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域也出現了變化,兩顆靈魄自轉的速度明顯增快了,亮度也有所加強。
差不多十分鐘,蘇唐慢慢睜開眼,藥效很不錯,但,似乎還不夠。
那老仆解釋得很明白,每七天服用一顆到每三天服用一顆,只是絕大多數人的限度,特殊的人,可以酌情提高藥量。
蘇唐再一次打開盒子,拿起一顆培靈丹,咽下。
如此反復,最后蘇唐共服用了五顆培靈丹,終于感覺快到極限了,在身體里翻滾的熱氣已經變成了一道道洪流,奔騰著、呼嘯著,他的骨節也在不停發出脆響聲。
蘇唐長吸一口氣,進入定境。
修行一途,蘇唐雖然沒有老師引導,但他擁有常人無法比擬的優勢,那棵參天巨樹,傳承給了他無數經驗。
比如說,蘇唐知道,入靜也是分層次的。第一層叫自我,也是淺度入靜,除了自身之外,全部忘記、全部拋棄,似乎天地都不存在了。
第二層叫無我,屬于深度入靜,不但忘記世界,也忘記自己,一切歸于混沌。
第三層叫真我,屬于絕對入靜,世界存在,他也存在,世界是他,他也是世界,無分彼此。
至于再往上還有沒有,蘇唐就不知道了,因為那棵參天巨樹,只達到了第三層入靜。
蘇唐現在進入的,就是深度入靜,忘記一切,不問、不管、不聽、不看,隨其自然。
等到蘇唐又一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日上高桿,快中午了,他活動活動身體,慢慢站起身,腳尖點上地面,有一種極其輕靈的感覺,似乎自己可以隨風飄起。
一縷縷靈氣在他身體周圍流動著,隨后又靜靜消失在空氣中,靈氣能否外放,是衡量武士與斗士的唯一標準,很多斗士,便可以依靠獨特的斗訣,馭動靈器長距離戰斗,蘇唐在黑森林中殺掉的那個鐵滄瀾,就是一名斗士。
當然,真正的斗士不會象蘇唐這樣,無法控制外放的靈氣,以至于讓靈氣靜靜消失。
蘇唐走到窗前,推開窗,啟動夜哭弓,雙臂緩緩拉開。
一股勁流激射而出,發出刺耳的尖嘯聲,消失在數百米高的空中。
蘇唐笑了,剛開始煉化夜哭后,他只能射出一、兩箭,夜哭的靈魄就變得黯淡無光了,現在射出的勁流不但變得更強、更快,而且夜哭的靈魄依然散發著璀璨的金光,估計一口氣射上十幾箭都不成問題。
培靈丹果然是好東西啊!
蘇唐走到桌前,拿起了大正之劍,依然很吃力,他嘗試著用右手挺起劍,遙遙指向前方,劍尖在微微顫抖著。
蘇唐坐在椅子上,慢慢拔出大正之劍,突然,他好像看到大正之劍上有一叢叢如蛛網狀的脈絡,愣了一下,定睛看去,又什么看不到了,只有光滑如水的劍鋒。
蘇唐微瞇雙眼,回憶著剛才的狀態,不停調整自己,差不多過了一分鐘,他重新看到了如蛛網狀的脈絡,而且,在大正之劍和他的手臂之間,有靈氣在往來流動著。
蘇唐有一種感覺,那些蛛網狀的脈絡,就是大正之劍的血管,不過,血管以前似乎被什么東西截斷了,就像一條被切成兩截的長蟲。
不管這大正之劍擁有多么輝煌的過去,此刻,它只是一件死物。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習小茹走了進來:“小三,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沒做啊。”蘇唐把大正之劍插入劍鞘中,放在桌子上。
“我們剛才明明聽到了。”周倩也跟了進來。
“不是我,是外面有人在放響箭吧。”蘇唐隨后便轉移了話題:“大哥,怎么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啊?”
“還不是那個姓阮的王八蛋!”習小茹立即變得咬牙切齒了。
“他怎么了?”蘇唐問道。
“不給我們發牌子!”
“我們的人數不是已經夠了么?”蘇唐有些奇怪。
“他說你是沒有登記的武士,不算數,得去他那考核一下。”習小茹道。
“那我……現在就過去?”
“別去!”周倩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為什么要刁難你們?”蘇唐道。
周倩和路飛霞都看向習小茹,不說話,臉色復雜,而習小茹恨恨的說道:“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大哥,也不能全怪他……”周倩囁嚅著說道。
“那難道怪我?”習小茹當場爆發了。
“不是不是……”周倩急忙搖頭。
“哼哼!沒牌子就沒牌子!”習小茹道:“我們自己給自己下委托,總該可以了吧?好,我們今天的委托就是……把阮家花園里那些七彩鯉全部干掉,走,出發!!”
“等一下。”蘇唐急忙道,雖然他很想回報習小茹,但不能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游戲中。
“怎么?你怕了?!”習小茹皺眉道。
“有大哥你,我怕什么?”蘇唐笑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是不是想逼著那姓阮的向我們低頭?”
“對啊對啊!”習小茹連連點頭。
蘇唐明白,習小茹的對頭所掌握的勢力,應該和妙道閣的性質是一樣的,這就容易多了,畢竟屬于他的本行,業務運轉的規律規則,他都很精通。
“我有辦法,不過……可能會做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我擔心……”
“做天怒人怨的事?你當真?”習小茹問道。
“有這么嚴重?”周倩也好奇了。
“嗯。”蘇唐點了點頭:“可能要得罪很多很多人,也可能會打上很多很多場……”
“哈哈哈……”習小茹大笑,用力在蘇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最喜歡做這種事了,說吧,讓我們怎么做?!”
“我得先了解一些東西。”蘇唐道,他現在搖身一變,已變成了習小茹的狗頭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