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龍涎草,蘇唐等人分別把自己那份融神丹收回到納戒,隨后走出藥鋪,繼續沿著長街向前走去。
逛了片刻,蘇唐心有些唏噓,暗市里確實有好東西,但動輒便要用成千上萬的融神丹來交換,那些龍涎草一共才賣了五千,到他的手里的連兩千都沒有,算是一個絲,能讓他心動的,什么都買不起。
路過一間店鋪時,正好看到一個黑袍年輕人夾著一柄靈劍走了出來,蘇唐的視線落在店鋪,不由愣了愣,隨后轉向金鴉星君:“前輩,您剛才不是說,暗市里沒有賣靈寶的么?”
“是啊。”金鴉星君順著蘇唐的視線看去,也看到了那間店鋪,他笑了起來:“那是賣的是靈器,不是靈寶。”
“有什么區別?”蘇唐問道。
“有個寶字,才能符合星君的進境。”金鴉星君道:“那些都是匠師鍛造出的靈器,器能否成寶,誰都說不準,關鍵還得靠養。”
“怎么養?”賀蘭飛瓊在一邊插嘴問道。
“你們現在只有神念,還不懂造化。”金鴉星君道:“等你們生出神識,便可用神識操控靈種,布下靈脈,然后把靈器放在靈脈,自然會有生靈尋息而來,最多百余年之后,是成器還是成寶,就變得一目了然了。”
蘇唐和賀蘭飛瓊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感到心怵,金鴉星君的意思很明顯,所謂的養寶,是讓在靈種的生靈用自己的神念去滋養靈器,這對普通的修行者而言,太不公平了,簡直就像圈養起來的家禽。
而且,沒有走出過星空,便永遠不會知道世界的真相。
“靈器變成靈寶之后呢?搶過來么?”賀蘭飛瓊緩緩說道。
“這就要因人而異了。”金鴉星君道:“其實區區幾件靈寶,對我們來說沒有什么影響,有的會把秘境的生靈當成自己的后裔,時時照顧。而有的卻把秘境的生靈當成豬狗,予取予奪。”
“如果靈種內生活著很多生靈,那么誕生靈寶的機會也就大了?”
“呵呵……沒錯,要不然你以為那些靈寶都是從哪里出來的?”金鴉星君笑了笑:“雖然說域級靈種很難得,但達到星君的進境,便有了大把的時間,十年找不到,那就找五十年,五十年也找不到,再找一百年,最后總歸要有收獲的,擁有自己域級靈種的星君……差不多接近半數了吧,也不知道養著多少生靈。”
又往前走了片刻,蘇唐突然感到有些意興闌珊,什么都買不起,自然也就沒有興趣了:“我們走吧,這里沒什么意思,你們還有想買的嗎?”
賀蘭飛瓊搖了搖頭,金鴉星君道:“那我們先去總堂,換幾張飛鶴符。”
“前輩,多買幾張飛鶴符行不行?”蘇唐道。
“沒用的。”金鴉星君搖頭道:“飛鶴符只能在暗市的靈陣里使用,否則全無效果,如果能在星域的任何地方使用,別說五十顆融神丹,就算是五十顆玄機子,也是有價無市的在星域游歷,危機重重,想走就走?哈……那豈不是成了神符?”
在金鴉星君的引領下,幾個人向暗市總堂的方向走去,總堂的位置在心地帶,看起來一讀不顯眼,只有兩層小樓,光顧的人很少,畢竟這里的客人都是星君級的大修,暗市又是剛剛來到這個星域,入場的并不多。
問過了在哪里換取飛鶴符,蘇唐三人接近了柜臺,柜臺內是一個年人,察覺到蘇唐等人的氣息,他抬頭含笑看向這邊。
“我們要三張飛鶴符。”金鴉星君數出了一百五十顆融神丹,遞了過去。
柜臺內的年人先拿起匣子,很認真的觀察著上面的簽名,其實暗市是以物換物的市場,因為融神丹的必備性,便用融神丹做最基本的單位換算,不過,這東西很容易造假,所以名譽變得極其重要,外面的融神丹流入暗市,都要自己承受一讀損失,然后換過這里的融神丹,才能開始使用。而且,這里融神丹的大小、重量都有嚴格的規定,不管由誰煉制,都要把屬于自己的標號刻在丹藥上,標號是和暗市總堂商議制定的,也得到了暗市總堂的承認,外人看不出究竟,總堂的人卻能在第一時間看出端倪。
“我們要到同一個星域去。”金鴉星君補充道。
里面的年人讀了讀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隨后他掐動靈訣,在他側方的銅甕,十幾個散發著微弱靈力波動的紙鶴慢慢飄了上來。
接著,那年人挑出三個紙鶴,推到金鴉星君面前,金鴉星君接過紙鶴,又從自己的納戒取出幾張靈符,分別遞給蘇唐和賀蘭飛瓊。
“這是什么靈符?”蘇唐問道。
“星域太大,過去之后我們就要失散了。”金鴉星君低聲道:“如果我們之間的距離不足萬里,念符就會有所感應。”
“明白了。”蘇唐恍然。
幾個人用融神丹換了三張飛鶴符,隨后又向城門的方向走去,行至半路,蘇唐突然皺起眉,向左右觀察著。
“怎么了?”金鴉星君問道。
“沒事,只是突然間感覺……有些不太舒服。”蘇唐什么都沒發現,便轉移了目光。
當蘇唐等人走遠后,一間店鋪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緩步走了出來,輕輕帶上門,在店門關鍵的瞬間,如果從合適的角度看起來,能清晰的看到房的地板上遍體鱗傷的老者。
那女子正是他們在暗市門口遇到的女子,她的動作、神態都很從容,眼波淡淡的看向蘇唐等人已經變得極小的背影。
這時,一條人影從街道上走進,輕聲道:“他們在暗市總堂換了飛鶴符。”
“知道是去什么星域么?”那女子問道。
“不知道,那里是總堂所在,我不敢動作。”對面的人影回答道。
“那就交給我吧。”那女子道:“你再去盯著他們。”
“好。”對面的人影讀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