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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洪禹的初步估計,如果青衣人順利完成這兩座橋柱,那么一次性可以通過五十人
而搭建“橋”,絕不是一邊河岸的工程,在母河的另外一邊河左大陸上,肯定還有兩座已經完成的橋柱。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有接應的計劃,絕不會像青衣人所說的那樣單純。
青衣人十幾年前出現在清源大陸帶走了自己的母親,現在又突然返回來,準備搭建一座空間之橋,這中間到底隱藏了什么目的洪禹猜不出來,但是想必不會是善意的。
他猶豫了一下,進一步問道:“我母親在河左大陸過得如何?”
青衣人冷森森說道:“她不顧父母之命,嫁給你父親那個廢物,還能有什么好下場?能活著就不錯了不過,現在家中是我做主,只要你幫助我完成這座空間之橋,我就赦免你的母親。”
洪禹眼神一動:“真的?”
“當然”青衣人傲然道:“本座說一不二”
洪禹咬咬牙:“好,我答應你”
青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兩人各有算計。
接下來幾天,洪禹“潛心”研究起了陣法,每天都跟青衣人討論一番,其實基本上都是他在說,青衣人聽著,然后確認讓洪禹就這么設計。
兩座橋柱只建起來一座,散發的可怕空間波動,就讓大遠古遺留下來的存在以下,全都惶惶逃竄。
荒獸天生本能,躲避危險。空間力量的波動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能情況之一,這種空間波動,給荒獸們造成的錯覺就是:空間要崩塌了
一旦空間崩塌,絕對不會有誰能夠幸存。所以荒獸們涌出母河荒林帶,驚懼莫名,爆發了獸崩。
而那些大遠古時代的存在,經歷的事情太多,能夠分辨出空間力量波動的種類,這一次顯然不是空間崩塌的情況。只不過這些存在,絕對不會多管閑事去提醒別的荒獸罷了。
僅僅一座橋柱,引發的空間波動就讓這一片母河荒林帶之中絕大部分荒獸全都倉皇出逃,也可想而知這座空間陣法的威力。
青衣人這一次過來低估了這邊河岸布置陣法的困難程度,所以材料有些不夠用。他雖然想辦法混進了蘇家商市,從三叔那里搶下來大量天尖晶,但是其他材料仍舊不足。所以他只能選擇讓洪禹來修改陣法。
幾天下來洪禹的確幫他把陣法修改完畢,但是其中有幾個地方,任憑洪禹怎么說,他也絕不肯做一點改動,哪怕是大量浪費材料。
“你不用問為什么,照我說的去做就是。”青衣人冷淡回應。
洪禹則擺出一副十分費解的樣子,努力想要說服他:“為什么?這一部分的作用完全可以用別的結構來代替,大大節省材料”
“不必多說,照做”青衣人一揮衣袖打發了他。
洪禹看不明白這幾個結構的真實作用,讓他稍感安心。
洪禹轉身離去,嘴角卻掛了一絲冷笑。那幾個結構就是為了和對岸的另外兩座橋柱相呼應,他一開始就看出來了。這么做,也就是讓青衣人安心罷了。
接下來幾天,洪禹就負責協助青衣人布置陣法。
之所以洪禹協助,青衣人主力,是青衣人提出來的。他顯然并不放心洪禹,不讓他直接插手布陣。洪禹也樂得清閑,很多陣法材料處理起來,他三品顯圣的修為還真是不夠用。
整整三十天的時間,這座陣法終于完成。當青衣人把最后的一道陣法刻線,混合著超一品材料“星空水銀”完成,整個陣法閃過一道閃電一般的光芒,而后大地劇烈一陣,一道光束緩緩升起。就好像是一名力大無窮的遠古巨人復活,從大地下奮力伸出自己強壯的手臂。
第二座橋柱升到了數千米的高空,和之前那一座幾乎一模一樣。無數細碎的切面密密麻麻的涌動著,想要自動結合,找到一個最完美的組合方式。
青衣人拉著洪禹后退到了數千丈之外,站在一棵萬年古樹樹稍上,看著那兩座橋柱。之前的那一根那些切面不知道蠕動了多久,卻始終沒有找到最合適的組合方式。但是有了第二根之后,似乎突然“開竅”了,蠕動越來越迅速,只用了三個時辰,便轟然一聲巨響,變得渾然一體,矗立在母河旁邊。
而那一座橋柱凝固之后,下面的空間混亂之地也隨之慢慢穩定平復,那一絲絲黑色的空間裂縫開始閉合,最終地面也穩固下來。
而后,第二根橋柱也只多用了一個時辰,隨之穩固。
兩座橋柱一旦“建成”,空間反而穩定下來。只是在兩座橋柱之間,漸漸出現了一顆淡金色的光點,光點越來越明亮,形成了一個漩渦,并且逐漸旋轉越來越大,整個空間似乎都要被這個漩渦給吸進去,兩根橋柱很牢固的撐住了周圍的空間,沒有形成空間破碎。
