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紀秦等人徹底傻眼。
別的事情全都不顧了,單單是洪禹身后站在一位超級陣法大師,這個消息就已經足夠勁爆了,這可是對紀秦的派系極為不利的。
他也顧不上什么“懲治”洪禹了,慌忙動身去見了自己身后那人,一切如實稟告。
紀秦的主子是紀艮海,他和紀艮天同輩,但是出身外房。紀家除了紀艮天這樣的本家子弟之外,還有十幾支外房,往往也有能人異士出現,但是因為出身外房,無論是受到的資源支持,還是在以后的家族任職方面,都要比本家的子弟差一些。
這些心有不甘的外房子弟,就成了紀家內部最大的一股反對力量。紀艮海就是這股力量的首領。
聽到了紀秦的稟告,紀艮海不動聲色的讓他先回去,暗中盯住洪禹的小院,一旦洪禹出來,里可以雷霆手段拿下再說
紀秦回去了,而此時,這座小院已經成了一個“傳說”,在勤善堂內廣為傳播。
勤善堂本身就是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地方,洪禹是因為輕輕松松住進來了,因此并不覺得有什么了不起,但實際上,勤善堂在紀家乃是頂尖經營子弟的居住之地,幾乎每一代,都有無數棟梁之才崛起于勤善堂。
而紀家乃是天機城之主,天機城范圍廣大無比,能夠成為紀家人,在整個天機城范圍內所有人的眼中,也是人中龍鳳了。
紀家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子弟為了能夠進入勤善堂而奮力拼搏,流血流汗,付出眾多也在所不惜
洪禹這座小院,連續挫敗了紀家兩大陣法大師,愣是讓想要捉拿他的紀秦大管事拿他沒辦法,這在少年人的心中,簡直就是叛逆英雄的經典形象呀,再加上勤善堂第一人紀立丹的宣揚,于是一傳十、十傳百,洪禹還沒有進行血脈監測,就已經名揚勤善堂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必定還會名揚天機城。
紀秦的所作所為,早有人飛報徐琬然。
勤善堂事關重大,雖然因為某些整治利益交換的原因,這個大管事的位置給了紀艮海的人,但是紀艮天在勤善堂內的勢力仍然龐大,紀秦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暗中監視。
徐婉茹看了之后忍不住笑了:“這小子,到哪里都是惹是生非呀。”
紀梟站在她背后,忍不住道:“不能怪他吧,師尊,明明是那些人欺人太甚,故意找茬。”
徐婉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徒弟,紀梟頓時俏臉扉紅,掩飾道:“徒兒只是打抱不平嘛。”
徐婉茹道:“為師當然明白了,不過,你在我這里時間也不短了,怎不見你為別人打抱不平?”
紀梟臉上更紅了,徐婉茹莞爾一笑,不再捉弄自己的徒弟了。
“紀秦顯然是故意這么安排的,讓紀鈞去惡心洪禹一下,實際上他真正的目標仍舊是我們,紀鈞不過是一個投石問路的石子罷了。”
“師尊,那咱們怎么辦?”紀梟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徐婉茹忽然覺得洪禹真不錯:“咱們當然按兵不動。在紀艮海的眼中,紀鈞才是和洪禹對位的棋子,結果呢,現在連紀秦都出來了,說不定到最后連他紀艮海都要被牽扯出來和洪禹對位,咱們這一邊賺大了。”
紀梟眼睛亮亮的,擅長猛沖猛打的她,有點不太明白師尊的意思,不過她總算聽明白了,師尊說洪禹很厲害,這就足夠了。
洪禹躲在小院內,在自己的房間內又增加了一重陣法,阻隔了外面的一切于擾,然后這半個月的時間,白天研究丹道和陣法,晚上專心修煉。如果實在疲憊了,就進入寂滅古界之中廝殺一番,獲益匪淺。
他數次請教七夕劍靈,關于血脈的知識,可是七夕劍靈卻推說自己并不精通,然后它擺出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道:“少年郎,你如果想要了解血脈的秘密,不如加大對寂滅古界的投入。”
洪禹很清楚加大對寂滅古界的投入,大部分的礦晶肯定最后都進了七夕劍靈的腰包,因此一直不肯答應,七夕劍靈高深莫測道:“本座推薦,一向物有所值,你盡管放心”
