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來?”聞香嬌嗔的說道。
“堵車了。”蘇唐下意識的回道,靈魂融合就是這樣,就算他從沒真正經歷過,也會把別人的記憶當成了自己的。
“堵車?”聞香訝然,她實在聽不懂。
“蘇先生,坐這里吧。”宗一葉站了起來,不管怎么說,蘇唐都比巫家三少巫少峰強多了,利用蘇唐,讓巫少峰知難而退,也算一個不錯的辦法。
蘇唐坐在聞香身邊,兩個人是真戲真做,聊得很愉快,聞香還時不時發出笑聲,蘇唐另一邊的年輕人神情有些變了,回頭看向王銳,王銳臉色鐵青,看到蘇唐的第一眼,他還以為蘇唐從豹子林追殺他一直追到這里,當然會害怕,現在雖然明白蘇唐來找那位聞隊長,讓他長松一口氣,但旋即又反應過來,剛才的失態讓他丟了大臉。
巫家三少巫少峰也沒有輕舉妄動,他隱約感覺到,蘇唐的來頭似乎極大,否則也不可能把王銳唬成這個樣子。
片刻,包廂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巫少云緩步走了進來,他滿臉陪笑的打著招呼:“各位,打擾了打擾了,哎呀……蘇公子,我在后面感覺有些眼熟,果然是您相見即是有緣,來,我敬您一杯。
說完,他很自然的拿起了巫少烈身前的酒杯,也不嫌棄,湊到蘇唐身邊,巫少烈一個頭有兩個大,今天三哥請客,大哥居然闖進來湊熱鬧,這宴會說不定會打起來的……
所謂怒拳不打笑面人,巫少云這般熱情,蘇唐也不好拿捏,端起酒杯,和巫少云碰了一下。
緊接著,巫少云的視線落在了聞香身上:“聞隊長,您和蘇公子是朋友?”
“你說呢?”聞香似笑非笑的說道。
“哈哈……我可是看出來了,怪不得聞隊長這般傲氣,等閑人都瞧不上眼,原來是這樣……”巫少云笑道:“不過啊,偏偏有些阿貓阿狗,不知道自己什么德行,還異想天開呢,可笑啊可笑。”
在座的都能聽得出巫少云在嘲諷誰,巫少峰的臉色一變再變,不過,見大哥對蘇唐如此恭敬,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他更不敢搞什么動作了。
只是,巫少云并沒有善罷甘休,他熱情洋溢的找著各種話題,時不時的刺上幾句,巫少峰忍了十幾分鐘,到底是忍不住了,猛地把酒杯扔在桌子上,起身氣沖沖的向外走去,巫少峰帶來的幾個朋友,還有王銳也都坐不住了,紛紛站起身。
轉眼間,酒桌上的人走了一半,巫少云有些錯愕,看向巫少峰:“老七,我說了什么錯話嗎?老三這是搞哪一出啊?唉……他的脾氣太暴躁,真應該改一改了。”
巫少峰露出苦笑,這樣不停的嘲諷,換成誰都受不了啊,老三還算好的,換成你,早就拍桌子了吧?
蘇唐在桌子底下拉起聞香的手,在聞香的手心里寫了一個字。
片刻,聞香慵懶的站起身,對蘇唐說道:“我們也走吧,有些乏了呢,想早些回去休息了。”
“好,我陪你回去。”蘇唐道。
“蘇公子,再坐一會吧。”巫少云急忙道。
“不了,改天吧。”蘇唐道。
巫少云不敢再勸,只得起身相送,宗一葉也要跟著走,卻被巫少云一把拽住了。
走出酒店,蘇唐低聲道:“梅妃,你送聞香回去,我有些事。”
“你要去做什么?”聞香也放低了聲音。
“等我回來告訴你。”蘇唐道。
叫王銳的中年人快步在街上行走著,雖然現在還不算太晚,但這世上沒有路燈,到處都是一團漆黑,他走過一個拐角,似乎感應到什么,突然轉過身,向后方看去,只是他什么都沒看到。
王銳很有耐心的站在黑暗中,靜靜的聽著、等著,足足過了十幾分鐘,他才松了一口氣,轉過去繼續向前走。
走出二百余米,王銳走進一座小院,推開虛掩的房門,借著屋中泄出的燈光,他再次回頭掃了幾眼,才緩步走進房間,隨后房門便關上了,院子又重歸黑暗。
十幾秒鐘后,一團黑云從空中落下,悄無聲息的滑入院中,旋即和黑暗完全融為一體,哪怕眼力再好的人,也無法看出什么端倪。
房間內傳出低低的說話聲……
“你瘋了?怎么能來這里找我?”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不能不來,剛才我看到了一個人。”王銳回道。
“誰?”
“殺了吳新洲的那個人”王銳的語調里充滿恨意。
“他?他怎么會來安水城?”沙啞的聲音焦急的問道。
“你問我?還是想讓我去問他?”王銳苦笑道。
“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風聲?”沙啞的聲音說道。
“不可能。”王銳斷然道:“這件事到現在為止,只有三個人知道,我和你不會往外說,他更不會往外說,連吳新洲都不清楚我們要做什么。”
“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要亂招惹人。”沙啞的聲音說道:“如果耽誤了大事,你知道后果的。”
“可……如果他就是要找我麻煩呢?”王銳問道。
“他認出你來了?”
“認出來了。”王銳道:“不過,他沒有理睬我。”
“呵呵……這就對了。”沙啞的聲音笑了起來:“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某個大修行家族的嫡系子孫,象這樣的人才懶得和你斤斤計較呢,只要你不冒犯他,他自然不會出手傷你,對了,他姓什么
“他姓蘇,叫蘇唐。”王銳回道。
“姓蘇?鐵幕蘇家的人?”那沙啞的聲音駭然道:“隔著有好幾萬里,蘇家的人怎么會到這里來?”
“我不管什么鐵幕蘇家,新洲的仇不能不報”王銳道:“現在我先不招惹他,等我們找到涅檗殿,再慢慢和他周旋,就算他再厲害,需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只要我有耐心,總會有機會的。”
“噤聲”那沙啞的聲音喝道,隨后房門突然被拽開了,走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他在院中轉了半圈,又側耳細聽片刻,大步走了回去。
“你怕有人跟蹤我?”王銳于笑道:“忘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