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抽出大正之劍,大正之劍是非常沉重的,他感覺不到什么,是因為大正之劍已經認主,數百斤的重量,加上運轉的靈力,還有速度,大正之劍每一次揮出,所蘊藏的動能足以用恐怖來形容了。
那箭手右手中的短刀,正架上大正之劍,而左手的短刀試圖找機會反擊,可惜,相撞的瞬間她的短刀就象豆腐一般破碎了,虎口也被豁開,鮮血迸濺,從裂口中竟然能看到她白森森的掌骨。
那箭手立即明白蘇唐的武器異常強悍,絕無法硬抗,立即向側翼跳開,就地一滾,隨后她就變得呆若木雞,眼神異常復雜,有困惑、有驚喜、也有不敢置信。
在她的皮甲內,一枚七葉草徽章散發出柔和的暖光,蘇唐看不到什么,她能清晰的感應到徽章的變化,也明白那意味著什么。
“死吧!”蘇唐低喝一聲,劍光展動,落向那箭手的脖頸。
那箭手似乎忘記反抗了,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蘇唐,一直在準備發起反擊的左手也慢慢放下。
蘇唐手腕一頓,劍光停在那箭手的脖頸前,不過,大正之劍蘊含的動能連他也無法做到入微的控制,劍鋒在那箭手的脖頸間劃出一條血痕,鮮血順著劍鋒慢慢流淌出來。
“認命了?”蘇唐冷笑道,他的心情是很復雜的,在自己占盡先機的情況下,對方依然能把他逼到這種程度,如果換成公平決斗,他沒有小不點,勝負殊為難料。
所以,他有些佩服對方,也有些惱怒,本以為到了一鳴驚人的時候了,回紅葉城讓‘習大哥’親眼見見自己的本事,還有,大正之劍要有個了結,雖然大正之劍已經認主,但畢竟不是他的,得給習家一個交代。
沒想到,那箭手卻用自己的努力,給他蘇唐上了一堂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過話說回來,那些武士誤把他當成了宗師級的強者,這箭手依然敢留下來獨自斷后,自當有自己的依仗。
那箭手低下頭,用恭敬的口吻說道:“前輩,我是自然宗的外門弟子,也是一名苦行者。”
“你以為你是自然宗的弟子,我就不敢殺你?!”蘇唐冷冷說道,隨后猛地舉起劍,以萬鈞之勢劈下。其實他真要殺人隨便一抹就完事了,故作聲勢只是想看看對方的反應。更關鍵的地方在于,他剛才產生了一種極其古怪的錯覺,面前的箭手和小不點一樣,都是他的親人,他應該呵護照顧,而不是殺戮。
那箭手一動不動,只是眼神中有些苦楚,也有些遺憾。
蘇唐的劍勢又停住了,他真的下不去手,雖然對方讓他產生的那種親近遠不及小不點,但畢竟是血脈相通的感覺。
氣氛陷入一片沉寂,良久,蘇唐輕聲道:“算了,我不殺你,但你要記得,你從沒有見過我,知道么?”說完,蘇唐已收起了面具,臉上的金屬在退化,露出他的本來面目,濃黑的斗篷也一點點消逝在風中。
“是,前輩。”那箭手道。
蘇唐一直在注意觀察那箭手,如果她很急切的答應,或者流露出竊喜之類的神色變化,他必須要狠下心。但是,她聽到自己的話后,認真的思索了一會,然后才點頭應允,態度很堅決,似乎說到就能做到。
最后的殺機也消褪了,蘇唐深深的看了那箭手一眼,轉身向回走去,走了幾步,又輕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總覺得對方應該和自己有瓜葛,也許名字能提供一些信息。
“前輩,我叫寶藍。”那箭手依然很恭敬的答道。
寶藍……他絕對沒聽說過,否則肯定有印象的。
想不明白也只能放在一邊了,蘇唐在林中找到那些武士留下的痕跡,一路追了過去。
也許是因為對寶藍有信心,就算攔不住也會把人引到別的方向去,那些武士居然停在一處山凹里休息上了,還烤了幾只山雞,甚至還拿出了酒,讓蘇唐又氣又笑,他沒有做聲,只悄悄躲在那里,等到山雞烤得差不多了,那些武士準備開飯,他才拉開夜哭弓,射倒一個負責放風的武士。
那些武士當即炸了窩,什么都不要了,向林中蜂擁竄去。
人跑光了,蘇唐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坐在石頭上,伸手摘下一只山雞,輕輕咬了一口,還別說,味道很不錯,至少比他蘇唐的手藝強多了。
蘇唐連著吃了幾口,又從一邊撿起被丟棄的酒囊,打開塞子聞了聞,酒也不錯,不過……看那些家伙逃竄的身法,和寶藍的實力明顯差了幾個檔次,怎么會混在一起的?可惜了,當時忘了問寶藍。
這時,一直乖巧的躲在蘇唐胸前的小家伙猛地探出頭,緊張的四下觀瞧著,隨后看到蘇唐手中的酒囊,立即叫起來:“媽媽媽媽……”
“沒你的份,老實點!”蘇唐沒好氣的說道,半年多前,他用酒囊為小不點裝漿果,結果一時大意,里面剩了些酒,小不點吃過那些漿果后,沾上了酒癮。開始蘇唐沒在意,還覺得很有意思,甚至故意喂小不點喝酒,結果小不點喝得酩酊大醉,發起了酒瘋。
發酒瘋沒什么,可小不點一定要和他蘇唐玩藏貓貓,它是有翅膀的,蘇唐怎么可能抓住它?只能在下面氣得七竅生煙。
其實藏貓貓也沒什么,但小不點又惹上了一只獨角蟒,最后被獨角蟒一口吞掉了,蘇唐被逼無奈,為了救出小不點,和那獨角蟒來了一場死拼。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是蘇唐第一次和野獸戰斗,如果沒有小不點,或許這大半年他會一直躲著野獸走,因為他不清楚自己的實力,不敢冒險,之后就成了家常便飯了,他會經常通過戰斗磨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