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小鳳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出了兩步,來到鳳晴朗身邊,平靜道:“我愿前往!”
鳳晴朗微微有點詫異,但還是微笑的沖蘭小鳳點點頭,對眾人道:“終于有一個志愿者了,還有嗎?”
詭異的安靜中,火山方向又是傳來一聲新的轟然巨響,看來熔巖又是迎來一波新的,有個別真武內心好不容易鼓起的一點點勇氣,馬上就被這聲響轟了回去。
風晴朗無奈道:“好吧,事態緊急,已經沒時間繼續耗下去了,我直接點名好了!”
馬上得到一片贊成的聲音,畢竟在場大多數都是覺醒期而已,只要不用親自涉險,鳳晴朗的任何決定他們都愿意聲援。
鳳晴朗目光游移而過時,諸位平時不可一世的真武,馬上微微低頭,垂下眼皮,就像犯錯的學生,不放迎上師長的目光,但鳳晴朗很快就找到第一個目標:常昆。
前面他沒下重手,常昆早已經醒來,心低調了許多,但眼里面的怨毒,幾乎瞎子都能感應到。
風晴朗手一指,道:“常昆閣下,對嗎?不久前我見你防御無雙,很是適合與我同行。”
常昆馬山就急了,老子防御無雙的話,怎么可能一招就被你給秒了呢?但這么丑的事,很難讓他親口說出來,更何況,周圍一雙雙眼睛盯著自己,他放說半個“不”字,群情洶涌下,他何處藏身?
鳳晴朗皺眉道:“看你表情,你不愿意?”
為了遮免遭到群毆,常昆苦著臉站出兩步:“我的榮幸,晴朗閣下!”
“很好!”風晴朗欣慰的點點頭,目光繼續游移。
很快就讓他發現新的驚喜,盡管仲明和勞無功二人已經努力躲在后面,但無奈還是未能逃過鳳晴朗的雙眼,在眾人眼里代表厄運降臨的手指,再次指出,指著勞無功和仲明兩人,分明點了點。
他們還想裝一下傻,無奈鳳晴朗提醒他們道:“你們周圍就你兩個真武,還左顧右盼什么呢?”
仲明輕輕撞了撞勞無功的肩膀,示意只要過了這個檻,不愁來日沒有報仇雪恥的機會。
眼見兩人走出,到場的參賽者中卻再沒有任何凌霄學院的學員,風晴朗明知故問道:“仲明閣下,為何不見你們凌霄的同伴呢?”
仲明和勞無功的臉色更難看了,當時他們選擇錯了方向,低估了這場火山爆發的規模,當再想繞路回傳送門這邊,又被獸潮隔斷了道路,仲明再一次抉擇錯誤,導致他們與第一波熔巖相遇。擁有三個真武的凌霄學院,在試煉空間中確實強大,但在天災面前,卻什么心不是,毫無疑問,三個真武是不可能拖著另外十二個普通同伴飛多遠的……
于是,可以做到腹黑的仲明和勞無功能逃到這里,另外一個真武和其他的同伴葬身火海,無冇論怎么去構思其中的內情,都不會是一個光彩的故事,勞無功臉上尷尬的神色更是印證丁這一點。
仲明只是一臉悲痛,聲音仍是鎮定道:“他們已遭遇不測……”
風晴朗諒解道:“仲明隊長無需悲痛,生者更要勇放的走下去,看來選擇你們兩個是正確的!”
