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常說絕對權力與絕對意志,其意為擁有最高的權限和最絕對的話語權,不受任何人或者組織的掣肘,只要說出口的東西就一定會有人去執行,不會有任何拖沓和懈怠。
對于楊傲天和他的團隊來說,他就是擁有著絕對權力和絕對意志的人。這樣的好處有很多,比如決策的速度快,力度強,團隊的整體方向和目標都十分明確。但是缺點就是離不開人,因為權力的過度集中,所以一旦楊傲天不在許多命令和想法便推行不出去,以致于延誤戰機。
在楊傲天閉關的時候,傲天軍團的弊端便顯露無疑,面對梁薪那么明顯的挑釁和進攻思路,他們一點反擊之力都沒有,甚至連一場像模像樣的防備戰都沒有組織過一場。
但是現在楊傲天出關,整個傲天軍團的優勢便又立刻顯露出來。
走出了密室的楊傲天立刻召集了手下總參謀部的人開始開會。
傲天軍團的軍制很大程度上模仿了現代華夏軍團的軍制,具體執行命令的雖然是軍長、師長這些將領,但是負責擬定下發命令的則總參謀部和參謀部的人。
在漢庭行宮的作戰會議室中,楊傲天理所當然的坐在長桌的主位上,其余人則分別坐在長桌的兩邊。在長桌中間是一個沙盤模型,上面在開會之前已經標志好大梁軍隊的進攻路線,已經現在傲天軍團丟失的領地有哪些。
同樣是穿越者,梁薪就不會使用沙盤模型,因為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現代戰爭。
但是楊傲天不一樣,他是接觸過現在戰爭的人。所以對于戰爭來說,楊傲天恐怕比梁薪更加專業和熟悉。
作戰會議室是楊傲天特別命人建造的,會議室十分寬敞,絕不會讓人產生任何局促感。但是今天坐在會議室里的每一個作戰參謀都感覺十分有壓力,他們每一個人都挺直著腰桿,目光不敢斜視,甚至于他們連呼吸都放緩了,生怕自己弄出太大的聲響。
沒有人敢偷偷去看楊傲天傲天一眼,仿佛楊傲天是由洪荒猛獸變身而成,一旦驚擾到他他就會現出真身一口將他們吞掉一眼。
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射在楊傲天那一頭銀發上折射出一道道光線。紅色的眸子散發著微微的紅色光芒,每轉動一下就讓人感覺他將擇人而噬一般。
楊傲天沒有心情跟誰討論接下來的戰略對策,甚至于這根本就不是一場作戰會議,而是一場作戰命令發布會。
楊傲天直接開始發布命令。
“福州和泉州共計有二十萬兵馬,留下兩萬駐守,其余全部調到杭州來備用。”
“是!”兩名作戰參謀起身答應,這代表著他們兩人將分別去負責調譴福州和泉州的兵馬。
楊傲天看了二人一眼,淡淡地問道:“給你們五天的時間將部隊帶到杭州來,有沒有問題?”、
“回稟楊少,沒有問題。”
兩名作戰參謀齊聲回到。
其實從福建趕到杭州,哪怕是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十天的時間。想要在五日之內到達,恐怕只能走水路了,并且還得祈禱不會遇到什么暴風雨之內的東西耽擱了時間才能抵達。
雖然有問題,但是兩名參謀不敢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來二人就沒有再坐在這房間里的資格了。那么等待二人的后果也絕對不是免職那么簡單。
楊傲天點了點頭后繼續說道:“現目前杭州的十萬兵馬給我兵分三路,分別往舒州、黃州、鄂州三路進發。給我告訴那三州的師長,我給了他們支援,但是如果他們誰丟掉一寸領地,我立刻派執法團去取了他的腦袋。”
“是!”三名作戰參謀起身應下。
發布完這么幾條命令以后,楊傲天一對紅眸之中閃過冷光。他一臉冷然地說道:“把倍州和衢州各自的三萬兵馬調到杭州來,我親自帶著去把廬州先給奪回來。”
“楊少,這......”一名作戰參謀微微有些遲疑。
楊傲天目光看向他:“有什么問題嗎?”
楊傲天這一眼,作戰參謀感覺自己的后背不斷冒冷氣。他本就挺直的腰桿此刻更是下意識地挺成標槍一般。作戰參謀說道:“楊少,倍州和衢州在上次攻打杭州的時候已經將兵力調空,如今兩地各自只剩下三萬兵馬。如果全部調過來,倍州和衢州將沒有士兵鎮守,這恐怕......”
