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車子靜靜地停在一酒吧不遠處,里面赫然坐著之前在酒吧里很是囂張的亞歷山大,此時他正用怨毒仇恨的目光盯著正從酒吧里走出來的夏云杰三人。
“亞歷山大先生,要不要干掉他們?”坐在亞歷山大邊上的薩烏丁問道,眼中流露出一絲仇恨和畏懼交織在一起的目光,手中赫然拿著一把手槍!
“蠢貨,收起你的槍!你以為這里是莫斯科嗎?這里是塞浦路斯!你以為塞浦路斯的警察都是的嗎?剛剛在酒吧里鬧得這么大,現在要是干掉他,警察還不馬上懷疑是老子干的。”亞歷山大本就憋著一肚子氣,見身邊的薩烏丁說如此沒腦子的話,忍不住抬手對著他的腦袋給了一巴掌。
薩烏丁訕訕地收起了手槍,道:“那現在怎么辦?難道就這樣算了?”
“算了?薩烏丁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有見過打了我亞歷山大的人就這樣算了的嗎?叫人給我盯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走丟了,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怎么弄死他們。是讓塞浦路斯的人弄他們呢,還是我們自己干掉他們!但,絕對不是今天!”黑暗中,亞歷山大目中流露出裸的殺機。
“我明白了!”薩烏丁聞言嘴角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眼中再也沒了絲毫畏懼,只有幸災樂禍和濃濃的殺機。
正如葉蓮娜說的,亞歷山大不僅在塞浦路斯有勢力,而且他的人還有槍。一個武功再好的人,面對權勢和槍支時全都是無濟于事的。
當薩烏丁和亞歷山大眼中都流露出濃濃殺機時,正在走路的夏云杰突然回頭望了他們這邊一眼。
雖然隔得老遠,雖然隔著玻璃窗,雖然還是黑夜,但看到遠處那中國人扭頭朝他們這邊望了一眼,莫名地薩烏丁和亞歷山大心臟像是被什么給揪住了一下似的,竟有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媽的,見鬼了!難道那中國人發現了我們不成?”薩烏丁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發現了又怎么樣?我要干掉他,我一定要干掉他!”亞歷山大在驚懼之后,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和刺激,在車子里近乎神經質地叫起來。
“回頭看什么呢?是不是后悔錯過了那么多的洋妞?還有那個俄羅斯女人還是很有味道的!要不我現在和鐘姐先回酒店,你再一個人回酒吧,也省得我們在邊上礙手礙腳。”蘇芷妍見夏云杰回頭往身后望了一眼,笑著調侃道。
“還說呢,要不是你非要惹事,我今晚至于像國寶大熊貓一樣被人圍觀嗎?”夏云杰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道。
“咯咯,好心沒好報。我這不是給你在外國女人面前表現的機會嗎?”蘇芷妍幸災樂禍地咯咯笑了起來。
“你還笑,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夏云杰“咬牙切齒”道。
“咯咯,有本事來抓我呀!”蘇芷妍聞言卻一扭腰肢,像一陣風一樣跑開了,笑聲回蕩在異國他鄉的夜空,是那么的歡快,那么的悅耳!
“小妖精,看我怎么把你給降服了!”夏云杰見狀哈哈一笑,拉起鐘楊穎一個閃身已經到了蘇芷妍的身邊,長臂一伸,攬過蘇芷妍的腰肢,然后直接把她給夾在了腋下,就那樣橫穿過馬路,朝酒店走去。
“喂,喂,放下我,夏云杰你這個大壞蛋,你這個大賴皮,你不能用武功,你不能用法術!”蘇芷妍被夏云杰用胳膊夾在腋下,一邊叫一邊手舞足蹈地掙扎著。
“我有嗎?我只是天生腳快,力量大。”夏云杰得意地笑道,絲毫沒有把蘇芷妍放下的意思。
“鐘姐,鐘姐,你快幫我收拾這家伙!”蘇芷妍見夏云杰不肯放下她,只好叫鐘楊穎幫忙。
“我可不敢,這家伙剛才在酒吧里一個打好幾個呢。”鐘楊穎卻笑瞇瞇地道。
“鐘姐,你不能這樣呀!”蘇芷妍見鐘楊穎不肯幫忙,不禁一聲慘叫,然后無奈地沖夏云杰道:“云杰,阿杰,親愛的,我錯了,放我下來,下次再也不敢了……”
“真不敢了?”夏云杰問道。
“真不敢了。”蘇芷妍一臉認真道。
夏云杰聞言得意地哈哈一笑,這才把蘇芷妍給放了下來,不過才剛剛把她給放了下來,她就一個蹦跳撲到了夏云杰的后背上,雙手對著他一陣亂捶打。
夏云杰見狀自然不會惱,而是伸手往后一攬,托住她的性感屁股,把她整個人背了起來。
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蘇芷妍報復,她騎在夏云杰的后背上,一對粉拳如雨點般對著他的肩頭落下,嘴里解恨地道:“讓你夾本小姐,讓你使壞,我打你,我打你!”