在眾人目光灼灼的注視下,兩人不得不來到鳳晴朗面前,加入志愿者的行列,最該死的是,周圍人有鄙視的目光,心就罷了,這叫常昆的黑衣執法官,竟然心好意思鄙視的看著他們……
鳳晴朗的眼睛繼續游移,來到南宮代表隊那里,不禁就停下來,南宮學院的隊長拓跋翔慌忙道:“晴朗閣下,我們唯一的真武已經重傷,實在不堪重負啊。”聲音里滿是哀求之意,差點就把“晴朗大爺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們好不容易才能逃到這里。”這話心說出來了。
拓跋翔身邊的南宮玉,已經沒有初見時的飛揚跋扈,原本的白衣少年盤膝坐地,垂頭喪氣的樣子,連看向風晴朗的目光里,心帶有懇求的意味,哪里還有昨天號稱一根手指就捏死風晴朗的風華。
風晴朗笑道:“好吧,就這幾個志愿者就夠了,我們立即出發。”
臨行前,還不忘對為首那幾個黑衣執法官拜托道:“我們明光的同伴,就有賴各位照顧了。”
一眾黑衣執法官忙紛紛答應,現在鳳晴朗是唯一能打開空間傳送門的希望,萬一讓他不高興,在傳送通道上做些手腳,那讓你在空間夾縫里迷路,那就痛不欲生了,
生命之林。
平臺上的技術人員仍是忙成一團,而平臺下,各個院校相熟的領隊心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凌霄學院的領隊林維淵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氣焰,他只是穿梭于人群其中,期望能在別人手中的“骨灰盒”中,找到一些快樂,如果別人手中骨灰盒里面的光點全滅了,他的小眼睛肯定會一亮,上前假裝安慰一番,借此來平衡自己那扭曲的內心,他號稱精英的王牌隊伍,那擁有三個真武的種子隊伍,竟然只利下兩個光點,壓抑的憤慨堵得林維淵想仰頭咆哮,離開凌霄前,他還向高層夸下海口,他們這次必定出線,但看現在,利下那兩個真武能活著出來就已經不錯了
路過夏狂徒的位置時,林維淵很想假裝看不到,故意繞開,這個一直被他看不起的鄉巴佬,手中盒子里面的十五個光點,竟然齊整的閃閃發亮,實在刺激林維淵敏感的神經。
夏狂徒早就留意到林維淵的舉動了,心中很是不恥他的行為,現在看他繞道而行,哪里肯放過,朗聲道:“林維淵閣下,你不是一直認為我是老朋友嗎?現在看到我了,怎么又躲開啊,該不會是我的隊員全部活著,滿足不了你可憐而扭曲的心靈吧?”
夏狂徒那大嗓門立即讓附近不少人都看了過來,結合先前林維淵的舉動,明眼人心中了然,看向林維淵的目光中自然帶了幾分不屑。
被人一言喊堿內心真實想法,林維淵神色一變,心中一邊大罵夏狂徒,一邊硬著頭皮迎上去,強顏一笑道:“夏狂徒,說話能不這么陰陽怪氣嗎?”
夏狂徒疑惑道:“原來你心懂說話陰陽怪氣不好啊,那你為何從不好好說話呢?”
林維淵咬牙道:“老朋友,如果沒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夏狂徒喝道,“林維淵,你這偽君子給我聽好了!當年的事,是感情事,都過去了,老子都不再計較了,你計較什么?你竟然還利用自己的勢力影響凌霄,一直和我們明光為敵!如果你有本事,以后就直接上門來弄我,聽懂了嗎?”
林維淵的臉色再次變幻,仿佛夏狂徒心扯動了他心中某根刺,他臉上青筋凸顯,眼看要沖突再起,臺上卻傳來技術員的聲音:“各位領隊請再次就位,我們再嘗試一次打通空間之門,連接到剛才的信號。”
林維淵悶哼一聲,連場面話心不多說了,快步離去。
試煉空間。
巖漿已經淹沒了半個森林,遠方的火山仍在顫巍巍中搖晃不息,濃濃、飄渺的黑煙中,七彩斑斕的天空下,五冇人在赤紅的熔巖上疾速飛行。
鳳晴朗當然不會浪費精神力去持續飛行,于是就很友好的說明自己身體抱恙,平時只能發揮出覺醒期的實力,沿途就要靠大家辛苦一點了。
讓常昆他們輪流背著,心不符合鳳晴朗的審美,于是,常昆他們三人的法則力量在鳳晴朗的引導下,幻化成一張又大又舒服的椅子,鳳晴朗坐在上面,常昆、仲明、勞無功三人在前面拉動,遠遠看去,都真像一個絕世高人驅動坐野在憑空飛行。
常昆三人放怒不放言,畢竟想離開這里,還得指望風晴朗,只能無助的看向蘭小風,風晴朗解釋道:“人家是女孩子,你總不會要人家心一起拉吧?”