洪禹還是不允,可是七夕劍靈碎嘴,時不時的從他腦中冒出來說一句,弄得洪禹最后不勝其煩,只好花了數千兩礦晶嘗試一下。
這數千兩礦晶對于現在的洪禹來說真不算什么,投入進去之后他就耐心等待,等著七夕劍靈說“可以了”,立刻進入寂滅古界。
和之前每一次都在那座殘破的戈壁古城之中廝殺不同,這一次洪禹眼前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青色山丘,高低起伏,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只只綠色的綿羊。
在那些山丘之間,有一座座帳篷一樣的建筑物,用木材和獸皮制成,洪禹知道這里不會有什么“友好”的存在,于是潛藏了自己的行跡悄悄靠近,到了近前更能看得清楚,那些帳篷看似孤獨,實際上卻是一個巨大而古樸的陣法的結點。
帳篷外用竹子扎成了籬笆墻,只是一個象征的意義,真正的防御力來自于那座古樸的陣法。
籬笆墻上有一座竹樓大門,中央兩個奇異的古篆,洪禹原本應該是不認識,但是這里是寂滅古界,他看到那兩個字的時候,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對應的含義。
這個含義讓洪禹大吃一驚,因為那兩個字乃是“玉尺”
七夕劍靈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得意:“這里,便是遠古玉尺族的領地,少年郎,本座想來誠信為本,童叟無欺,你以后萬萬不可再懷疑本座的赤膽真誠。好好把握吧少年”
洪禹還沒準備好了,就感覺到空氣之中輕輕一個震顫,玉尺族被驚動了,一群渾身潔白如玉,身材修長,比例勻稱的遠古戰士從一個個帳篷之中躍出來,口中呼喝著洪禹聽不懂的叫聲,揮舞著手中的玉矛、玉斧、玉刀之類的武器朝著洪禹沖殺過來。
紀家的玉尺血脈據說就來自于遠古時代的玉尺族。只是到了紀家這個時代,血脈已經格外稀薄,僅僅保留了原本血脈百分之一的能力。
那些戰士身高達到了一丈八,兩腿修長,一步跨出就是七八丈,片刻功夫就沖到了洪禹身邊,為首的戰士更是高達兩丈,雙眼已經血紅,顯然仍舊是傀儡戰士并非活物,它高高舉起手中的玉斧狠狠一揮,洪禹看到一道雪白的弧形氣旋從玉斧揮舞的軌跡上發出,嗖一聲劃破了空氣,快速朝著自己飛來。
他手腕一翻,取出一柄玄兵阻擋一下。
兵器相交,聲音清脆而巨大,周圍的空氣一陣扭曲,兩人各自后退一步,那名玉尺族戰士首領重新又殺了上來,而在他身后,則是數百名玉尺族戰士,眾多敵人一擁而上,洪禹頓時感覺到壓力倍增
玉尺血脈在紀家被稱為“削弱版”的青陽血脈,但是洪禹在這里才發現,那只是因為玉尺血脈已經極度稀薄了。
實際上這些玉尺族戰士天賦出眾,殺伐犀利,不但力大無窮,戰技樸素,于凈利落,而且兵器攻擊之中還帶著類似于天賦神通的能力,非常難對付,果然能夠在遠古時代立足,都非泛泛之輩。
洪禹也算是戰斗經驗豐富,他努力想要找到玉尺族戰士的弱點,可惜他們似乎組成了一個戰陣,彼此掩護,洪禹根本沒有機會。
第一次面對玉尺族戰士,洪禹只堅持了一個時辰,就被數名戰士首領聯手擊殺了。
帶著一身的劇痛從寂滅古界之中退出來,洪禹卻是打不甘心,惱火卻興奮的休息了片刻之后,身上的疼痛漸漸退去,他立刻再次進入了寂滅古界。
在外面休息的時間,洪禹的腦子并沒有閑著,他一直在反思自己第一次的戰斗經過,總結得失和經驗。
這一次再進來,果然比起上一次要好得多,一番廝殺下來,已經隱約找到了玉尺族的一些弱點,這一次他多堅持了半個時辰。
就這樣,洪禹再次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了寂滅古界的修煉之中。一天之后,他就找到了玉尺族戰士身體上的四個弱點,但是這些弱點都被玉尺族戰士互相配合得戰陣,近乎完美的掩蓋了。洪禹雖然知道,卻仍舊無法攻擊,不能攻擊到這些弱點,他只能硬沖硬打,用最損耗實力的辦法來解決這些玉尺族戰士
玉尺族的身體堅硬的好像美玉,防御力強的變態,沒殺死一個玉尺族戰士,洪禹都大費手腳。
而玉尺族的戰士首領,乃是他們陣法的樞紐,受到了戰陣最為嚴密的保護。而這些戰士首領本身的實力又非常強橫,洪禹到現在也沒能殺死一名戰士首領。
不過到了第二天結束的時候,洪禹終于能夠利用自己的陣法造詣,引動玉尺族戰士的戰陣,將這些弱點一一暴露出來,而后的戰斗就要輕松得多。