禁制法陣可以供衛士使用。
沉吟了片刻,金瑯終究沒敢再次上前,此人能夠憑借一道聲音引得體內氣血沸騰,法力該有多渾厚,敢于當眾殺人,擺出一副不懼整個長老會的姿態,若是硬要上前,豈不是自取其辱?心中飛快地轉著念頭,再次拱手施了一禮,說道:“道友既然如此說,金某這就通知長老會其它道友,一起來處理此事。”
說罷,也不等洞府口人開口,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塊傳訊靈玉,緩緩注入一絲法力......
一道道遁光從遠處接連不斷地飛來,僅僅小半個時辰,靈猿峰外已然聚集了上百名衛士,其中就有另外兩名金甲衛士和十幾名銀甲衛士。
直到灰袍老者帶領四名金甲衛士駕馭遁光而來,守在靈猿峰附近的三名金甲衛士這才松了一口氣。
金瑯慌忙迎上前去,向灰袍老者介紹起情況,隨著灰袍老者而來的四名金甲衛士看到那幾尊冰雕,哪里還不知道什么狀況,你一言我一語地向著灰袍老者說著什么,隨著眾人的講述,灰袍老者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那名紫袍高冠的中年男子和黑袍修士各自駕馭遁光,不遠不近地跟在灰袍老者和廣陵城衛士身后。
一路走來,紫袍男子面色越來越難看,目光也變得猶豫不決起來,看清靈猿峰前情形,再看看地面之上幾具尸體,放開神識掃過敞開的洞府,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血,轉身就要離開。
沒想到,黑袍修士卻嘿嘿一笑,身形一動,攔在紫袍男子面前,大聲說道:“公治乾,這就走嗎,在下記得這座洞府中居住的好像是貴宗的蔡鏨道友,你二人份屬同門,難道不想弄清楚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灰袍老者一邊聽著幾名金甲衛士的講述,一邊放在神識掃過敞開的洞府,察覺到龜妖身上透出的強大靈壓,心中早已沉到了谷底,聽聞此言,頓時把疑惑的目光望了過來,沉聲說道:“公治道友,既然此處洞府屬于貴宗蔡道友所有,自然要弄個清楚,道友不如隨老夫走上一趟如何?”
看到灰袍老者開口,紫袍男子騎虎難下,雖然心中畏懼,卻也只得點了點頭,跟了過去,陰冷的目光狠狠地盯了一眼黑袍修士。
黑袍男子卻絲毫都不在意,嘴角邊反而浮出一絲笑意,隨后,把目光望向洞府之中,神識掃過,同樣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靈鰲島上,此人在那頭藍蛟追殺之下,雖是倉皇逃命之中,卻也發現了水生的蹤影,也知道正是因為水生和藍蛟的爭斗,自己才得以保住性命,可惜當時法力大損,已經失去了勇氣,不敢回頭而已。
此時驟然發現水生端坐在洞府之中,心中自然疑惑不解,自己落荒而逃,直奔東坦島,一路上并無絲毫耽擱,到了現在才回到城中,水生不但殺了藍蛟,而且還先一步到了廣陵城中,難道說,水生的法力神通遠較自己要強上許多?
灰袍老者目光在那兩具銀甲衛士的尸身以及幾尊冰雕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一眾金甲衛士身上,沉聲說道:“你們幾個就守在這里,沒有老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此處洞府。”
眾衛士齊聲答是,老者這才把目光望向敞開的洞府,拱手施了一禮,說道:“老夫天談子,不知道能否能和兩位道友一敘?”
洞府之中,水生和龜妖二人對視一眼,水生放下手中金盞,說道:“整個廣陵城都在天談子道友治下,任何洞府還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難道還需要問過主人嗎?道友請!”
天談子聽到水生似乎話中有話,卻也沒有多說什么,望了一眼公治乾,說道:“走吧,公治道友!”說罷,當先向洞府之內走去。
公治乾面色難看,心中忐忑不安,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看到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大廳,水生這才不慌不忙地從玉椅之上站起身來,沖著天談子拱手施了一禮,淡淡一笑,指著身前一張玉椅說道:“道友請坐。”
龜妖大模大樣地坐在一張寬大的玉椅之上,提著一個酒醞自斟自飲,看到二人目光注視,嘿嘿一笑,并不理會,縱然知道天談子是廣陵城中神通最大地位最尊之人,也沒有想要打個招呼的意思。
一股無形的強大威壓和冷冽的寒意從龜妖體內沖出,讓天談子大為不舒服,再次用神識掃過水生二人,心中更是驚慌,神通盡出,卻是無論如何看不清龜妖的境界。至于水生,天談子只能察覺到水生是一名元嬰修士,同樣無法看清其具體境界,總覺得水生體內似乎有一種什么東西遮擋住了神識探視。
拱手還了一禮,大大方方地走到玉桌之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做為天運商盟的客卿長老以及廣陵城的實際掌控者,即使龜妖和水生二人都是化神期修士,天談子也沒有畏懼的必要,畢竟,天運商盟這種遍布南華州各邦國的大勢力,同樣有化神期修士存在。
對于天談子身后的公治乾,水生卻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一般,也沒有沖其讓坐的意思。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