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師都說現在幫你看了,你婆婆媽媽什么?”黃老人老成精,當然聽得出來趙書記這是在懷疑夏云杰的醫術,聞言不高興道。
趙書記見黃老發話,自然不敢再婆媽,急忙把椅子往外挪了挪,然后撩起左腳的褲管。
這一撩起來,眾人這才發現那膝蓋竟然是浮腫的,上面還可見到一個子彈的傷疤。
“哎呀,趙大哥你的腿都腫成這樣,這骨質增生肯定很厲害了,我看說不定得開刀才行。”黃香怡是醫生,雖然不是骨科醫生,但眼光還是有的,見狀不禁動容道。
“是啊,夏老師,我這是老傷了。平時還好,但一到刮風下雨就疼得比較厲害。也看過許多骨科名醫,他們都沒有什么根治的辦法。醫生建議我開刀做一個關節置換手術。”趙書記沖黃香怡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膝蓋浮腫處對夏云杰說道。
趙書記之所以說這么多,主要是認為這病夏云杰肯定沒辦法,怕落了他和黃老的面子,所以提前先做好鋪墊。
黃香怡雖然現在對夏云杰已經刮目相看了,但畢竟他父親的病其實跟一些神秘的東西有關聯,在她看來夏云杰之前說是給他父親看病還不如說是施法術,所以現在遇到真正醫學上的難題,她同樣對夏云杰沒什么信心。
畢竟像趙書記這樣的病是世界性難題!
“是挺嚴重的,不過要治愈問題不大。這樣我先幫你拿捏幾下,緩解一下疼痛,等明天我叫正誠給你送兩張符過去,你每隔三天貼一次,我想應該就能根治了。”夏云杰看了看說道。
趙書記和黃香怡自然是不相信按摩幾下,然后貼兩張符就能根治這病,甚至趙書記都覺得夏云杰這話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若不是因為有黃老在,他都要張口斥責夏云杰亂彈琴,鼓吹封建迷信思想了!
但黃老、馮文博等人聞言卻都紛紛動容,尤其瞿衛國目中更是光芒閃爍,壓低聲音問身邊的馮文博道:“師叔,莫非師叔祖說的是祝由術嗎?”
馮文博聞言點點頭,目中流露出崇拜狂熱之色。
見馮文博點頭,瞿衛國渾身不禁一震,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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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可找到。)巫門中人,自然知道祝由術由來,這乃是醫術中最難學的一科。
只是術業有專攻,巫門法術千千萬萬,沒有天賦過人,并不是誰都能全部學會的。像當年巫澤,說起來有四位弟子,但因為天賦和精力都是有限,所以沒有一位弟子能學全他的術法。大弟子諸葛玄擅長的是占卜符箓之術,而馮文博的父親馮高峰擅長的則是醫術。所以就算諸葛玄在巫澤四位弟子中術法最為高明,但醫術中最難懂的祝由術他終其一生卻也沒學會。
這些瞿衛國生為巫咸門中弟子,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之前夏云杰幫黃老破除蠱蟲,已經展露了高深的術法,所以瞿衛國以為夏云杰真正擅長的應該是術法方面,沒想到他竟然連醫術中的祝由術也會!
黃老曾聽青鴻老人提起過祝由術,只是卻一直沒機會見識,如今聞言也猜到了夏云杰說的那符應該就是祝由術,故才面露驚訝之色。
夏云杰卻是沒理會眾人的反應,說完之后便將手按在趙書記的膝蓋上輕輕拿捏起來。
趙書記這輩子這個膝蓋也不知道被按摩過多少次,其中甚至有國醫級的手按摩過,但在他的印象中,卻沒有一只手能像夏云杰的手那樣帶有魔力的。
那手只是輕輕在膝蓋上一拿捏,趙書記就感到陣陣溫熱從夏云杰的手指傳到他的膝蓋骨里面。原本陣陣刺痛的地方很快便被那溫熱給淹沒,那感覺就像整個人泡在陽光底下一般,舒服得趙書記眉毛都舒展了開來。
當趙書記感覺到舒服無比時,他膝蓋處的浮腫在夏云杰的按摩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了下去。
有什么比親眼目睹更讓人震撼信服的?黃香怡看著趙書記那浮腫的膝蓋在夏云杰的手下面漸漸消去,兩眼瞪得就跟金魚眼一樣。
如果說之前蠱蟲的出現顛覆了黃香怡對那些神秘鬼神之事的看法,而這一次,夏云杰則是完全顛覆了她整個現代醫學的觀念。
“好了,現在你應該不痛了。”夏云杰只拿捏了半分鐘便收了手,等他收手時,趙書記膝蓋上的浮腫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不痛了,真的不痛了!”趙書記站起來不敢置信地跺了幾下腳,然后一臉驚喜道。
“你這個小趙,現在總相信我這位老弟是位神醫了吧。”黃老見老部下腿傷有望被治好,開心地指著趙書記道。
“相信,相信,夏老師簡直就是華佗再世啊!”趙書記滿臉欽佩道。
“哈哈!”黃老聞言一陣朗爽大笑,然后道:“現在知道拍夏老師馬屁啦,剛才是不是礙于我的面子才勉強叫聲老師啊?不過我可跟你說,我這位夏老弟可是一位世外高人,你可別見他醫術高明,就把什么人都往他這邊引,擾了他的清修。”
“這個我明白,今天我是托您的福才能得遇夏老師這樣的世外高人。”趙書記急忙點頭道,心里卻暗暗苦笑,夏老師可是您的忘年交,整個共和國又有幾個人有資格請他看病啊!
