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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還真冷!”走在街上,一陣寒風吹來,蕭布衣顫抖了一下,急忙裹緊了皮袍,“按說長寧城就在海邊,地方也還算靠南,現在也還沒到冬天,不該這么冷啊!”
吳解走在他旁邊,見他這個模樣,眉頭一皺,放出法術為他驅散寒意,卻又忍不住輕嘆一聲。愛睍莼璩
二十多年前,也是這么一個深秋,他們為大楚國舉起祈天儀式,幫助已經國運衰微的大楚國延續氣運。那時候的蕭布衣氣宇軒昂,充滿了智珠在握的睿智感覺,仿佛世上沒有什么事情能夠難得倒他,就算要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也只是一項值得一試的挑戰罷了。
但短短的二十四年,相對于煉罡飛仙來說簡直不值一提的時間,他已經蒼老如同街頭的老翁一般,雖然腳步依然矯健,但卻須發皆白,身材已經不復挺拔,行動間也充滿了暮氣。
蕭布衣比吳解年長十五歲,今年九十有一。相對于凡人來說,自然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但是先天高手就能活到一百五十歲,他身為煉罡飛仙,本該有至少四百年的壽命,區區九十歲,連四分之一都還沒到呢!
按照他的年紀,蕭布衣本該還年青健壯。但他卻已經老了,他衰老的程度令人驚訝,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就算是最具有想象力的人,也想不到一位壽元才消耗了不到四分之一的仙人,竟然會老成這個樣子!
“其實你本沒必要做得這么徹底。”吳解忍不住勸道,“以你的情況,稍稍動用一些真氣御寒,應該沒問題的。”
“有什么必要呢”蕭布衣微笑著反問,“我既然已經決定轉世,一切的行動就都要為來世做準備。今世的軀殼受點風寒,算不了什么。”是的,他準備轉世了。蕭布衣苦苦思索多年,始終無法克服布衣神相一脈習慣性觸動靈機占b的缺點,最終痛下決心,轉世重修。
不過他的轉世之法卻和尋常修士不同。一般的修士要去轉世,就是直接魂魄遁入幽冥,然后投身于冥河之中,期待能夠有機會重新來過,再次踏上道途。蕭布衣身為布衣神相一脈的傳人,在占上之道上幾乎已經窮盡了九州世界的極致,窺探天機、改變命數的本事當世無人能及。他要轉世,自然要把一切都做得妥當,確保自己轉世之后能夠有一個好的開始,不至于再次在開頭的時候就犯了錯誤,以至于最后積重難返。
為了這個,他做了許多許多的準備。
今天,他要驗證一下,看看那些準備究竟能不能像他預計的那樣有效。
二人沿著繁華的街道一路向前,很快便拐入了一條小巷子。小巷子彎彎曲曲,轉了好幾個彎,最后在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前面畫上句號。
蕭布衣走到門前,輕輕敲了兩下。
小門迅速打開,兩今年輕人恭恭敬敬地走出來,沒有說什么,只走向他深深行了一禮。
蕭布衣笑了笑,在他們的引領下繞過酷似迷宮的一條條走廊,從一處臺階走到地下,最后來到了一座純粹用黑石頭雕刻的法臺前面。
這法臺并不大,也就一丈見方,但卻雕刻得異常精致,每一根線條都恰到好處。整個法臺更以精純的法力反復煉制過多次,儼然已經是一件相當高明的法器。
法臺旁邊,大楚國當代國師,渾天侯寧風穿著道袍,手持主持儀式的法劍,向蕭布衣低頭致意。
“師叔,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寧風本是前代國師長c魂真人的徒弟,但忠于大楚國的他和其師并不是一路人。當年東山郡王之亂,和蕭布衣同屬布衣神相一脈的長c魂真人帶著大徒弟孫黃芽幫助逆賊作亂,最后死在了吳解和蕭布衣的手上。寧風當時被長c魂真人制服,沒有能夠參加叛亂,事后也沒有受到牽連,反而因為他的觀星和占b之術,接任了國師的位置。
那已經是五十六年之前的事情了,這些年來,蕭布衣與其說是寧風的師叔,不如說就是師傅。他給了寧風很多的指點,也多次在寧風遇到麻煩的時候出手相助,相比居心叵測的長c魂真人,他才更像是一位修煉之路上的引路人,指引著寧風沿著正確的方向前進。
對于蕭布衣的指點,寧風自然感恩戴德。這次得知師叔要轉世,他自告奮勇,前往大漢和大越兩國,設法請兩國國君頒下一份詔書——這兩份詔書,再加上大楚國的那一份,便是蕭布衣能夠轉世成功的關鍵。
大越國立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