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在衢州拜訪大舅哥方佑淳后,回到城北大營吃完午飯,下午一點,吳銘一行啟程前往上海,肩負組建新二師政訓系統重任的方質彬雖然滿肚子不情愿,也不得不隨同吳銘出發。
這次吳銘沒有乘坐便捷的汽車或者輪船,而是選擇乘坐火車,為此專門包了四節車廂。衢州到杭州的鐵路大約二百三十多公里,途中要經過龍游、金華、義烏、諸暨等縣城,由于錢塘江大橋尚在建設中,因此火車只能在蕭山車站停靠,到杭州還得乘渡輪過江。
后世兩百多公里,坐動車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快鐵也只需要三個小時左右,但是現在的火車時速普遍只有四五十公里,同時每到一個車站還要耽誤一段時間,因此吳銘一行趕到蕭山車站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錢塘江上的渡輪早已經停擺,不得不決定在蕭山縣城暫住一夜。
好在驅車提前趕到蕭山打前站的軍需科參謀已經將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
早在傍晚時分,新二師駐蕭山兵站便派來了三輛道奇小轎車和十輛運兵卡車,夜色中,接到人的車隊浩浩蕩由西橋駛入縣城城廂,誰知道臨駛入西河路的兵站前,卻被那里突然增加的哨卡給攔住了
看完坐在第一輛車副駕駛位上的孫承元遞交的證件,執勤的少校軍官傲慢地瞟了一眼車內,用帶著湖南口音的官話大聲道:“這條街暫時封了請你們繞行吧”
孫承元有些奇怪地問道:“前面不是有個兵站嗎?你們封路了,兵站的車輛和人員進出怎么辦?
“封路的目的就是確保兵站的絕對安全”
少校軍官不屑地說道:“那兒原先住著一群不識時務的大頭兵,不知道是哪支部隊的,晚上我們過來的時候盡然冥頑不靈,叫他們騰挪個地方也不愿意,還罵罵咧咧的,觸怒了我們司令,全給收拾了”
坐在駕駛位后面的吳銘皺了皺眉眉頭,旁邊的張東寧代他問道:“那些士兵現在怎么樣了?”
“沒什么,就是全部被打了一頓,然后關到馬房里去了……對了,你們是哪個部分的?”少校軍官這時才想起,拿起手電筒打算仔細看一下證件。
吳銘一聽怒火中燒。
要知道新二師駐浙江各地的兵站,全部都掛名在齊恪的衢州兵站名下,通常都是毛良塢商會買下地皮后由衢州兵站對外招標建設,官兵也是從新二師專門為交通輜重兵團培訓的!部隊中抽調,一般派駐一個排。
這些派駐兵站的部隊,在常山大營進行為期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時,全部由吳銘麾下的老兵進行嚴格細致的操練,隨后又到鳳凰山基地進行半年的封閉培訓丨思想作風和軍事技能都很過硬,到地方后日常訓練也沒有落下,一直以高標準嚴格要求和考核。
吳銘非常清楚,要制服自己麾下的官兵,在不使用熱武器的情況下,起碼得派出兩倍以上的兵力才行
這時候后面卡車里的衛隊和特務連官兵已經陸續跳下車來,那個少校軍官見哨卡前人越聚越多,有些驚慌失措,連忙命令哨卡后的士兵全部舉起槍,自己也拔出手槍對準小車,聲色俱厲地大聲喊道
“下來下來……讓你們的人退回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嘭——”
孫承元猛地推開車門,那個少校軍官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撞得滿頭滿臉都是鮮血,手里的槍也不知道被撞飛到哪里去了
特務連長雷飚身形一晃,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去,飛身一個掃堂腿,將幾個哨兵的槍口蕩開,然后十多個特種精銳一涌而上,將那些哨兵繳械后雙手反剪背后壓倒在地上,順便卸下他們的下頷
那些不知道隸屬何部的哨兵,嘴里“嗚嗚”叫著卻喊不出聲來,又不知道前言這些兇神惡煞的官兵會如何處置自己,恐懼得渾身瑟瑟發抖。
吳銘鉆出車廂,整了整軍裝,還沒來得及問話,這時候后面小轎車里的方質彬也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帶著副官和侍衛來到吳銘身邊,問道:“出了什么事情?”
吳銘眼里閃過一絲厲色:“不知道哪里來的雜碎欺負到我新二師名下了……鑒于省城的重要性,我們在杭州及周邊地區設有七個兵站,除了杭州城西的兵站規模大一些外,蕭山、富陽、桐廬、臨安、余杭、筧橋六個兵站僅能容納五百官兵入住,囤積的彈藥物資也僅能支撐一場中等規模的作戰,通常有一個排的官兵駐扎保護……”
“現在竟然有人敢毆打扣留老子的兵,分明是不給老子面子,這口惡氣無論如何得出出來”
與方質彬同乘一車的史迪夫不喜歡和陌生人交流,屢次挑起話題無果后方質彬無趣之下只好閉目養神,車輛行駛一會兒便睡了過去,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聽完吳銘的介紹,他隱隱有些擔憂:“不會是哪位中央大員過境時臨時征召使用兵站吧?咱們是不是先弄清楚情況再說?”
“怕什么”
吳銘本來還想等先審訊出結果再行動,但聽方質彬這么一說反倒激起性子,揮了揮手,霸道地道
“出了事情由我來負責娘希匹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