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吞天在最近的十余年間沒有走出過吞天殿一步,就連他的幾名親信弟子也只能傳訊聯絡,而無法面見,如果老朽沒有猜錯的話,吞天的本體這些年應該是在閉生死關,準備著突破境界,而他的分身也只得死守在本體身邊不敢離開,否則的話,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把重要的事情都交給屬下去辦的。⊙四⊙五⊙中⊙文▲∴,”
虛日仔細思量了一番之后,字斟句酌地說道,看到水生聽得認真,繼續說道:“不過,靈霧山禁制森嚴,尤其是吞天殿中的禁制,恐怕連上階金仙誤入其中都有被困的危險,而且他的幾名親信弟子神通也是不弱,有這禁制大陣和幫手相助,他可謂是如虎添翼,直接找上門去,并不好對付的!”
“你的意思是把他給誘出來??”
水生眉頭微微一皺,沉吟著問道。
“如果能夠通過他的親信之口把鐵頭道友體內擁有先天真氣的秘密泄露出去,也許他會派出分身過來察看一番,又或者會吩咐老朽把鐵頭道友送到吞天殿,恐怕也只有這樣才能比較容易地接近他!”
“傳個消息倒不難,青云城的幾名天仙修士如今全部在本尊的掌控之中,不過,吞天難道不知道鐵頭體內有先天真氣嗎?本尊記得你說過,高沖對鐵頭進行過搜魂,而且還把本尊來自九州人界的秘密泄露給了他?”
“他應該是不知道這個消息,否則的話,早就吩咐老朽派人把鐵頭道友送到吞天殿。而不是吩咐老朽小心看管。至于高沖,則是想自己從鐵頭道友處得了這個天大的好處。后來高沖被老朽關了起來,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間密室。也就無法把消息給傳遞出去。”
“好吧,這個辦法姑且一試,實在不行的話,本尊也只有強行踏上靈霧山了!”
水生突然淡淡一笑,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這吞天老祖是一名上階金仙,他也不會因此而畏懼,強攻靈霧山,頂多是麻煩一些。
接下來。二人對于具體的細節又是一番商議。
數天后,水生等人的身影出現在了青云城中那間禁制森嚴的傳送大殿之中。
從潛入青云城到現在,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幾名天仙長老的同時“閉關”,并沒有在青云城中引起什么騷亂,而這間傳送大殿平日里原本就是人跡罕至,同樣沒有修士造訪。
靜室中,一張寬大的木桌上一字排開擺放著八件傳訊法器。
看清這八件傳訊法器的模樣,虛日嘴角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了幾下。其中幾件傳訊法器,他可謂是熟悉之極。
“就借用一下踏云的身份吧!”
水生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神情一般,淡淡一笑,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只閃爍著淡銀色光華的六角形傳訊法盤。緩緩注入一絲法力。
足足有盞茶的時間過后,法盤那頭才突然傳來一道老者的聲音:“什么事情,說吧!”
這聲音。水生可是記憶猶新,就是吞天老祖的這具化身。當年差點要了他的性命,神情一肅。語帶恭謹地說道,“回大人的話,屬下近日聽聞到一個消息,據說高沖被虛日給囚禁了起來!”
水生如今的聲音雖不敢說和踏云一般無二,卻也難以從傳訊中分辨出真偽。
虛日心中更是一緊,隨后卻又暗自慶幸自己押對了寶,若真和水生這樣神通強大心思縝密之人做對手,恐怕只有死路一條,方才離開那座空間節點所在的山谷時,水生隨手一掌擊碎了祭壇上的傳送法陣,青云秘境暫時是回不去了,而自己銀光鼠一族的精銳弟子卻還都在青云秘境之中,后路已斷,此時也只能和水生合作到底。
正在胡思亂想,卻聽到吞天老祖的聲音再次從傳訊法盤之中傳出:“哦,有這樣的事情,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屬下聽說是因為那頭玄龜,據說那頭玄龜體內有先天真氣存在,高沖和虛日恐怕是都想得到這先天真氣才起了沖突!”
“先天真氣?有意思,莫非這頭玄龜體內的先天真氣已經被虛日給煉化了?”
“應該還沒有,正因如此,屬下這才冒昧打擾大人!”
“如果真是先天真氣的話,對老夫還是有幾分用處的,這樣吧,你這就到青云秘境中走一趟,看看究竟是什么個情況,如果那頭玄龜體內的先天真氣還在,你不妨把此龜給帶到靈霧山來,記住了,虛日今非昔比,你也不可太過得罪了他,至于高沖,乃是銀光鼠一族弟子,他和虛日有矛盾,老夫也不便強行插手,就由虛日自己看著處理就行了!”
