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平這位國醫大師熱衷官場名利,在察言觀色,洞察人心方面自然極為毒辣。女王陛下侍衛長這么一插話,他便知曉這家伙打心底瞧不起中醫,無非礙著女王陛下的面子,想隨便花點錢,再叫幾個名醫來走走過場罷了。
周新平身為國醫大師,能說出這番話本是一番好心,也實為難得,要是換成一個人,求他看病他還得端端架子,如今他見侍衛長竟然是這般居高臨下的態度,心中自然有些不喜,況且那夏老師是什么人?那可是連他師父都要敬若神明的人物,又豈是你能招之則來,呼之則去的人?
真是好心被當驢肝肺!既然如此也罷,反正又不是我的女王陛下,我管那么多的閑事干什么?
像女王陛下這奇病,若真正有能力醫治這病的醫生,就算我都要仰慕,又豈會在乎區區一些錢財?侍衛長閣下如果是抱著這種態度,我看還是算了吧。”
說完,周新平沖著女王陛下微微一抱拳,道:“女王陛下,你的病我無能無力,告辭了。”
“周醫生請留步,中西方文化素來有差異,也有誤解,還請周醫生能原諒霍夫先生的輕慢。”女王陛下見周新平要走,俏眸威嚴地瞪了侍衛長霍夫一眼,然后叫住了周新平。
霍夫見女王陛下頗有責怪之意,尋求中醫治療的心意又是堅定,最終也只能心有不甘地沖周新平道了聲謙。
“女王陛下言重了,中國和基諾維蘭兩國素來是友好之邦,我也是衷心希望女王陛下能早日康復。江南省與上海臨近,也素來是出名醫奇人的地方,那里風景也甚是迷人,女王陛下若是有時間不妨去江南省走走看看,或許能尋到一位能治愈您病的奇醫也不一定。”周新平見凱瑟琳女王誠心留他,侍衛長又沖他道歉,也只好頓足道。至于夏云杰的名頭,他是萬萬不敢直接提起的,不說以侍衛長那態度,萬一惹惱了夏老師,他這個幕后之人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單單夏云杰低調的行事作風,在沒經過他的允許之前,他也是不敢直接把他的名號告訴女王陛下的。
當然如果不是侍衛長剛才那番傲慢的態度,周新平恐怕會直接提醒女王陛下去倉北縣走一趟,至于能不能遇到夏云杰,那就只能看機遇了。
“多謝周醫生。”女王陛下自然不知道自己差點就因為霍夫侍衛長跟那位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擦肩而過,聞言滿心歡喜地向周新平感謝道。
周新平跟女王陛下客氣了一番,便告辭離去了。而女王陛下在周新平告辭離去之后,馬上便命令霍夫侍衛長安排江南省之行。
女王陛下到中國來這件大事情,夏云杰倒也是在新聞上看到了。為了這個女王陛下,三零六那三個男老師自然又少不得一番暢想感慨,夏云杰也有一番感慨,不過他感慨的跟劉力宏等三位老師完全不一樣,他感慨的是,沒想到女王陛下竟然會來中國。
不過后來,新聞很快就沒了女王陛下的報道,夏云杰也就漸漸忘了這件事情,依舊每天過著悠閑而充實的教書育人的生活,偶爾也會親自去一趟倉北縣中醫院暗中坐鎮指點。
時間飛轉,很快就到了五月底。
江南的天氣熱得早,校園里那些青春女生早早便穿上了清涼的裙子,使得整個校園都充滿了春色生機,讓人行走在校園里,心情不知不覺中就變得年輕開心起來。
不過夏云杰今天坐在湖邊的長椅上,手中拿著手機,看著不時從他跟前走過,穿著裙子的青春靚麗身影卻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不僅開心不起來,而且還頗為憋屈。
因為電話是杜海瓊打來的。
夏云杰才剛接起電話,電話里就傳來杜海瓊興師問罪的聲音:“我說你這個夏大師,你賠我錢,賠我錢!”
