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沒有看到。”那些人如同木偶一樣齊聲回道
夏云杰見成功抹去酒吧里人的記憶,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重新把十二都天巫祖旗幟掛回脖子。至于酒吧外的人,因為隔得有些距離,再加上當時巴魯進來時,周邊都有士兵如人墻一般圍著,外面的人卻是看不清楚里面的具體情況。
夏云杰把十二都天巫祖旗幟一收起來,酒吧里的人全都猛一激靈,突然醒了過來,然后一臉茫然地我看看你看看我,才想起來巴魯大王到了。
見酒吧里的人都清醒過來,夏云杰及時沖巴魯使了個眼色。
巴魯倒也是個機靈人,馬上像是剛剛趕到一樣,走到夏云杰面前將手放在胸口沖夏云杰深深行了一禮,說道:“尊貴的夏大師,很榮幸在我的故鄉再次見到您。”
這一禮自然跟剛才伏地親吻腳背比起來差了許多,后者是相當于臣仆拜見主人,而手放在胸口的行禮卻是相互平等之禮。但饒是如此,見巴魯大王深夜特意趕到帕里亞酒店,并主動上前跟夏云杰行禮打招呼還是看得約翰等人震驚不已,尤其桑多和崔永俊兩人又可憐地經歷了一次驚嚇,看夏云杰的目光無法克制地透著恐慌之色。
他們這一回當然“又”明白了外面的軍隊,巴魯大王的趕來都是因為夏云杰,那白癡的人并不是夏云杰而是他們。
不過蘇芷妍明白的跟他們卻是完全不一樣,她用帶著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夏云杰,甚至比剛才看到巴魯大王向他伏地叩拜似乎都要更驚訝一些。
“巴魯大王我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也感謝你能親自趕來。”夏云杰回了一禮,客氣道。
雖然明知道夏云杰這是做給外人看,但巴魯見夏云杰這么客氣,還是一陣心虛,急忙道:“夏大師客氣了,您放心,您是我巴魯最尊敬的客人,誰得罪您那就是得罪我巴魯。"
說完,巴魯緩緩轉身,握著王杖一步步朝桑多和崔永俊等人走去,目光更是鋒利如劍。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真不知道夏大師是您的朋友。”桑多見巴魯握著王杖步步逼近,饒是他也算是一位酋長的兒子,此時也是嚇得兩腿發軟,急忙求饒道。
“我記得在我登機大典上曾經說過,中國人民永遠是我巴魯最好的朋友,難道你忘了嗎”說完,巴魯舉起王杖對著桑多的肩膀就一杖打了下去。
那王杖是純金鑄就,分量很重,質地也硬,巴魯這一次含恨打下去又豈同尋常頓時骨頭被擊打碎裂的聲音在酒吧里響起,桑多的肩膀血肉模糊,而桑多也是哀嚎一聲,兩眼一翻差點就要痛暈過去,看得包廂里的人全都渾身冒寒氣,看夏云杰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畏懼和震驚。
為了夏大師,巴魯以奧溫蘇克族酋長的尊貴身份親自趕來,不僅如此,他還親自舉起王杖責打桑多,由此可見這位夏大師在巴魯心中所占分量是何等重要。
可惜他們被抹殺了一段記憶,否則若他們還記得剛才巴魯匍匐在夏云杰腳前親吻他的腳背,那哪怕他們看到巴魯一杖直接砸在桑多的腦袋上,把他當庭腦殼打碎,也不會感到半點吃驚的。至少此時蘇芷妍是一點都沒感到吃驚。
巴魯杖責了桑多之后,又轉向崔永俊。在路上他已經聽姆媽談起一些“黑美人”夜總會的事情,已然知道那天在“黑美人”夜總會和崔永俊起沖突的就是夏云杰。所以相對于桑多,巴魯更恨的卻是崔永俊。
區區一個韓國棒子,在自己的地頭上竟然敢帶人欺壓自己的救命恩人,傳說中的嚓瑪,簡直就是狂妄到了極點。
崔永俊見巴魯轉向他,那金杖上還帶著一絲剛剛責打過巴魯的血腥味,崔永俊兩腿都忍不住打起顫來,叫起來道:“巴魯大王,我是韓國人,你無權這么對我!”
