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著灰袍的中年人到這個時候才有了一線喘息的機會,他發出怒吼聲,但不敢回頭,借著賀蘭飛瓊的拳勁繼續向前飛掠。
只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蘇唐的劍光,光幕正劈中他的身影,把他從中斬成兩半。
賀蘭飛瓊微一愣神,隨后收起拳頭,而蘇唐卻發出冷笑聲,他長吸一口氣,籠罩著他的神念領域驟然變得明亮起來,接著散發出萬千道刺眼的光芒。
此刻的蘇唐,已變成了一顆太陽,正努力向這邊張望的妖族修士們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有的淚如泉涌,有的捂著眼睛發出哀叫聲。
賀蘭飛瓊突然發現了異常,在這片籠罩著整座靈域的光芒中,有一道模糊的暗影在快速游動著,它游到哪里,哪里的光線受到阻隔,自然變得黯淡了一些。
賀蘭飛瓊立即展動身形,再次運轉靈脈,雙拳交替轟出。
轟轟……賀蘭飛瓊釋放出的拳勁籠罩著周圍數千米的范圍,那道暗影避無可避,悲呼著從光幕中滾落出來,顯出了自己的真身。
蘇唐在這時如閃電般掠起,手起劍落,劍光斬向那中年人的頭顱。
那中年人眼見走不脫,反手取出一張散發著寶氣的錦緞,錦緞把他卷在當中,隨后化作霞光,極快無比的向遠方飛掠。
蘇唐掐動靈訣,數道靈符在霞光周圍出現,就像受到了吸引一般,先后融入到霞光內。
蘇唐的赦令封靈咒最恐怖的地方在于結陣,白了其實很簡單,譬如五太子饕餮,常年累月的在無盡海布置絕陣,如果有人想硬闖,無疑是和五太子饕餮數萬年的時光相對抗,哪怕是真神,恐怕也要鎩羽而歸。
現在蘇唐用赦令封靈咒發起攻擊,效果就差得多了,那道霞光只是速度變得緩慢了,本身并沒有受到傷害。
賀蘭飛瓊探出手,向前方落下,無數顆星點在她周圍出現,如暴風驟雨般卷向那道逃跑的霞光。
下一刻,霞光被轟出了千瘡百孔,翻滾著栽向地面,隨后那中年人從霞光中躍了出來,錦緞也恢復了原狀,只是上面布滿了孔洞。
那中年人起身還要逃,展動魔之翼的蘇唐已從他身側掠過,劍光輕輕一抽,那中年人的身形驀然變得僵硬,護體神念也在以肉眼可以察覺的速度慢慢黯淡下去。
蘇唐落在那中年人身前,而賀蘭飛瓊從那中年人的后方緩步走來,無數顆星點已重新回到她身邊,并圍繞著她的身體慢慢旋轉著,這種景象容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似乎賀蘭飛瓊就是星域的核心。
那中年人吃力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蘇唐,他的嘴還有鼻子,都在流淌著鮮血。
以前的蘇唐,面對星空之主級的大存在,只有一擊之力,全靠三焚箭殺敵,現在他已晉升星主,盡管三焚箭的殺傷力遠不如前,但依然是致命的靈寶,蘇唐也不強求一擊必殺了,只要能讓對方重創,紫府受損,那么他就可以利用現在的力量鞏固優勢。
那中年人連自己的本命靈寶都來不及釋放出來,戰斗已經結束了,紫府出現損傷,不止是修為被毀掉了一大半,判斷、反應、臨機識變等等方面,都受到了巨大影響,普通人摔個跟頭摔出腦震蕩,智力水平肯定會在一段時間內減低,修士的神識受損,對心智的影響更大。
“你們……好大膽子……”那中年人拼盡最后的力氣,擠出了幾個字,只是他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慢慢撲倒在地。
孑孓的身影在前方出現了,他飄到近前,看了看那中年人倒伏的身影:“沒用上我啊你們自己就解決了。”
“比我預想中的要輕松得多。”蘇唐頓了頓,隨后輕嘆一口氣:“堂堂的上座元老,也不過如此”
“他是道盟的上座元老?”孑孓顯得很吃驚。
“嗯。”蘇唐走到那中年人的尸體旁,探手抽掉了納戒。
“道盟的上座元老都是身經百戰的修士……”孑孓齜牙咧嘴的道:“不是他太差,而是你們兩個太強了。”
孑孓得是實話,只不過幾十年,蘇唐和賀蘭飛瓊的實力都膨脹到了一種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的進境,不要別人,連太古末期的太皇,修為增進的速度都比不上他們。
這時,那老太婆從遠方的巨龜身上掠起,慢慢悠悠向這邊飄來,見中年人已經被斬殺,她的表情變得很復雜,有驚恐,有憂慮,還有幾分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站錯陣營,否則這片靈域或許就要被殺得血流成河了,甚至會徹底毀滅
“把那靈寶給我。”蘇唐道。
那老太婆急忙交出了水晶球,蘇唐把水晶球拿到眼前,仔細觀察著。
“這東西是用來做什么用的?”孑孓忍不住問道。
“那柄斷劍上染著的是真神窮光的血。”蘇唐道:“這件靈寶能帶著我們找到真神窮光。”
“你怎么知道是真神窮光的血?”孑孓叫道。
“早就和你過了,我也有聽之術啊。”蘇唐笑道,隨后他從納戒中取出兩個匣子,扔給那老太婆。
“大人,這是……”那老太婆怯怯的問道。
“他給了你一百顆玄機子,我給你二百顆。”蘇唐道:“也算是補償你的損失吧。”
“大人,用不著的,您還是拿回去吧”那老太婆感覺手中的匣子非常燙手。
“這是你應得的報酬。”蘇唐搖頭道:“不過呢,最后我勸你一句,這里已經容不下你了,早做打算吧。”
“大人的打算是……”那老太婆頓了頓:“讓我們走?”
“廢話。”孑孓不耐煩的道:“道盟的上座元老死在這里,你以為他們會善罷甘休么?呵呵……那些家伙的報復心可算是最強的了。”
那老太婆不話了,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匣子,眼神閃爍不定,如果愿意去星域中闖蕩的話,她早就離開了,可現在的情勢,她沒有別的選擇。
蘇唐掂了掂手中的水晶球:“我們走,去找那真神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