但是就在漩渦形成的那一剎那,洪禹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母河荒林帶之中,大約有三十多道可怕的氣息一閃而逝
那是大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存在,它們在那一刻,也以為空間要塌陷了,但是隨后,它們立刻安靜了下來。經歷了近乎無盡的歲月之后,已經很少有什么事情,真的讓它們驚慌失措了。
那座空間漩渦擴張到三丈直徑之后,靜止不動,懸浮在兩座橋柱正中央的虛空之中。從洪禹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夠透過金色的漩渦看到天空中的太陽。
太陽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冰藍色。那種顏色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邪異之美
洪禹心頭隱隱一動,似乎抓到了一絲空間規則的小尾巴。
可惜那種感覺一閃而逝——以他現在的修為,想要掌握空間規則,幾乎是不可能的。哪怕那些無數個古朝,無數破碎文明之中,都沒有人能夠在這個層次,掌握空間規則。
但是這一次靈光一現的感悟,卻讓洪禹頗有收獲。對于空間陣法的了解更深入一些,這種好處是潛移默化的,會慢慢發酵,最終變成洪禹實力上的真實提升。
青衣人滿意地看著那座空間之橋,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看著身邊的洪禹,道:“你先進去吧,到了對岸,就說你是紀綱派來的。”
果然對面是有人接應的,洪禹臉色一變,青衣人卻得意的笑了:“怎么樣,你覺得你設計的陣法有沒有什么漏洞,需不需要再做一些改動?”
洪禹一聲冷哼:“不必。”
說罷,在青衣人紀綱驚訝的目光之中,身形一飄,落進了那座空間門戶之中。
紀綱意外,等洪禹消失在空間之橋當中,才嘀咕了一句:“這小子真的沒有暗中做手腳?”
洪禹很清楚紀綱是不會真的相信自己的,所以怎么會做那么簡單的手腳?
他進入空間之橋,就好像進入了一條滑行的隧道之中。身體不受控制的沿著一個方向飛行者,周圍是一片冰藍色,就是他看到的那顆太陽的顏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的感覺在這個通道內絕對是不準確的——他眼前的一切忽然又變回了本來應有的顏色,湛藍退去,洪禹身形一頓,雙腳接觸到了地面,知道自己出來了。
他游目四顧,自己仍舊站在一片茂盛的森林之中,背后是兩根巨大的光柱。再往后,大約數里之外就是水波滔滔的母河。
而在他面前,十幾名武者警惕的盯著他,洪禹后背一緊,這是幾人,居然有八人都是二品開神,另外還有四人乃是一品合真
洪禹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河左大陸的武道水平遠遠超過了清源大陸。只是站在自己面前這一股勢力,就比一般主神域大世家還要強大
面對眾人警惕地目光,他立刻說道:“我是紀綱派來的”
十二人警惕的神色稍稍緩解,一名一品合真強者沉聲問道:“你是家主什么人?他為何要派你來?”
洪禹不動聲色的轉了轉手上帶著的一枚戒指,鎮定自若道:“我是紀綱妹妹的兒子。紀綱在那邊眾多高手追殺,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了。這座空間之橋,只是臨時搭建起來,各種材料缺損很多,紀綱大人需要繼續收集材料,徹底穩固空間之橋……”
就在他說話之間,那座空間通道已經開始反向旋轉,逐漸關閉了。
十二人臉色微變,洪禹道:“現有的材料,只夠支撐一次傳送。”
在空間通道之內的紀綱仍舊保持著那樣瀟灑的姿態,卻不知道就在洪禹轉動戒指的那一瞬間,陣法已經悄然改變,通道的盡頭已經封閉,而通道內則形成了一個近乎無限的螺旋,在這樣一個時間概念缺失的地方,紀綱很可能幾個月甚至幾年都不會察覺到自己被人動了手腳……
這才是洪禹的“手段”,他絕不會和一個打傷了自己父親,搶走自己母親的人合作。但是這個人又是他的親舅舅,如何處理很成問題。
他之所以一看見青衣人就覺得很熟悉,完全是因為兩人本就是親人,血脈相連。
(關于舅舅的處理不會這么簡單,后面還會有更多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