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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洛晟、大羅、趙庭華等人都是一臉茫然,他們這群人只知道打自己的比賽,對上層方面根本就不太了解。不過,他們也不是蠢,從李圖川表情就可以大致猜到,這個白河應該是那種地位相當然的,畢竟那是一個能對老頑施壓的人物。
“其實也沒什么,白老覺得曹何有沖擊獎杯的潛力,如果直接踢出去會對國家造成很大的損失,想讓曹何戴罪立功。老頑的意思很堅決,和白老在大會上吵了一架說:‘他曹何有沖擊獎杯的本事,電子競技團隊就沒有了嗎?,”夏瑩星頓了頓,看了一眼在沙上已經酣睡了的老爺子。
年輕的外交官也看了一眼大家,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我來說吧,既然這事都說開了。”
夏瑩星點了點頭。
大家立刻豎起耳朵來認真了起來,看得出來這件事鬧得不算小,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他們這些電子競技選手還真不知道這還引起了高層的斗爭。
“白老也沒太大的私心,他也不過是覺得這種內斗的事情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曹何怎么說都是獎杯的種子選手,他若是能夠拿下金牌,那絕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畢竟獎牌數確實挺緊張的,白老不太愿意放棄掉任何一個希望。老爺子對這件事就很不滿,他覺得讓曹何戴罪立功簡直就是赦免,更是對你們這些一樣為奧運大賽立下汗馬功勞的電子競技選手的極度不尊重。”
“于是,白老說了,你們電子競技要是也能夠沖擊獎杯,那他無話可說,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可如果因為一個沒啥指望的項目廢掉了一個能夠沖擊金牌的選手,他白老怎么都不會答應,他白老只看成敗,不看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年輕的外交官娓娓道來。
“最后,老爺子還是把曹何給辦了”
“但是,這也成功觸怒了白老。白老也放出話來,假如電子競技爛泥一灘,什么作為都沒有,那么曹何這里的損失他白老會全部記在意氣用事的老爺子身上。”
年輕外交官這番話說得很忠懇,眼睛里寫滿了無奈。
“總之,老爺子真的很看好你們,只要你們好好打比賽,他愿意為你們打抱不平,愿意在別人對你們施壓的時候給你們撐起一個保護傘幸好,你們一點都沒有讓他失望,拿下了韓國隊,又碾壓了英國隊,同樣可成為了沖擊獎杯的種子項目,不然白老把這事再往上捅,從大局觀來看,上頭也覺得會給曹何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這番話,讓原本很熱鬧的大廳都沉默了。
難怪老爺子剛才會豪氣沖天的說那番話,希望選手們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難怪比賽贏了之后他老爺子會這么高興,未想到這里面還有如此多的隱情。
“這件事你們就當故事聽吧,也不要對上頭有什么怨念,局勢所在,理性角度的話,上頭也只會在賽后再處理曹何,也不全是私心不私心、背景不背景的問題。”夏瑩星開口了,對選手們說道。
“我們明白,如果知道會這樣,我們就當沒生過好了,白白拖累了老爺子,為我們扛下了這么一個大擔子,反正我們這些人早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什么苦頭、委屈沒吃過,有些事情忍氣吞聲也都習慣。”李圖川歉意的對年輕的外交官,對夏瑩星說道。
大羅、周嚴、林東三人也是點了點頭。
他們當時也是氣話,說一定要上頭一個公道,卻不知事情會關系到整個大局,若是這樣的話,先放他曹何一馬又怎么樣,要是曹何這孫子能夠拿到一塊金牌,他們也t了
“李教練,這話你就說錯了。尊重不是靠委曲求全得來的,我不會讓你們忍氣吞聲,哪怕你們現在是最后一名,該維護的,就必須維護,我和老頑一定會竭盡全力,就像老頑說的那樣,你們必須自己看得起自己。這種事情,需要作出處理,哪怕作出處理要承擔一定的責任那也是我們這些負責人該做的,不然我們為什么要選擇電子競技團隊?而你們要做的就是看得起自己,然后打好你們的比賽,讓那些不把你們當回事,覺得處理曹何維護你們是因小失大的上頭明白,不處理曹何,才是因小失大”夏瑩星言語里帶著幾分堅定和義憤填膺。
大家目光一下子全部落在了夏瑩星那里,光明雅典娜就是光明雅典娜,一下子照亮了眾草根圣斗士們的心靈,沒來由的就是一陣溫暖。
別人看不起電子競技,但他們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他們現在的成就值得他們抬頭挺胸,決不能委曲求全、退讓自卑,這樣反而丟了支持他們的粉絲們,像夏瑩星和老頑這樣支持他們的領導們的臉
“哼,不過是一個沖擊獎杯的種子選手而已,算個什么狗東西。就我們現在這勢頭,拿個金牌也絕不是問題”忍了多時的趙庭華終于開口了。
“就是”
“說得好”
“我們是要沖擊金牌的,夏姐說得好,我們要讓上頭覺得放過了曹何,才是因小失大”
“沖擊金牌”
“天下第一”
“問鼎巔峰,誰與爭鋒”
每一次的挫折,對他們這群光著腳的青年們來說都是一次興奮劑。
他們怕什么,他們又有什么好怕,反正都是最底層爬出來的,反正都是一群看上去夢想遙不可及的人……不相信自己,就什么都沒有,相信自己,去拼了,就可能輝煌璀璨
星空繁華,夜色迷離。
大家散了之后,余洛晟久久難以入睡,獨自一人坐在籃球場邊的長椅上。
埋頭拼命的奔跑,咬著牙關使勁的使勁的沖,再絕望再心傷都沒有放棄過,猛的一抬頭,自己豁然離世界金牌很近很近了。
其實他挺討厭這種一步之遙的感覺,因為有一次他就在這個位置摔得粉身碎骨,險些再也沒有飛翔的勇氣。
一腔熱血、永不言棄下,靜靜思考時,總隱隱覺得在心底有什么東西堵著,怎么去自我催眠,怎么去拋開不與理會,它都始終在那里,讓自己的一腔熱血和奮不顧身的狀態下多了一層不安、擔憂。
抬起頭來,注視著密密麻麻絢麗奪目的星空,星光落在余洛晟的臉頰上,印入到他黑色的眸子中……
懶洋洋如鄰家男孩般的姿態,流露出的卻是很難見到的滄桑、苦澀。
“他會在看嗎?”
“會?”
“不會?”
“會?”
“不會?”
漫天的星辰,這樣的方法是數不清單還是雙,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不過,或許他心里也害怕知道答案。
(三章到)
(我要膘,我要膘)
(宣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