“無人鎮守就無需鎮守,如果誰想打倍州和衢州的主意沒有問題,讓他先拿去。等我從廬州回來,我再殺他滿門。”
“是!”聽見楊傲天這樣說,那作戰參謀再不敢多說任何話,一口應下來。
楊傲天的目光從那名作戰參謀的身上挪開,這名作戰參謀微微舒了口氣,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倍州和衢州的兵馬三日之內必須趕達。”
說完,楊傲天起身便離開了作戰會議室。
三天的時間,杭州的軍隊分別趕赴舒州、黃州、鄂州。同時過去的還有楊傲天的死命令,丟失一寸土地便是死罪。在死亡的威脅下,傲天軍團的人開始拼死反擊,大梁軍隊前進的步伐一下慢了下來。
汴京皇宮之中,梁薪不斷接到來自于各地的戰報。有飛鷹傳書進行戰報傳達,戰場的消息梁薪掌握的十分及時。
這一場戰斗剛剛開始打響的時候梁薪便坐鎮汴京御書房一直沒有休息過,每一條戰令都是梁薪審時度勢之后親自下達。所有各地的戰報他全都親自瀏覽,也幸虧他是玄關巔峰期的高手。換做是一般人,這樣做法早就累趴下了。
“皇上。”詩音端著一碗燕窩粥來到梁薪跟前,梁薪就手中的戰報放下看著詩音笑了笑:“詩音,你來了。”
詩音走過去將粥放在梁薪身旁道:“皇上,你已經多日沒有歇息了,就不能休息一下嗎?”
梁薪搖搖頭道:“這一次我的對手非比尋常,我必須得仔細盯著才行,一旦疏忽恐怕就會給他可乘之機。”
聽見梁薪這么說,詩音也沒在繼續奉勸,她將粥端起來放在梁薪身旁道:“臣妾知道皇上你武功高強,但畢竟人力有限,所以臣妾希望皇上你能注意身體。”
梁薪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詩音的俏臉道:“放心吧,相公我一定會注意自己的身體的。”
說著他端起詩音的那碗燕窩粥深深地嗅了一下道:“好香啊,有了我的詩音乖乖這一碗燕窩粥相公我又精神百倍了,呵呵。”
說完,梁薪端起燕窩粥一口喝下。
詩音看得著急不已,連忙叫道:“燙,皇上燙......”
話剛說完,粥已經被梁薪全都喝到了肚子里。
看著梁薪囫圇吞棗的樣子詩音眼眶頓時紅了,她有些黯然地說道:“相公,詩音有些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梁薪看了詩音一眼,笑著將她抱到懷里道:“你我夫妻之間哪里有什么該說不該說的,有什么夫人就說唄。”
詩音將頭依偎在梁薪懷中道:“相公,其實詩音并不求能穿金戴銀錦衣玉食,也不求相公你君臨天下富有四海。詩音只想安安寧寧的和相公你在一起。就好像當初我們第一次在見面的那樣,一起琴簫合奏快活逍遙。看見相公你現在每天這么勞累,詩音心里很難過。”
梁薪笑了笑,抱著詩音的手緊了緊,他將下巴放在詩音的頭頂道:“傻瓜,其實相公也不是貪戀權勢富貴。如果有那么一個地方沒有紛爭沒有陰謀沒有仇恨,相公也希望帶著你們和那群小鬼一起隱居在那里。任江山如畫,山河錦繡,在我心中還不如你們一根手指頭。之所以走到今天,是時勢所迫,相公其實也無奈,你明白嗎?”
聽了梁薪的話后詩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將頭靠在梁薪懷中道:“那詩音今天晚上能陪著相公你嗎?”
梁薪笑了一下,低頭親了一下詩音的額頭:“當然可以。”
說完,梁薪讓詩音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自己伸手拿起一封戰報看了起來。
看到這封戰報,梁薪微微皺了皺眉頭,緊接著他又看了幾封,梁薪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其實戰報里的內容并非是什么損失了多少人馬,或者遭逢了什么大敗,相反直至現在為止大梁軍隊一直都還占著上風。
但是梁薪從戰報之中看出了一個問題,近幾日大梁軍隊前進的步伐受到了阻礙,傲天軍團的反擊似乎突然變得凌厲起來。這樣的變化在梁薪看來絕非偶然,梁薪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楊傲天出關了。
如此短的時間里楊傲天出關便是代表他并沒有悟通百道入虛圖,梁薪心中微微松了口氣。
不過楊傲天出關了,那么自己現在將戰線拉的那么長便有些危險。
他推敲了一下,其它各路基本上還有路可退,而最危險的反而是現在據守在廬州的龍爵。
梁薪想了想后立刻喊道:“來人啊!”
很快兩名東廠的廠衛進入御書房。
梁薪快速寫了一張字條道:“立刻將朕的這封手諭傳到廬州,讓龍爵火速撤退回到淮水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