“賠錢?賠什么錢?”當時夏云杰就聽懵了,自己好端端的賠什么錢啊?說起來,自己還指點杜海瓊賺了好幾十萬的港幣呢,無非她不知道罷了。
“股票的錢!叫你不要胡亂說,你偏裝什么大師,現在可好了,我媽本就是個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股迷,后來聽了你的話,簡直就是信心大增,竟然一股腦把所有的私房錢全都投進股市里了。”杜海瓊氣呼呼地說道。
“反正你媽在股市里的錢已經不少了,再多投一點私房錢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夏云杰說道。
“什么?還沒什么大不了!你知道我家里的錢是歸誰管的嗎?是歸我媽管的!她的私房錢那就是我們家全部的流動資金啊,七八萬哪,現在全都打了水漂了!”杜海瓊尖聲叫了起來。
夏云杰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樣定義的私房錢,不禁聽得哭笑不得,許久等杜海瓊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這才好言好語寬慰道:“全打了水漂應該還不至于吧,無非現在虧一點罷了。而且現在股市低迷,這個時候補倉正是最佳時候,等股票漲起來時,賺得就多了。”
“虧一點?以后賺得就多了?那你知不知道現在股市大盤跌到多少點了?”杜海瓊見夏云杰說得輕松,不禁氣不打一處來道。
“不知道,我從來不關注這些。”夏云杰老老實實地回道。他現在錢恐怕早已經多得數不過來,又哪會去關注股市啊。
“你,你,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連股市都不知道,你還跟我說什么現在補倉正是時候,還等股票漲起來時賺得更多!我,我現在真想咬你幾口,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胡亂裝大師!告訴你,現在股市大盤已經跌破一千點了,指不定哪天就崩盤了,到時我們家的錢恐怕就全都打了水漂。現在我爸整天都在跟我媽為這件事情斗氣呢!要不是我奶奶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好,我看我爸早就跑到江州市找你這罪魁禍首算賬了。”杜海瓊見夏云杰竟然回答說從來不關注股市,幾乎氣得差點要跳起來。
聽說股市已經跌破了一千點,又聽說杜海瓊的父母這段時間天天為股票的事情斗氣,夏云杰不禁嚇了一跳,急忙一邊掐指算著,一邊嘴中喃喃道:“股市最近應該會漲回去才怪,怎么還在跌啊,而且還跌破了一千點。”
“應該!應該你個大頭鬼啊!”杜海瓊見夏云杰這個時候還嘴硬,還在裝神弄鬼,不禁氣得咬牙切齒。
“我說杜大小姐,如果不是你非要在你媽面前說我會算卦什么的,你媽會問我嗎?再說了,我這不也是一片好心嗎?”。夏云杰倍感憋屈道。
“好心你個頭啊!你這個臭神棍,臭流氓,賠姑奶奶的錢來。”杜海瓊繼續咬牙切齒道。
“拜托,我真是好心的啊,再說了,我陪你什么錢啊?你不會也投錢進股票了吧?”夏云杰先是一陣沒好氣地反駁,緊接著突然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你,你不是說在接下來兩年多的時間里,股市會有起色,還勸我媽如果有閑錢不妨繼續補進一些嗎?我是不信你那些鬼話,可我上次賭馬贏了筆錢,尚還有點閑錢在手頭,我又不懂投資,就開了個戶,買了一些進來。”見夏云杰發問,本來還氣勢洶洶問罪的杜海瓊頓時有點支支吾吾起來。
夏云杰一聽杜海瓊說的話,真是對這個女人徹底無語。
既然認定自己那話是鬼話連篇,怎么還往里面投錢呢?這應該算不算腦袋有問題?
“反正都是你的錯!下次見到你本姑娘非狠狠揍你一頓不可!”不過在夏云杰徹底無語之際,杜海瓊很快就由起先的支支吾吾重新變得理氣直壯地問罪。
“你這次投了多少錢進去?”夏云杰知道跟這個女人沒道理可講,聞言也懶得去反駁,而是好奇地問道
“十萬。”杜海瓊一陣心痛地說道。雖然上次杜海瓊賭馬賺了不少錢,不過幫同事還債,又拿了些錢給家里開銷,自己的開銷也不小,如今她身邊剩下的也就十萬元而已。可以說這十萬已經是她目前全部的資產了,不過如今已經縮水了三分之一。
“那倒是不少錢,不過既然買了,那就放著,我看股票這段時間應該會漲回去的。”夏云杰倒也知道這十萬塊錢應該差不多就是杜海瓊的全部資產了,聞言不禁一陣哭笑不得,他是真想不到這女人明明不相信他的算卦,還往股市死里砸錢。
“還放著,你以為我傻呀。被你騙一次不夠,還繼續受騙啊,我已經全都賣了。”杜海瓊聞言馬上沒好氣道。
夏云杰聞言再次一陣無語,許久才道:“好吧,到時股票漲了,你可別又回頭來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