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陣青紅不定,扭頭望向水生,滿是歉意地說道:“都怪我一時疏忽大意!”
“是此人窮兇極惡罷了,怎能怪你,對了,仙界之人都是這般模樣嗎?”。
水生淡淡一笑,心中卻是一陣郁悶。這廣目天王打斷了進階過程,讓自己無法借進階時招引而來的天地原氣重塑法體倒是一件小事,如果泄露自己體內的天罡煞氣卻會引來無窮的麻煩。
“但凡有利益,就會有爭端,人界如是,仙界同樣如是,一樣的弱肉強食,想要好好活著,那就必須踩在惡人頭上!”
傾城一臉的驚魂未定,語氣卻依舊尖刻,未等水生開口,又問道:“對了,這廝為何會出現在此呢?”
“天知道?”
聽完水生的講述,傾城眉頭微微一皺,伸手敲了敲腦袋,說道:“寂滅,這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是誰,不過,在仙界之內,有不少魔頭喜歡趁金仙以上境界修士渡劫時興風作浪,奪其元神法體來壯大自己,沒想到,這魔頭會出現在天界,看來你以后渡劫之時可要小心一二,至于這廣目天王,按道理是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界面的,看來,不是仙界內出了什么大亂,就是有些勢力蠢蠢欲動,想要圖謀不軌!”
“你是說仙界之內勢力割據嚴重。就連那些大羅金仙平素里也不會隨便到其它仙域是吧?”
水生沉吟著問道,若真如此。他倒反而安心了許多。
“沒錯,表面上是這個樣子。不過,這些老不死的家伙一個個神通廣大,有些人更是分身無數,背地里做些齷齪的勾當又有誰知道呢?”
傾城說罷,左右觀望了一番,說道:“你那祖師爺呢?”
“雖說無法誅殺此人,卻也不能任由他留在附近,玉虛祖師已然到九天云外察看去了!”
“沒錯,這廣目天王在仙界之內也算得上一號人物。這具分身能擁有上階金仙的實力,還持有他當年仗以成名的法寶混元乾坤傘,也是不簡單,說不定手中就有快速恢復法力的丹藥,他方才吃了一個大虧,會不會卷土重來,不得不防,我看你還是先到混元大陣中躲上一躲才是!”
傾城上下打量了一番水生,語帶關切地說道。
水生點頭一笑。說道:“走吧,有玉虛祖師在,即使他想卷土重來,也不是那般容易!”
說罷。背后雙翼一扇,當先沖著玉虛宮所在的方向而去。
傾城緊隨其后。
半天后,原本四散而去的天地靈力再一次沖著浮屠山中撲去。短短一個時辰不到,一片五色云霞已然把玉虛宮上方的天空給染紅。不過,這天地靈力引發的動靜和水生進階前后比起來。卻是差了許多。
“奇怪,這小子在搞什么鬼?”
玉舟之上,蕭玄背手而立,喃喃低語。
有重重疊疊的禁制大陣隔絕,想要在浮屠山外探察到浮屠山中的動靜,根本就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像這樣心中抱著疑問的修士成千上萬,卻無一猜得透方才究竟發生了什么。
按道理,雷劫過后,就是傳說中的心魔之劫,可心魔之劫通常并不會對這四周聚攏而來的天地靈力有什么影響,除非是沒能渡過心魔之劫,進階失敗,這天地靈力才會四散而去。
難道說,這位正在進階的前輩倒在了心魔之劫這個關口?
莫非已經是跌落了境界?