這時趙書記還不知道夏云杰不僅是黃老的忘年交,而且還是瞿衛國的師叔祖,否則他更要被嚇到了。
要知道瞿衛國雖然在國內政界幾乎沒有任何名氣,但他的職級卻是跟他這位省委書記相當的,就算權力也不見得比他遜色,無非權力的領域性質不一樣罷了。
夏云杰本來是想事后跟趙書記打聲招呼,如今見黃老開口提醒他,倒是省了一件事,同時也暗暗感慨,黃老性格雖然豪爽,但心思卻非常慎密。
因為黃老畢竟年紀已經老邁,雖然今天心情格外高興,但眾人還是擔心累著他,酒席在九點半左右就結束了。
期間黃老喝了不少酒,結束后談興依舊很濃,拉著夏云杰的手非要他再去他房間里坐一坐,說等一會兒青鴻還要過來,他想看看青鴻那個老神棍看到突然冒出來他這么一位年輕師叔的精彩表情。
原來,在馮家一下子遇到了兩位同門,其中一位還是門中長輩,瞿衛國沒敢耽誤,在馮家時就抽(
)空給他師父青鴻老人打了個電話。
青鴻老人雖說身體元氣大傷,宜靜養調息不宜遠行,但聽說不僅馮師叔后人尚在人間,而且師祖的關門弟子也在江州市,他又哪里按耐得住?尤其后者可是門中長輩,連他也得叫聲師叔呢。于是接了電話之后,青鴻老人就乘最近一班航班往江州市飛,如今已經差不多快到江州市飛機場了。
“夏老師,我爸他……”見父親談興很濃,都這個點了還興致高昂,黃香怡倒是有點擔心他老人家的身體,悄悄扯了扯夏云杰的衣服,低聲請示道。
“沒事,你爸的身子骨健著呢,等臨走前我再給你留個方子調理調理身子,我看長命百歲不成問題。”夏云杰笑著寬慰道。
“謝謝夏老師,那我就放心了。”如今黃香怡對夏云杰已經是信服得五體投地,知道他是一位真正的高人神醫,聽他說自己的父親能長命百歲,不由得開心得嘴都咧開了。
“夏老弟,你這么年輕,又有如此一身本事,正是國之棟梁,國之大才。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為國效力?你放心,老哥我人雖然老了,但說的話還是管用的,我保證絕不會委屈你。”回到酒店房間的客廳里,兩人聊了一會兒之后,黃老話鋒一轉道。
夏云杰這才明白黃老非要把自己留下來的目的,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由得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道:“黃老哥我相信你絕不會委屈我,不過我閑云野鶴慣了,平生也沒什么大志,我看還是安安當當做我的小老百姓更適合。”
黃老知道像夏云杰這樣的人,真要對仕途或者錢財感興趣,早便如日中天,不會像今天這般碌碌無為,窮困潦倒的,所以對說服夏云杰本就沒抱多大希望,如今見夏云杰果真不假思索地便搖頭拒絕,不由得拍腿感慨道:“可惜啊,可惜!”
“沒什么可惜的。像我這樣的人,老哥應該慶幸我沒有野心。”夏云杰見黃老拍腿感慨,淡然道。
黃老聞言身子不禁一震,渾濁的老眼射出一抹銳利的精光,許久才點點頭笑道:“還是你看得透。”
夏云杰聞言又突然恢復了年輕人的淳樸,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道:“其實,不是我看得透,而是我本來就只是個小老百姓”
“你呀你!”黃老當然不會真把夏云杰當小老百姓來看,聞言笑著搖搖頭。
正說間,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