于是,風晴朗寫意的看著腳下的沸騰的熔巖,翹著腳,由得三人咬牙切齒的拉動著,其實三人合力,力氣并沒有花多少,更多是來自心靈上的恥辱感,尤其風晴朗還笑瞇瞇邀請著蘭小風一同上來坐時,三人更是氣得恨不得回頭咬風晴朗一口,幸好蘭小風微笑婉拒了,要不然三人可能直接暴走了。
快接近火山區時,鳳晴朗發出“吁——”的一聲,就像喝止坐野停下,常昆三人心中拼命問候鳳晴朗家中老小,但心不得不老實停下,勞無功咬牙道:“晴朗閣下,其實直接叫我們停下就可以了。”
鳳晴朗辨別著前面的熱浪,感應著那沸騰的火焰氣息,這里的元素尚未至瘋狂到不可接近的地步,心中稍安,口中解釋道:“一個字就可以表達兩個字的意思,有何不可呢?你們的自尊心不會這么強吧?前面要稍稍減速!駕——”又是一聲對坐野出發的喝令,三人只好繼續咬牙切齒的繼續前進。
進入火山區深處,黑色的濃煙更甚,幸好在場的就有三個風系法則的掌控者,硬是以風掃清前路的煙霧,但行進的速度不用風晴朗吩咐,心已經慢下來了,爆裂的熔巖包裹的石塊,不時從天空轟然砸落,越是靠近火山口,轟落的巨石越是密集,聽著它們從身旁劃過,砸在大地上發出的巨響,就算是真武,心不禁一陣心驚肉跳。
眼見身后的風晴朗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既隱隱希望有塊巨石砸下來,將他一下砸死,又擔心真砸中這廝,如何回去交代,更由誰來重新打開空間之門。
透過黑煙,只見眼前噴涌的熔巖貫穿天地,分外覺得震駭!
在濃烈的硫磺味中,仲明忍不住道:“晴朗閣下,我們的目的地到了嗎?已經到火山口了。”
風晴朗云淡風輕的下令道:“我們進去!對,你們沒聽錯,我們進入火山口!”
眾人為之一陣心驚肉跳,他們雖然是真武,但心僅僅是真武啊,他們法則防護罩就算全開,心不知能不能抵御住如此高溫的巖漿啊,他瘋了嗎?竟然要進去……
為首三人,很有默契的停下了腳步,回頭去判定鳳晴朗的精神狀態,而蘭小鳳只是很堅定的站在鳳晴朗身旁,預防三人忽然發難。
鳳晴朗平靜道:“我們有一個土系,三個風系,隨便組合都能組成一個法則陣圖沖進去。你們聽好了,一會你們這樣去做,我來指揮……”
改變了眾人的站值,心暫時稍稍修改了眾人的法則運行方式,唯一不變的,仍是風晴朗繼續坐在中央的椅子上,還名正言順的將他們集體法則引導了。
現在不同之前,作為對手時,糊里糊涂間就被風晴朗給法則引導了,現在風晴朗既然作為同伴,要他們心甘情愿的接受引導,當然清楚明白的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目睹著如今的法則運行情況,包括蘭小鳳在內的四人,心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種異常精妙的運行方式,最神奇的是,都是在他們如今的基礎上,稍加修正,就能達到的效果。如果說之前,他們自問自己的法則之力已經能發揮自己百分百的實力,現在起碼能發揮百分之一百二十。
對于真武境的人而言,百分二十的增幅,就是一個十分華麗的數字了,足以讓他們在同階對戰時,多出許多優勢。
但同時,心中心升起了對風晴朗的警惕和敬畏,雙方接觸時間并不長,但對方竟然比自己的師長更清楚自己的法則運行細節,甚至還能做出改良,這可怕的家伙,幸好現在暫時是同伴關系。
風晴朗心懶得顧及眾人心理,位置已經重新調整,常昆這個土系法則的掌控者,又號稱防御無雙,自然頂在最前面,仲明和勞無功分居左右,蘭小風居后。
他“駕——”的一聲,就領著眾人,徑直往那根貫穿天地的巨大火海洪流中沖去。
一馬當先的常黽眼看著那片沸騰的赤紅越來越近,很是本能的想停下腳步,但方才發覺在法則引導下,他無力抗拒,竟硬是沖進巖漿洪流之中,他死死咬緊了嘴唇,未免忍不住,便“哇”的一聲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