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撫摸他蘇唐么?蘇唐心中巨震,難道因為這幾天情緒激蕩過于劇烈,賀蘭飛瓊心防已開,主動向他示愛?
啪……賀蘭飛瓊的手輕輕在蘇唐的臉頰上打了一下,蘇唐有些迷糊,繼續呆呆的看著賀蘭飛瓊,她到底想干嘛?
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對視,賀蘭飛瓊的臉明顯慢慢變得紅潤了,似乎剛才挨打的人不是蘇唐,而是她,只是她強裝鎮定,干咳一聲:“你怎么不躲?躲不開么?”
原來是要驗證剛才的話……蘇唐感到極度失望,又覺得非常尷尬,依舊看著賀蘭飛瓊不說話。
賀蘭飛瓊有些吃不住了,她再次干咳一聲,喃喃說道:“好美……”
“我么?”蘇唐接道,他當然知道自己也算是小有姿色的,在紅葉城被習小茹強拉入伙,關系能那么快變得融洽起來,和他的氣質、容貌大有關系,只是,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呆子!我說的是天上!”賀蘭飛瓊氣道。
說完,賀蘭飛瓊終于示弱了,她把自己的身體向后拉了拉,似乎是敵不過蘇唐的凝視。
“哦……”蘇唐直起身,轉頭看向天空。
天空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了成片的雷光,雷光不停出清脆的炸裂聲,從東方緩緩彌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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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很特別,象龐大的在海面上游動的魚群,又象連片的爆炸開的煙花,每一道雷光都在空中自由、輕松的穿梭著,似乎擁有自己的生命,并且與同伴互不干擾。
只眨眼間,雷光幾乎鋪滿了天空,大地也被照得通亮。
“確實很美。”蘇唐感覺很不是滋味,但總要勉強說上幾句,不能讓賀蘭飛瓊看出自己的尷尬和失落:“莫非賀蘭大圣趕到極西之地,也是為了看這奇景?”
就在這時,孑孓的身影從遠方而來,他的臉孔扭曲著,一邊飛掠一邊吼叫著:“走啊、走
!這是七太子睚眥的斬絕雷!七太子睚眥將至,走啊……這邊!”
蘇唐略微錯愕了一下,立即醒轉,接著縱起身形,向著孑孓迎去。
孑孓已顧不上許多,直接恢復了本相,等到蘇唐和賀蘭飛瓊落在他的身上,立即轉頭向遠方掠去。
涌動的雷光終于開始從空中落下了,每一道雷光轟擊在地面上,都會蕩起足有數百米高的煙塵,無數道雷光的同時轟擊,似乎讓整個世界都開始崩塌了,所有的一切,都被粉碎,化作煙塵。
通往原路的星路前,一條人影被籠罩在萬丈金光中,大概持續了幾息的時間,金光逐漸向內塌縮,露出了那條人影的本體。
他的氣息逐漸變得平穩,釋放出銳光的雙瞳也恢復了正常,隨后側轉頭,微笑著說道:“四哥,好久不見了。”
“我一直以為你對老三有成見,沒想到,你居然是第一個親自為他出力的。”又一條人影從星路中閃出,蒼勁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
“不是有成見,只是理念不同罷了。”那條人影淡淡回道。
“理念?”趕來的四太子蒲牢穩下身形,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我們弟兄已經分了家,就應該守著自己那一攤好好過日子。”七太子睚眥輕嘆道:“可三哥滿腦子想的全是一統,著實讓我感到無奈啊。”
“其實老三有自己的道理。”四太子蒲牢說道:“多少年了,我真龍一脈始終拿天道盟沒辦法,就是因為我們兄弟幾個各有各的小算盤,心不往一處來,力不往一處使,這才給了天道盟喘息的機會。”
“四哥,你是真的中了三哥的毒,還是……”七太子睚眥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隨后頓了頓:“還是你也對那個位置感興趣?”
“你這就是抬杠了。”四太子蒲牢笑了起來:“難道說得不對么?”
“所謂的一統,先要選出一個名正言順、天命所歸的主子,沒有主子,一統也就不是正統了,選不出來,那只能打,打個頭破血流、打個你死我活
。”七太子睚眥說道:“我又不傻,平白無故供奉個主子干什么?我的事我自己主,豈不是逍遙自在?!”
“如果是你坐在那個位置上呢?”四太子蒲牢說道。
“我?我沒那個資格。”七太子睚眥忍俊不禁的說道:“四哥,其實我們算是一路的,比心機,我們比不上三哥,比拳頭,我們又比不上老八,這等好事怎么都輪不到我們頭上,我早看透了。”
“我也曾以為我們是一路的,但老三那邊剛剛有了點風聲,你就急匆匆跑過來,讓我有些費解啊。”四太子蒲牢說道。
“我只是閑著無聊罷了。”七太子睚眥回道。
“無聊?恐怕是為了御人劍吧?如果你參悟了御人劍,就有資格爭一爭了。”四太子蒲牢說道。
“太冒險。”七太子睚眥搖頭道:“我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勉強出頭,最后必然遭人算計,四哥,你知道我一向心直口快的,真用不著這般試探我了,如果有一天,真龍一脈真的要多出一個主子,那我只能遠走高飛了,誰有侍奉主子的嗜好,自己去跪舔,我可做不到。”
“呵呵……”四太子蒲牢再次露出笑意,隨后轉移了話題:“那幾個修士呢?”
“我已經把他們趕走了。”七太子睚眥說道:“一會我再去送他們一程,讓他們往西皇的地方走。”
“做得不要太過,否則西皇那邊會生出疑心的。”四太子蒲牢說道。
“我自己有數。”七太子睚眥露出不耐之色。
四太子蒲牢猶豫了一下,隨后說道:“二哥也快到了。”
“看來御人劍的誘惑還是蠻大的。”七太子睚眥陰陽怪氣的說道。
“老七,不要意氣用事,先把隱患除滅,我們兄弟之間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四太子蒲牢說道。
“商量?”七太子睚眥搖頭道:“恐怕是要用拳頭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