巴魯冷冷一笑道:“那你就有權這么對待我巴魯最尊敬的客人嗎”
說著巴魯便高高舉起了金杖,見巴魯舉起金杖,崔永俊這才意識到此時真正能救他的還是夏云杰,于是又高聲喊起來道:“夏先生,夏先生,求求您救救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巴魯見崔永俊向夏云杰求饒,舉起的金杖便停在了半空
正如他說的,夏云杰是他巴魯最尊敬的人,既然崔永俊求到了夏云杰的頭上,他自然要看夏云杰有什么指示。
“我記得我給過你選擇的,很可惜你沒聽進去。還有聽說過你們‘黑美人’夜總會曾經槍殺過中國人。”夏云杰淡淡說道,目中流露出來的卻是冷酷和無情。
夏云杰這話看似說得輕描淡寫,但卻無異于已經對崔永俊下了死刑判決書,巴魯聞言目中殺意頓起,手中金杖已經重重落了下去,嘭一聲響,崔永俊的肩膀骨頭也如同桑多一樣被擊碎。
“帶下去,查實‘黑美人’夜總會在阿及亞的犯罪事實,一經查實,馬上對罪魁禍首實行槍決!”巴魯杖責了崔永俊之后,一臉威嚴地對身邊的人下命令道。
崔永俊一聽本是痛得要死的他,再被這么一嚇,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在熱馬蘭市這些年,崔永俊仗著桑多的庇護,沒少干作殲犯科甚至殺人的事情,但因為阿及亞本來就有點亂,政斧官員又不作為,再加上桑多的庇護,自然沒人會查他。但巴魯這話一出,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別說崔永俊做了那么多的壞事,根本經不起查,一查就是死罪,就算他沒做,有巴魯這句話下面的人也會給他按個死罪。
巴魯說完這話之后卻是再也懶得看崔永俊,再度轉向夏云杰,恭敬道:“夏大師您大駕光臨阿及亞,是我們奧溫蘇克族的莫大榮耀,還請您移尊大駕王宮,好讓我能好好宴請招待您。”
見巴魯大王如此客氣地邀請夏云杰移駕王宮,眾人自然又是難免一陣震驚,不過更讓眾人震驚的卻是夏云杰竟然笑著擺了擺手,客氣道:“今天已經不早了,還是改明天吧。"
這也太不給巴魯大王面子了吧
巴魯知道夏云杰是身份很超然的人,聞言卻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而是很客氣地道:“謝謝大師,那巴魯明天早上十點鐘來接您,您看如何”
“可以。”夏云杰點點頭。
“這位是姆媽,跟大師您也有過一面之緣,我把他留下來,您有事也好隨時使喚。”巴魯見夏云杰答應下來,開心地指著姆媽說道。
“不必這么麻煩了,這家酒店的服務很好,約翰先生也是位很不錯的經理。”夏云杰笑著擺擺手婉拒道,順道也不忘提了下約翰先生。
雖然剛才約翰最終屈服了,但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夏云杰覺得他已經盡到了職責。
巴魯見夏云杰這樣說,自然不敢勉強他,聞言再次向夏云杰深深鞠了一躬道:“我尊重大師您的意思。那我就不打擾大師,明天早上十點來接您。”
說完巴魯又對約翰點點頭道:“約翰先生謝謝你,還請你幫我好好招待夏大師。”
其實不用巴魯交代約翰也知道要好好招待夏云杰,聞言急忙道:“巴魯大王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給夏先生提供超一流的服務。”
巴魯聞言點點頭,這才放心地拄著金杖在眾人的簇擁下離去。
巴魯等人離去后,酒吧還有酒店前的大街又恢復了平靜,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但這一晚不管對于熱馬蘭市的市民還是對于酒吧的人來說,都是一個難忘的晚上,對于蘇芷妍更是如此。
“還要喝一杯嗎”夏云杰看著好像丟了魂一樣的蘇芷妍,笑問道。
“要!”蘇芷妍重新坐回位置,重重地點了點頭。
夏云杰見狀只好向侍者再要了兩杯Lager啤酒。侍者很小心地把啤酒給兩人端上桌子,又很小心翼翼地退去。
沒辦法,剛才那一幕實在太震撼了。機光槍、裝甲車、武裝直升機甚至坦克都為了眼前這位年輕人而出動,他們能不小心翼翼嗎
蘇芷妍見侍者把酒端上來,直接端起來咕咚咕咚一口飲盡,然后叫住正小心翼翼準備退去的侍者道:“再給我來一杯。”
侍者聞言用征詢的目光看向夏云杰,夏云杰看了蘇芷妍一眼,知道剛才的一幕對于蘇芷妍太過驚駭了,她需要用酒精麻醉一下自己的神經,或者說需要用酒精壯一下膽子。
不管怎么說,一個女人,哪怕是女強人,想要鎮定地面對一位連王者都要親吻腳背,并且還懂得神奇“魔法”的男人,都是需要勇氣和膽魄的。
“再給她拿一杯來吧。”夏云杰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然后點點頭說道。
很多時候,他都不想顯露自己另外一個身份,怕的就是本來熟悉的人再無法用平常的目光看待自己,但命運卻總愛跟他開玩笑,總要讓他遇到點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