只可惜,水生進階之地在浮屠山正中心,有大陣禁制和元磁之力影響,即便是一名上階金仙在此,也難以察明事情的真相。
眾修士未免是議論紛紛,卻也只能是議論一番而已。
聚攏在玉虛宮上方的天地靈氣直到半個月后才徹底消散,經過這次進階,浮屠山四周的天地靈力非但沒有被削弱,反而因為那些從千萬里之外聚攏而來的大量天地靈力突然倒卷而回后有所殘留,變得比之前還要充沛幾分。
在這半個月中,絕大多數的修士都紛紛離開,卻也有極少一部分修士自恃身份,想要到玉虛宮中拜見一番,探探虛實,結果,卻一個個地吃了個閉門羹,連混元大陣都沒能踏入。
這其中,就包括蕭玄這名赫赫有名的仙劍谷掌門。
像對待其它修士一樣,他在混元大陣外自報家門后,混元大陣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無奈之下,他也只得悻悻離開。
四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靜室內,水生突然睜開了雙眼。
催動法力在體內緩緩流轉,內視丹田,神情中不由露出幾分滿意之色。
雖說錯失了借天地靈力重塑法體的良機,兩大元嬰卻并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廣目天王的十顆療傷靈藥也確實不凡,僅僅煉化了其中的六顆,損耗的真元之力已然全部補足。
如今體內法力之強盛比起沒有進階之前至少高上三倍,恐怕一些進階多年的上階金仙也不過如此。
經過九天神雷長達一天一夜的易筋洗髓,之前法體之內殘留的各種凌亂藥力以及各種難以徹底煉化斑駁混雜的真元之力全部蕩然無存,如今法軀之強橫即使比不上真正的天龍、玄武等成年真靈,卻也不會差上多少,更非這寒冥界之內那些以法軀強橫著稱的妖族、魔族可比。
此時此刻,如果再遇到陰陽雙煞這樣的對手,恐怕無須動用魔龍斧也能取勝。
唯一的遺憾是,太陰昊元石中貯存的五行靈力卻只剩下了不到兩成。
沉吟了片刻,水生站起身來,大步走出了靜室,駕起一道遁光,直奔玉虛宮而去。
“這玉清丹久負盛名,果然不凡!”
玉虛真人雙目微瞇,上下打量著玉瓶之中那顆青光濛濛的丹藥,連連贊嘆。
仔細看去,丹藥中每一道紋路都在散發著靈光。
扭頭望向水生,又說道:“如此珍貴之物,你確定要送給貧道嗎?”。
水生微微一笑,說道:“沒有祖師相助,別說得到這玉清丹,說不定弟子還會有性命危險!”
沉吟了片刻,玉虛真人隨手收起玉瓶,神色一肅,說道:“那貧道可就不客氣了,不過,你如今已經踏入了金仙境界,這‘祖師’的稱呼恐怕也要改改了!”
“這……弟子自幼修道,心中一直以祖師為楷模,祖師有此吩咐,弟子卻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了!”
水生伸手搔了搔頭皮,咧嘴一笑。
云臺觀中,那尊白衣飄飄的道士塑像早已如同不敗的神邸一般扎根在了水生等一眾稚兒小童的心中,玉鼎山中,同樣的一尊塑像更是整個宗門的靈魂所在。無數年來,玉虛真人、乾坤老人以及秉承他們降妖除魔遺志的烏木道人,可以說一直是水生的指路明燈,伴隨著水生一路成長。
在這天界遇到玉虛真人之后,玉虛真人同樣是諄諄教導,一路呵護!
雖說修仙界一向以境界高低和神通強弱來論尊卑,可在水生心中,玉虛真人一直都是那位高高在上不可替代的祖師!
聽到水生的言語,玉虛真人卻只是擺擺手,一笑說道:“你肯把貧道放在心上,貧道已經知足了,在這仙道一途上,向來都是能者為師,以你現在這樣的修煉速度,比貧道先一步踏入大道也是大有可能,你也不用如此謙卑,這樣吧,今后你就稱呼貧道一聲道長就是了,而貧道就稱呼你為周道友了!”
“那好吧,既然祖師吩咐下來了,弟子照辦就是,今后就和其它道友一樣稱呼祖師許真人了!”
水生倒也沒有過多糾結此事。
接下來,二人一番長談,足足有半日時光,水生才告辭離開。
玉虛真人免不了傳授水生一些金仙修士的修煉之道。
當日二人在神蛟島上相約定,水生如果能夠在千年之內進階金仙境界,就可以共赴那處自成空間的破損仙界尋找機緣,如今水生提前了一半時間成功進階,這個約定的時間自然也就寬裕了許多。
接下來,玉虛真人還打算閉關靜修一項神通。
而水生剛剛進階金仙境界,最初的一段時間卻是對境界以及心緒的鞏固,不需要把時間浪費到靜坐苦修上的。
“咦,你二人恰巧待在一處,莫非知道我已出關?”
水生踏入傾城所在的那間大殿,卻發現傾城和軒轅靜仿佛早已在等著自己。
傾城嘻嘻一笑,伸手指著軒轅靜說道:“這有什么稀奇的,整個大陣之中的所有禁制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何況是她最關心的一處所在?你一走出洞府,她已知曉!”
“公子休要聽她胡說!
軒轅靜面色微微一紅,白了傾城一眼,說道:“這都是傾城姐姐的吩咐,我敢不聽嗎?”。
“哦,這么說來,是你有什么事情著急找我了,莫非你體內的封印又有松動?”
水生上下打量了一番傾城,詫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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