吞天老祖至始至終都是不慌不忙的沉穩腔調,更沒有提出要到青云城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
收起傳訊法盤,水生心中不禁稍稍有些失望,扭頭望向虛日,說道:“看來,這靈霧山是不去不行了。”
虛日嘴角邊不由浮出一抹苦笑,他體內禁制未除,面對吞天老祖,根本沒有什么還手之力。
仿佛知道他的心意一般,水生卻是淡淡一笑,說道:“放心吧,你只需在靈霧城中接應,準備著收拾殘局就行了,不會讓你和吞天老兒直接對上的!”
“那就多謝道友了!”
虛日拱手一禮。
水生點點頭,說道:“道友不妨在這里先休息上幾日,隨后我等就出發!”
說罷,轉身向靜室外走去。
虛日怔怔地望著水生的背影,神情復雜。
兩個時辰后,一名長發披肩豹首環眼的綠袍壯漢出現在了青云城的傳送大殿之前。
看清壯漢的模樣,傳送殿前的幾名衛士頓時站得筆直,大氣也不敢出。
為首的一名衛士卻是慌忙施了一禮,恭恭敬敬地說道:“見過砦長老!”
綠袍壯漢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也不多言,旁若無人一般步入傳送大殿之中而去。
不多時,綠袍壯漢的身影已是出現在了另一座城池之中的傳送大殿。
緊跟著,此人接連傳送了數次,去到了一坐長寬不足千里的小城之中,隨后,大搖大擺地穿城而去。
待到離城萬里之外,四周不見修士的身影,這才祭出一艘青光閃爍的飛舟,袍袖一揚,兩道光影從袖中飛出,在空中盤旋一周之后落在了舟頭之上,卻作化一名相貌秀麗的青衫少女和一名身著金色短甲的青年。
與此同時,這綠袍壯漢的身影同樣是一陣扭曲變幻,化作了一名二十五六歲年紀的黑袍青年,劍眉飛揚,神情冰冷。
這黑袍青年,正是水生的魔嬰分身,另外兩人,卻是小青和銀頸猿。
幾道法決接連擊打在飛舟禁制中樞之上,光影閃爍之間,飛舟化作一只翼展百丈的金翅大鵬,雙翼扇動之間卷起陣陣狂風,風馳電掣般沖著一個方向而去。
數天后,一座地形險峻的崇山峻嶺上空,突然間狂風呼嘯,一只雄姿英發的金翅大鵬從厚厚云層之中沖出,箭一般沖著其中一處地形平坦的開闊谷地之中飛去。
那座谷地之中,赫然依山傍谷修建著一座小城,城池只有幾十里長寬,靠近谷口的城墻卻是堅固高大,城門緊閉,城墻四周禁制靈光閃爍,隱約間還有一隊隊衛士在城墻之上巡守。
看到金翅大鵬氣勢洶洶地直沖城池撲來,城池之上頓時響起一陣金鼓號角之聲,隨后,城墻之上的衛士亂紛紛地四處奔竄,弓弦聲起,一排排弩箭呼嘯著射向金翅大鵬。
金翅大鵬昴出一聲清亮的鷹啼,雙翼一扇,身周青光大放,上千枚幾十丈長的青色利刃從雙翼之間飛出,如同疾風暴雨一般地沖著城墻之上傾泄而去。
慘叫聲,呼喝聲,轟鳴聲,響徹云霄!
短短一柱香的時間不到,駐守在這座城池之中的數百名修士和一群數量不菲的妖獸全部慘死在地,無一逃脫。
隨后,一團青色烈焰在城池上空升騰而起。
而金翅大鵬卻再次化作了一艘青色飛舟,沖著谷中而去。
在這谷中深處,天際頭的空間卻是極不穩定,一道道銀白色的空間裂縫時隱時現。
“是這里沒錯吧!”
舟頭之上,魔嬰神情冰冷地望向一名面色蒼白神情驚懼的錦袍男子。
錦袍男子左右觀望了一番之后,連連點頭,說道:“沒錯,正是此處,前輩饒命,其實晚輩并……”
話未說完,魔嬰卻是反手一掌拍在了他的天靈蓋上,錦袍男子眼前一黑,頓時人事不省,一頭栽倒在了舟頭之上。
“本尊最恨受別人要挾,你卻竟然想著到人界去抓本尊的親人來邀功,不屠你全族已是天大的恩賜,還想著讓本尊饒你性命,真是可笑!”
魔嬰冷聲說道,隨后抬頭望向了銀頸猿,說道:“吞了他!”
對銀頸猿這只兇獸來說,吞噬一只妖物自然不算什么,何況,這錦袍男子還是一只天仙境界的妖物,大補之物,可不知怎地,一接觸魔嬰的目光,心頭竟是莫名一寒。
強自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多謝主人厚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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