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初夏才裹著嚴嚴實實的睡衣紅著小臉兒躡手躡腳的拉開衛生間的門出來,偷偷用眼角一瞥,床上根本就沒有人!
她迅速站直了身子,四處瞄瞄……,隨之苦笑,她還是太自以為是了,以他的驕傲,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要了她?
或者,他從她的舉動中已經明白她打算做什么,在無法確定自己的定力時,他選擇了逃跑。
人真的是奇怪的動物,一直很排斥要和他做那種親密的事情,可是在發現對方故意逃走后,她竟有一種隱隱的失落感。
索性褪下睡衣,裸身站在鏡前打量自己。
年輕的肌膚緊繃潤澤,透著淡淡的粉,眉不描自黑,唇不點自丹,雖然瘦,卻是該鼓的地方鼓,該翹的地方翹,盈盈一握的小腰,看著就讓人憐惜。
來到這個年代,她什么都賠了,唯一賺的,大概就是這具身體,所謂美人,不過如是。
原本的白菜幫子頭幾個月沒修剪,已長及肩下,濕搭搭的垂在肩頭,更是多了一番別樣的性感。
也難怪那肖玉文會惦記,她自己都挑不出毛病來,更何況是好色的男人?所幸這具身體的主人現在是她,要是那不靠譜的本尊,如此的一副容顏,絕對是禍不是福。
在知道兩人根本是發生了靈魂互換后,她對本尊已經沒了歉意,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得到的同時必須要失去,如果可以選擇,她是絕對不會愿意來到這個年代的。什么破年代嘛!快憋屈死她了!
斂了心神,穿上衣服,卻在床頭發現了周蜜康留給她的一封信。
請原諒我用這種方式逃避,這樣做不是想著把你推出去,而是不希望有一天你會遺憾。
你的心思,我都已經明白,很感動,但是做為男人,我不能接受任何的憐憫與同情。
我希望,有一天,水到渠成,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真正的妻。
我去客房休息了,不用擔心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他們誤會,我會向他們做解釋的。”
落款是,夫:周蜜康。
雖是短短的幾行字,初夏卻是看了好幾遍,才弄明白意思,剛才看到信的一剎那,她誤以為那傻子還在犯倔堅持要把她推出去,心不靜,理解也就有偏差。
有些感動,卻又有些生氣,她什么時候同情憐憫他了?她只不過是想要在這種時候,讓周家人明白她的決心罷了。
好吧,她承認,周家對林家的慷慨,讓她有一種無以為報,以已償債的心思,當然,這個債,是她心甘情愿的想要償的。
時間退回到初夏進衛生間的那一刻。
團長筒子是真的聽小妻子的話,把衣服脫光光,躺在了床上。
可是,等了十分鐘,水聲繼續,小妻子還沒出來,他火熱的心,終于有了一絲絲理智。
這種時候,真的要了她嗎?
她是什么心思,他當然明白,按說,已經成為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現在要了她了,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莫名的,他就是不想勉強她,只要想到,或者這事兒會成為她一生的遺憾,他就心里不舒服。
于是,他又爬起來,把衣服完完整整的套在身上。
把床上的被子恢復成原狀。
取過紙筆,為小妻子留言。
一封,扔了。
二封,又扔了。
三封,還不滿意。
四封,正想揉成團,再醞釀一封的時候,聽到水聲停止,得,滿意不滿意的就這封了,他放好信,落荒而逃。
想到扔了垃圾筐里的廢信,又趕緊跑回來撿走。
她打開衛生間門的剎那,他恰好關上了房門。
她站在鏡前攬鏡自賞的時候,他正站在門外平息激動的心情,手里緊緊攥著三個紙團兒。
她讀信的時候,他正在隔壁客房,“欣賞”自己寫廢了的三封。
第一封。
我愛你,所以,絕對不能讓你做不喜歡的事兒,我要等到你也愛我的時候,再和你成為真正的夫妻。
第二封。
我喜歡你,所以,絕對不能讓你做不喜歡的事兒,我要等到你也愛我的時候,再和你成為真正的夫妻。
第三封。
我尊重你,所以,絕對不能讓你做不喜歡的事兒,我要等到你也愛我的時候,再和你成為真正的夫妻。
他一遍遍的看著自己寫的三封信,然后,定格在第一封,開始懊惱,為什么不敢把這最真實想法的一封留下呢?
想到第四封那有些冷梆梆的開頭,他開始象毛頭小伙子般擔心,她看到后,會不會失望?會不會傷心?會不會……誤會?……
越想越糾結,忽的從床上坐起來,就想去看看她,到了門口,卻又覺得沒臉過去,便再折回來。
然后,一會兒再忽的坐起來,走到門口,然后再折回來。
最后,連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這是得了神經病了么?什么時候,他對一個人這樣患得患失的惦記過?
不行,強制睡覺!
人蒙在被子里,腦子卻不受他控制。
就這么來回折騰,一直到天亮……
初夏這一晚上卻是睡的極踏實,明白了他的心意,也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又可以暫時不用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兒,她在最初的埋怨后,便心無所牽的進入了夢鄉。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她睜開了眼睛,然后,“哈”的一聲,迅速坐起來,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眼圈青黑的團長筒子:“你竟然這么崇拜熊貓,直接來了個模仿秀?”
大姐,咱能再沒心沒肺點兒行不?
團長筒子眉頭不自覺的抽了抽,清咳一聲,悶悶的道:“趕緊洗漱,一會去荊伯伯家。”
“好。”初夏神清氣爽的跳下床,又打量打量團長筒子,同情的在他肩膀上拍拍,“以后有什么心事兒別自己憋著,你本來就比我老,再這么下去,會更老的,到時候咱倆走一塊兒,被人誤會你是我爹就不好了。”
“快去洗漱!”
“是!”初夏迅速彈進衛生間,伸出腦袋沖暴怒的團長筒子笑笑,“其實,你現在看上去還不老,也就象我叔叔。”
“咣!”房門關上,留石化的周蜜康在那撲簌簌往下掉渣子,半晌,裝作無意的起身,站到了鏡子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