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女目光之中露出幾分歉疚之意,繼續說道:“何況,以道友的隱匿和幻化神通,想要遮人耳目再幻化成其它模樣,并不是一件難事!”
水生卻是淡淡一笑,說道:“你放心,在下和天蓬也算得上生死之交,能幫他一把自然會幫他,即使是惹下麻煩也算不得什么。對了,在下記得,你們妖族和魔族之間同樣是處于敵對狀態的,這兩名妖族道友為了內部的矛盾卻相助魔族修士行事,難道這種行為在妖族之間也是允許的嗎?”
“這個......血煞天虎和銀狼族并沒有和夜叉族接壤,自然也沒有什么明顯的沖突,相比較起來,反而和章峨山一脈的嫌隙更大,如今妖族和魔族之間并沒有直接開戰,誰又會去為了此等事情去較真?說不定其它族群知道了此事,背地里還暗自幸災樂禍呢!”
天狐女輕嘆一聲說道。
聽聞此語,水生心中同樣是暗自輕嘆一聲。
看來,無論是人界還是天界,只要有利益就會有紛爭,也就有了仇怨和不可避免的種種麻煩。
“對了,既然你已經扮做天蓬在此出現,妾身這就通知天蓬一聲,省得此事穿幫,這里畢竟是靈霧城,若是被吞天前輩知道了這李代桃僵之事,恐怕有些不夠妥當!”
天狐女說罷,隨手取出一枚精巧的暗金色傳訊法盤,向著空中一拋,雙手掐決,沖著法盤擊出一道道法決來。
這橢圓形的法盤。正面縷刻著一道道玄奧的紋陣,鑲嵌著十余顆藍光閃爍的小小晶石。背面卻是光潔平滑,如同一面黃光閃閃的銅鏡一般。
隨著法決的擊打。法盤發出一陣陣嗡鳴,越變越大,直徑化作三尺左右,這才停了下來,靜靜地懸浮在了二人面前。
一個個銀色光點在光可鑒人的鏡面中閃爍不定,不多時,竟然匯聚幻化成一張銀燦燦的男子面容,方面大耳,雙目炯炯有神。不是天蓬又是何人。
目光先是落在了天狐女的臉上,咧嘴一笑,隨后又看到了水生,頓時愣住,雙眉一挑,嗡聲說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扮做本圣的模樣?”
“當然是為了救你,否則的話,好端端誰又會扮成一頭蠢豬?”
水生咧嘴一笑。語帶調侃地說道,聲音卻偏偏和天蓬的聲音一般無二。
“你才是蠢豬呢?若是扮成本圣的模樣就能救本圣,那本圣早就......等等,心月。你已經到了靈霧城是吧?”
天蓬怒容滿臉,話語說了一半,卻突然想起了什么。雙目一亮,改了口風。扭頭望向了天狐女。
天狐女點點頭,柔聲說道:“你可以安心療傷了。也許那三個家伙如今已經收到了消息!”
“太好了,還是你想得周到!”
天蓬怒意頓消,目光中甚至還露出幾分興奮之色,隨后,卻又是扭頭望向水生,面容一板,說道:“你到底是誰?”
“你猜!”
水生眨了眨眼睛,淡淡一笑。
“我猜,我猜你個大頭鬼?”
天蓬再次火起,不耐煩地說道。
“過河拆橋的家伙,早知如此,就讓你在外被人暴揍多好?”
水生連連搖頭,暗嘆交友不慎。
心神所動,面容突然間一陣扭曲變幻,轉眼恢復了原本的面貌。
“是你!”
天蓬失聲怪叫,嘴角邊卻是飛快地浮出一絲笑意,隨后,兩眼一瞪,說道:“等我,這次我兄弟二人一定要痛飲三百杯!”
話音方落,“砰”的一聲悶響,那張銀燦燦的面容瞬間潰散開來,化為星星點點的銀光消失在鏡面之中。
這天蓬依然是如此性急,竟然主動切斷了傳訊,水生暗自好笑,卻也放下了心來,看來,他所受傷勢并不重。
“對了,道友到這靈霧城又是為了什么呢,難不成,道友是人族派出的賀壽使者?”
天狐女似乎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一邊收起這枚有些與眾不同的傳訊法盤,一邊詫異地問道,未等水生回答,卻又是搖搖頭,說道:“不對,像你這樣的修煉奇才,人族又豈能舍得讓你出來冒險?”
“修煉奇才?莫非仙子能準確看出在下的年齡?”