不過打了一陣之后,三人就突然笑了起來。
當夏云杰三人打打鬧鬧,笑得非常開心的時候,酒吧里,一襲黑衣的葉蓮娜此時正寒著張臉在聽一位眼窩深陷,有著尖下巴的手下的低聲匯報。
“隆巴迪家族和布魯諾家族的爭斗中,隆巴迪家族已經徹底敗走米蘭省,現在布魯諾家族已經開始在針對我們采取行動,米蘭政府議會那邊對我們也是持打壓態度。這對我們在那邊的產業,以及后續的資產轉移計劃都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或許葉蓮娜夫人應該考慮另外投資英國,就像阿布拉莫維奇先生一樣。”
葉蓮娜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
塞浦路斯芳香醇厚的紅酒,在口腔里回繞著,此時卻是發苦發澀。
自從俄羅斯那位“鐵腕總統”上臺之后,金融寡頭的冬天就來了。許多的金融寡頭不是紛紛轉移資產,逃難其他國家尋求庇護,就是鋃鐺入獄。就連曾經在葉利欽時代最為風光最有權勢,曾經排到全球富豪榜第十一位的別列佐夫斯基,因為跟這位“鐵腕總統”扳手勁,如今也只能躲在英國,尋求英國的政治避難。剛才她的手下提到的阿布拉莫維奇也是跟別列佐夫斯基同一級別的金融寡頭,大富豪,身價兩百億美元左右,他算是最有眼光和最懂得審時度勢的人物,從一開始就表示支持和配合這位“鐵腕總統”,這才沒有跟別列卓夫斯基落得同一個下場,不過饒是如此,他的資產也是大量外移,人也常年定居在英國。
二十九歲的葉蓮娜自己原先并不是金融寡頭,只能說她丈夫勉強算是一名金融寡頭,她無非是繼承了他丈夫的遺產,然后運用這筆遺產,把他丈夫的事業推向了另外一個巔峰,這也成就了她的名聲,讓她擁有了跟烏克蘭石油女王尤利婭季莫申科同樣的盛名,當然她還有比尤利婭季莫申科更艷麗性感的相貌身材。
女人要想獲得成功無論在哪個國家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葉蓮娜從丈夫的去世到她全面掌控丈夫留下的金融帝國,再到她登上屬于自己的事業巔峰,說是步步艱辛,步步驚險也絲毫不為過。有人說她是靠著她丈夫的財富和人脈,有人說她是憑借著她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相貌,這才能如魚得水般游走在商界和政界之間,才能收購一家又一家的能源公司……
唯有她身邊幫她做事的人才知道,她真正依靠的是她冷靜的判斷能力,還有她冷酷的手段,所以她身邊的人暗地里稱呼她為黑寡婦,這個稱呼并沒有任何貶義的意思,只是黑色適合來形容她的著裝和冷靜冷酷,而寡婦是因為她現在還是單身一人。
而現在,自從“鐵腕總統”登臺之后,葉蓮娜又迎來自她丈夫過世之后,另外一個最艱難的時期。
這里的艱難不僅僅來自克里姆林宮的打壓態度,還來自這些年發展所結下來的敵家。
就像其他俄羅斯金融寡頭紛紛資金外逃一樣,葉蓮娜也不例外。她選擇的主要目的地是意大利,其實在她丈夫還沒去世前,他們就已經開始在往意大利偷偷轉移,其中最重要的城市就是米蘭。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主要的合作伙伴就是隆巴迪家族。
隆巴迪家族不僅在米蘭上流社會擁有著很好的名聲,而且暗地里他還是黑手黨在米蘭省最大的家族之一。
為了徹底在米蘭站住腳,乃至整個意大利站住腳,葉蓮娜曾經不留余力地資助隆巴迪家族打壓其他家族,試圖扶持起一個班達列夫家族在意大利的代言人。
但很多時候,事情不會一直如人意。隆巴迪家族最終還是出事了,并且被另外一個一直被他打壓的布魯諾家族給幾乎連根拔起。這對于正加快往米蘭轉移的葉蓮娜絕對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至于她手下提到往英國或者其他國家撤退,暫時葉蓮娜是不會考慮的。畢竟在米蘭她已經傾注了太多的金錢、心血還有時間,又豈是說轉移就轉移的?
“跟布魯諾有沒有談攏的可能?”許久葉蓮娜問道。
“可能性不大,因為葉甫根尼不會同意,況且布魯諾家族本來對我們支持隆巴迪家族就心懷恨意。”那位下巴尖瘦的手下回道。
葉甫根尼,俄羅斯的金融寡頭,也是葉蓮娜長期以來的競爭敵手。
“那莫斯科現在情況怎么樣?”葉蓮娜沒有再繼續問意大利的事情,轉而問莫斯科。
內憂外患,對于葉蓮娜而言,最關鍵的還是內憂。如果那位“鐵腕總統”肯松手,米蘭那邊再怎么鬧,也動搖不了她的根基,但如果莫斯科那邊繼續加緊打壓,那么米蘭這條退路就顯得格外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