水生雙目微微一瞇,答非所問地說道。
他也想見識見識人族會派出什么樣的使者,只可惜人族使者還沒有到達靈霧城。
“我雖然無法準確地看出道友的修煉年月,卻能用我狐族秘術看出個大概,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道友只怕還沒有千歲之齡吧?”
“沒錯,仙子的秘術果然不凡!那么仙子有沒有什么秘術,能測算出在下前來靈霧城的真正目的?”
水生含笑說道。
即使這天狐女和天蓬關系不淺,他也不會貿然就把自己的目的告訴別人,萬一這天狐女和吞天老祖之間關系密切,自己豈不是自找麻煩?
“道友說笑了,妾身可沒有‘讀心術’、‘天眼通’,這樣的仙界秘法!”
“那么仙子到這靈霧城又是為了什么,只是拜壽嗎?”
水生反問道。
“拜壽是其一,與各位道友交換一些修煉所需的天地靈物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平日里像這種規模的聚會是少之又少,當然,有相交不錯的道友肯相互交流修煉之道,也是不虛此行。至于那九幽鼎,威力若是真的如傳聞中一般,又肯當場拍賣,拍下此物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天狐女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絲毫不掩飾對于九幽鼎的渴求。
圣階靈寶,別說是天仙境界,就連金仙修士都不愿輕易放過的。
說話之間,兩名白衣侍女捧著茶盤、茶爐、靈茶等物緩步走了過來,隨著茶爐的烹煮,裊裊茶香頓時充斥在樓閣亭臺之中。
看到水生容顏大變,兩名白衣侍女暗自納罕,卻似乎是識得水生的身份,眼神中各自露出幾分興奮和驚喜之意。
“對了,聽天蓬所言,道友也是一名煉器宗師,手中還有不少珍稀的煉器材料,不知道能不能讓妾身開開眼界?”
“煉器材料在下手中確實有一些,莫非仙子也精擅煉器之道?”
水生說罷,伸手接過一杯閃爍著淡綠色光澤的香茗,嗅了一嗅,輕飲一口,頓時滿口生香,不由得沖著獻上香茶的白衣少女贊了一聲好。
“這云羅茶乃是我家小姐親手制成,平日里哪有幾人有這福份,若不是小姐今日特意吩咐,小婢還不舍得拿出的,公子若是覺得好,不妨多飲幾杯!”
那名白衣少女甜甜一笑,乖巧地說道。
“多嘴!”
天狐女輕斥了白衣少女一句。
淺淺一笑,說道:“到了我等這種境界,若是還不懂得煉器之道,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談不上精通,妾身卻還能胡亂煉制兩件普通的靈寶護身!”
接下來,二人的話語自然而然地轉到了煉器之上,一時間倒是談得投機,隨后,各自提出自己所需的煉器材料,互通有無。
意料之外,水生竟然從天狐女手中換到了兩小塊最渴望得到的息壤之土,如此一來,他手中已然有了六塊息壤之土,雖說離著煉制那件心目中的土屬性至寶還差著很遠的距離,總算是有所收獲。
緊跟著,二人又相互交換了一些稀有的萬年靈藥。
天狐女仿佛意猶未盡一般,話題一轉,又談到了各自修煉的功法之上。
水生也不客氣,直接請教起幻化之道來。
比起夜魔一族的幻化之道,天狐一族的幻化之道另有所長。
這天狐女乃是一名上階地仙,水生雖說剛剛踏入初階天仙境界,每日里和傾城待在一處,見識卻也并不比其差上多少。
半天的時間就這么不知不覺過去,二者都是獲益匪淺。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見識一下仙子這面具之后的容顏?”
聊著聊著,水生突然話鋒一轉,說罷,淡淡一笑,目光直視天狐女的雙目。
聽聞此語,兩名白衣少女神情異樣地相互對視一眼,同樣把目光望向了天狐女。
天狐女似乎是微微一愣,半天無語。
左側少女眼珠一轉,脆聲說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這副面具已經有三千年沒有摘下來過了,天蓬、天猷兩位公子之所以和血煞天虎一族的靈照......”
“好了雪盞,閉嘴吧你,一具臭皮囊而已?”
天狐女打斷了少女的言語,望向水生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捉摸不透的神情,緩緩說道:“你真的想看!”
水生神色自若地點點頭。
“那好吧,希望你不要后悔才是!”
天狐女幽幽地說道,春蔥般的五指捏在了狐首面具的下方,法力一催,一道道白光閃爍不定,亮銀色的面具頓時緩緩向上揭開。
兩名白衣少女同時張大了嘴巴,看看天狐女,又看看水生,神情怪異,不明白這男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讓這具戴了三千年的面具離開主人。
一張被淡淡白光罩在其內的艷麗面容出現在了水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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